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奖“变脸” 影协副主席康健民介绍说,今年的“金鸡”“百花”评奖,能够做到公正、公开,而 且程序透明。 作为中国惟一一个面向老百姓的电影奖,今年“百花奖”的10部入围影片是由电影制 片单位和电影院线共同推荐出来的。而观众投票评选之后,影片能否得奖还要参照其票 房成绩等因素。 组委会数月前就铺开了百花奖评选的宣传阵势,通过各类媒体大量发送各类选票,并 首次启动手机短信投票方式,希望吸引更多“选民”。 百花奖的计票过程以及公布票数,据称都由北京市公证处全程监督。影协主席吴贻弓 说,他参加过众多电影奖评选,“这样全程跟踪的公证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作为电影学术奖的“金鸡”评奖开始透明化,首先是建立了一个由300多名专家组成 的资源库,从中随机抽取评委。同时还规定评委不可多次连任。更重要的一点是,今年 的获奖影片将首次公布“获奖理由”,给观众一个说法。 遗憾的是,媒体和观众对“金鸡”“百花”的评奖规则改变反应平淡,从投票情况可 见一斑。百花奖的900万张选票只“拉”到30万投票人,让康健民感到“非常沉重”。 他说:“组委会将在颁奖时公布投票数字,无论这个数字有多么可怜。它能让人对中国 电影的现状更清醒。” “不能吸引观众的电影奖很悲哀,”著名导演杨亚洲说。2000年他赴韩国参加釜山电 影节,看到韩国人对国产电影热情惊人,在每部展映电影前面都排起长龙,感慨非常。 中国观众与韩国观众对比,在冷漠与热情之间,无意中揭示了一个国家电影繁荣的部分 秘密。 体制转轨 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对新华社记者说,中国电影有三大奖。无论是政府主办的华表奖 ,还是文联和影协主办的金鸡奖、百花奖,根本目的都是促进中国电影走向繁荣。 无人喝彩的中国电影奖显然无力完成这一使命。今年8月,以影片《台湾往事》获得“ 华表奖最佳女演员奖”的当红影星蒋雯丽,不喜反忧,因为获奖电影放映前没有宣传, 上映时没有观众,“这个大奖拿得很尴尬。” 中国文联副主席仲呈祥一语道破:“中国电影奖的问题,根子在中国电影体制,不是 简单地改革评奖程序就能解决的。” 中国电影的体制之变,无非是从政府主导下的电影事业向市场做主的电影产业转变。 而百年中国电影,只是从前年才刚刚启动市场化进程,传统体制积重难返。 事实上,就连主办“金鸡”“百花”奖的中国影协,也处于体制转轨的焦虑中。中国 影协号称人数六千,但一半以上都是离休、退休人士。至今影协仍墨守成规,用职称资 历等要求,将许多新生代电影人拒之门外,以至于“当下活跃在国产电影第一线的电影 人几乎都和影协没有关系。”影协如此,它主办的电影奖又怎能不远离中国电影的现实 ?吴贻弓认为,影协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从政府背景的职能机构变成电影人自己的行业 协会,“但是又谈何容易!” 中国电影奖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中国电影在变局中的困惑表情。 资本“说话” 今年金鸡百花电影节上,“民营制作”的电影风光无限,《十面埋伏》获得包括金鸡 奖“最佳故事片奖”在内的4项提名,《手机》入围百花奖的所有3个奖项,而这些都是 所谓的“商业大片”。 商业电影潮流的背后是一批新兴民营影视企业。在短短几年中,民营资本已经成为中 国电影产业的主力,包括华谊兄弟太合影视公司和保利华亿在内的民营影视企业正在加 速整合中国电影产业的各个链条,其中也包括电影奖。 华谊兄弟公司在2003年制作了《手机》等3部影片,占中国电影票房的11%。华谊兄弟 总裁王中军说,国内电影奖对民营企业没有太大吸引力。因为得奖与否,观众不关心, 电影奖对商业电影没有推动。 “只要尊重市场规律,办个电影奖不会太难,”王中军说。今年上半年,王中军当选 中国电影制片人协会的副理事长。而这个协会准备在明年上半年推出一系列纯粹商业性 质的电影排行榜。 和三大电影奖不同,这个电影排行榜是纯粹商业运作的。王中军说,打造一个有影响 力的电影排行榜,全靠吸引观众参与。呼之欲出的民间电影排行榜,将对三大电影奖和 它们背后的中国电影机制形成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