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理论界有一种“泛民主化”的倾向,把民主的标准单一化,好像只有符合西方民主观的形式、道路、模式才是民主的。这实际上是一种民主迷思,是对西方民主的迷信。 其一,民主迷思的一种表现是把民主的作用绝对化。民主政治作为一种政权组织和权力运行的方式,它在凝聚民心、凝结民智、整合民意等方面的确有着重要作用。不过还要看到,民主不是万能的,其作用也是有限的。如果运用得不好,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文革”中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种所谓的“大民主”。但这种“大民主”以对社会秩序的破坏为终结,最终走向了自己的反面。近年来台湾地区党派之间相互攻讦,不择手段,成为“劣质民主”的反面教材。历史上,民主失当导致社会动荡、政治混乱的例子屡见不鲜。18、19世纪,在法、德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化阶段,其民主发展反复波折、时起时落,甚至还出现通过民主选举恢复专制制度的历史奇观。 由此看,民主和任何制度一样,既有优点,也有不足。民主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推进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也可能导致议而不决;既可以实现多数人的权利,也可能造成“多数人的暴政”;既可以推进公众政治参与,也可能破坏政治秩序……所以,简单地把民主当作一个招牌,对推进民主启蒙、民主建设并无太大积极意义,关键是我们在什么意义、什么层面上,全面、客观、理性地认识民主以及以何种方式、在何种程度上运用民主。 其二,民主迷思突出表现在把西方民主形式绝对化。按西方的观点,两党制、多党制属于民主范畴,其他形式的政党政治则不民主。这个论断是西方意识形态的支点,多少年来似乎是毋庸置疑的。我们的一些专家学者也是此论的支持者。但不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看,这一观点都是站不住脚的。 在一个现代国家,政党数量的多少与政体的民主程度并无必然联系。在两党制或多党制条件下,上台执政的政党只代表相对多数民意,不可能对全体人民负责,其施政必然不顾及甚至损害不支持它的民众,这能称为民主,能反映和代表全民族的民意吗?显然不能。美国的共和党代表了保守派和军工集团的利益,发动伊拉克战争是为民主党及其所代表的民众反对的,但这并不能阻止美国的战争行为。在许多实行两党或多党制的国家或地区,这种两党争斗、人民和国家利益被忽视的情况并不少见。这绝不是民主所要求的结果。 对于两党制和多党制民主形式的实质,邓小平同志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资本主义国家的多党制有什么好处?那种多党制是资产阶级互相倾轧所决定的,它们谁也不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因此,这种形式并不能表现出多大的优越性。近年来,西方两党制、多党制的虚假性、弊端日显,选举中出现的投票率大幅下降和选民的政治冷漠现象,可谓是对其所谓优越性的一个绝好的讽刺。 在两党制和多党制条件下,三五年一选举,为达到某政党利益,恶质争斗不可避免,阶层、种群冲突不可避免,在发展落后的国家造成动乱不可避免。因此,对两党制和多党制,绝不能迷信。 中国共产党作为我国的执政党,是一个拥有七千多万党员的大党,她不仅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而且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先锋队,代表着全国、全民族的整体利益,有着最广泛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党员包括了我国社会的各个阶层,他们代表着不同阶层的民意。我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和政协组织,更是汇聚了各党各派、各社会阶层的代表人物,通过这种政治形式集中社会各界的意见和智慧,执政党据此协调各方利益、统筹全局,使民主得到充分地体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既不同于过去苏联实行的一党制,也不同于欧美等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的两党制或多党制。它既坚持了共产党的领导,又肯定了各民主党派是参政党,而不是在野党,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是平等合作与协商关系。这一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党制度从基本政治制度的高度为加强党的领导和发扬社会主义民主提供了保证,与其他政党制度相比,更适合我国国情和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阶段。把西方民主模式绝对化,迷信西方的两党制和多党制只能误入歧途。 其三,民主迷思还表现在把西方的直选绝对化。有观点认为,没有西方的直选、竞争性选举就没有民主,只有实行西方的竞争性选举或直选才是真正的民主。有人甚至主张把竞争性选举作为推进民主政治建设的突破口。 应当看到,选举制度是人类民主政治发展史上的一个进步,它不仅可以使人民的意愿得到比较充分的表达,而且使这种表达能够得到充分有效的监督。但还要看到,竞争性选举不是民主发展的惟一模式,并不意味着“一选就灵”,其本身固有的缺陷决定了它并非在所有国家、所有发展阶段都是医治社会百病的良方。竞争性选举模式不仅易导致权钱结合,而且容易把分歧公开化,不利于形成社会共识、维护社会稳定。直选和竞争性选举的神话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破灭的现实促使我们走出对民主的迷思。 西方国家在推销自己的价值观和政治模式的时候,把本该形式多样的政治体制简化成一人一票的竞选,简化成两党制,这本身是对民主的最大伤害。不论是西方的两党制、多党制,还是直选,不过是西方国家立足自己国情对民主形式的一种探索,对其中蕴含的权力制衡、权力监督等理念,我们可以而且应该在我国民主政治建设中加以吸收和借鉴,但切不可将这些形式神化并照搬到我国的民主实践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