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编号:COO25(2003)04-035-04 党的十六大制定了到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两番的宏伟目标,按照这一目标计算,在这20年内我国经济需年均保持7%左右的增长速度才能实现。而西部地区只有全面加大创新力度和深度,保持年均高于全国的平均增长速度,实现经济的超常规、跨越式发展,才能不断缩小与中东部地区的经济差距,才能最终实现整个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 一、制度创新是实现西部经济跨越式发展的首要选择 一般而言,经济越是落后贫困地区,人们越是把脱贫致富的希望寄托于对资金、技术、人才的祈盼上,以为只要获得了这些生产要素,经济就一定会很快发展起来。而大量古今中外的事实证明,制度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影响远比资金、技术、人才更为重要,更具有决定性意义。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已被近代和现代经济发展史所证明,但科学技术却不能自发地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前提是在生产实践中得到迅速传播发展和大规模的广泛应用。而这必须取决于科学技术所处的制度是否有利于其发展和应用。十一世纪的欧洲是一个富于技术创新的时代,人们已经学会了利用水和风推动转轮碾磨粮食和开动漂洗机。但这些技术创新并未促进当时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也并未引起生产力的任何革命。发明火药,仅用来做花炮放焰火,而别国却学去开矿山、修遂道、造枪炮;发明指南针,仅用来看风水,别国却学去开辟新航道,“发现新大陆”。人类工业文明的摇篮是手工业工场,而手工业工场开始并没有显著的技术进步和先进的生产工艺,有决定意义的仅仅是将分散的生产集中于工场并组织了分工协作而已;由于制度不同,同一蒸气机,在农奴制下的俄国默默无闻,而在市场经济制度下的英国,却引发了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日本是从“明治维新”走上强国之路的,而“明治维新”并不是科技维新,而是制度维新;战后西德经济的快速繁荣,首先不是来自科技的繁荣,用西德经济起飞之父艾哈德的话说,是“来自竞争的繁荣”。而竞争问题,本质上是市场经济制度问题。《第三次浪潮》的作者,著名未来学家托夫勒明确断言:经济的快速发展,新时代浪潮的形成,关键不在于科技,不在于人,而在于制度;1971年经济学诺贝尔奖得主,美国经济学家西蒙·库兹涅茨也曾指出:生产能力长期提高的基础是先进技术,而先进技术所需的制度则是基础的基础。以上事实充分说明,科学技术如果得不到制度的保障和支持,则难以对经济发展起到应有的作用,而制度则从根本上决定着科学技术作用的发挥。 人才是生产力要素中的第一要素,但人才的培养、产生,人才积极性、创造性的发挥,都要取决于他所处的制度。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使成千上万的知识分子为搏取功名,耗尽毕生心血于“八股”考试中,偶有一些民间科技发明,也被视为奇技淫巧而被扼杀于摇篮之中;十四世纪中国已发明了焦炭炼铁术。这已在科技上具备了十八世纪产业革命的主要条件,但令马克思遗憾的是“这场潜在的革命却无疾而终”;我国西部的西安、成都、重庆、兰州等城市,全国一流的科研院所众多、人才济济。仅四川绵阳这个仅50多万人口的地级市,就有两院院士25人,各类科研和工程技术人员10多万人;还有制造“两弹一星”的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亚洲最大的风洞试验基地,中国最大的彩电基地长虹等众多的科研院所和大中型骨干企业,但为什么西部的这些城市与东部的同级别城市经济差距那么大? 资金,毫无疑问是经济发展中的重要生产要素,因而许多西部人认为,西部落后主要是国家投入西部的资金太少。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按人均国有资产和国有资产总值计算,至今西部省区一般仍高于东部省区,并且这些年来国家一直都在加大对西部地区的资金投入,仅近3年来国家对西部就已投入了6000多个亿,而像温州、顺德、东莞等地,国家并未投入多少资金,却发展得那么快,那么好,这又作何解释? 西部地区经济落后于中东部,仅用缺乏资金、技术、人才是不能解释的。我们应当深刻反思影响资金、技术、人才释放能量的更深层次的制度原因。《共产党宣言》里马恩赞叹道:“资产阶级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纪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其根本原因是制度创新——资本主义制度取代了封建主义制度的结果;我国改革开放之初,在同样资金、技术、人才的条件下,仅用了几年时间就解决了过去30年里天天“全党大办”、“全国大办”也未能解决的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其根本原因也是制度创新——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度取代了人民公社制度的结果;我国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终于实现了千年期盼的小康之梦,其根本原因同样是制度创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取代了计划经济体制的结果。同样,西部地区要实现跨越式发展,也必须进行制度创新,特别应在产权制度、股份制度、竞争制度、银行制度、投资制度、专利制度、分配激励制度、人才制度等方面进行重点创新,才能最大限度地促进西部经济跨越式、超常规地发展。 二、政策创新是实现西部经济跨越式发展的强大推进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