2021年11月，在第三次“一带一路”建设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努力实现更高合作水平、更高投入效益、更高供给质量、更高发展韧性，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不断取得新成效”①。2022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宣布，中国将继续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②。同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宣布，“中国将坚持高标准、可持续、惠民生的目标，积极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③这一系列重要论述，既凸显了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极端重要性，也向学术界提出了一个亟待研究的重大课题：面对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叠加的国际新形势，以及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国内新任务，如何拓展国际合作新空间、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不断取得新进展?本文拟在既有研究基础上，从对外直接投资的双重技术效应视角，分析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核心内涵与路径选择。 一、创新之路：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核心内涵 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是共建“一带一路”实现从恢宏磅礴的“大写意”到精谨细腻的“工笔画”阶段性转变的必然要求。2018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过夯基垒台、立柱架梁的5年，共建‘一带一路’正在向落地生根、持久发展的阶段迈进”，要“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转变”④。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不断取得新成就。“一带一路”倡议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广泛响应和积极参与。截至2022年6月，中国已经同149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与中国建交的181个国家中，已有82.3％的国家加入了共建“一带一路”行列。当前，共建“一带一路”合作项目，不仅涉及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等“五通”发展，而且扩展至产业合作、绿色发展、科技合作等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更多方面；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不仅成为“南南合作”的典范和“南北合作”的新路径，而且成为全球范围最广的国际合作平台。 尽管如此，当前和未来一段时期，共建“一带一路”也面临着一些新的严峻挑战。一方面，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叠加，对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产生巨大冲击，给世界经济发展带来严重挑战；与此同时，全球化与国际分工在贸易和交通中断时会让一些国家出现产品短缺，西方舆论将原因都归咎于全球化，经济全球化遭遇史无前例的逆流⑤。这无疑对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产业合作造成较大冲击。另一方面，美国等少数国家为了打压中国发展和阻扰“一带一路”建设，对共建“一带一路”进行污名化甚至采取打压措施。如，将中国企业在中东欧地区的直接投资污蔑为“控制中东欧国家资源”等⑥。这无疑对推进共建“一带一路”造成一定阻力。在此背景下，开辟新的合作领域和培育新的合作增长点意义重大。 对如何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学术界已经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有学者提出，可从推进高质量基础设施建设、多元化融资体系建设、区域价值链、机制化建设等四方面推进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⑦。有学者认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在于可持续性，而实现可持续性的基本路径在于机制化建设，为此，应遵循共商、渐进与义利观三大原则，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合作机制、利益分配机制与支持体系⑧。还有学者提出，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意味着其转向更加注重提高合作质量、创新合作模式、提升经济效率方向发展，可发挥民营企业的身份、产业合作、国际化发展等三大优势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⑨。 既有研究为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提供了较好的参考，但尚存在两点不足： 一是与如火如荼的实践相比，理论研究相对不足。2013年10月尤其是2018年8月以来，中国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取得显著成就：既推动了制度型开放，掀起了中国经济对外开放的第三次浪潮⑩；又构建了广泛的朋友圈，实现了同共建国家互利共赢。然而，相对于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和积极推动，学术界的研究相对滞后，无论研究成果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不够。 二是理论支撑相对不足。如前所述，对于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目前学术界尚未达成一致，现有研究大多从机制化建设和国家合作等宏观层面展开，鲜有研究从对外直接投资理论视角分析。 实际上，共建共享和创新驱动是“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核心理念和首要路径。2017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推动“一带一路”建设行稳致远，要“将‘一带一路’建成创新之路”，并宣布启动“一带一路”科技创新行动计划，与沿线各国通过开展科技人文交流、共建联合实验室、科技园区合作、技术转移等4项行动加强创新合作(11)。2019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沿线国家要共同把握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机遇，“建设数字丝绸之路、创新丝绸之路”(12)。此次论坛期间，中国科技部与俄罗斯、南非等国科技创新部门共同签署了《“创新之路”合作倡议》。 因此，本文认为，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核心内涵应为“创新之路”。而对外直接投资又具有对母国企业逆向技术溢出和对东道国企业技术溢出的双重效应，恰恰能够起到将“一带一路”建成“创新之路”的助推作用。 二、对“一带一路”直接投资之于中国企业的逆向技术溢出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