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贺岁片——强弩之末须出新 在雄踞电影贺岁档期三连冠霸主之位以后,“冯葛组合”式国产贺岁片渐显颓势,似乎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其实任何事物的盛衰,都决非一种原因使然,就贺岁片而言,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市场需求不足或观众心理出现逆反,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心理期待不断地提升着。自《甲方乙方》形成“首次轰动效应”之后,《不见不散》在故事结构、人物情感等方面又跃上一个新高度。故此,观众(包括市场操作者们)无形中对“下一部”便蕴就了更高的期望值。而《没完没了》出笼后,立刻招来非议一片,这之中,固然有因冯小刚的工作人员对记者不恭隐含积怨的发泄,但不可否认的,是较之《甲》片、《不》片,《没完没了》的确有式微之态,尤以吴倩莲与其他演员风格的失衡及其请马晓晴配音的一口“京油子腔”为甚。 式微属实,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冯葛组合的号召力依然强大,女配角的小毛病只能伤其票房皮毛,却无碍票房筋骨,北京市场照样收进1000万的票房,全国近3000万的成绩一样教别的导演羡艳不已,冯小刚有理由“没事偷着乐”了,媒体骂声一片,而票房照收不误,似乎媒体对公众的影响和导向失灵了。其实,从今天眼光看,是“品牌效应”、“经营惯性”和“档期需求”有力地支撑住了《没完没了》的票房收入。 而一年之后的今天,人们大抵已经对冯小刚那句铿锵有力却招人愤怒的“我不拍贺岁片老百姓看什么?”从心理上认可了,事情往往这样,语惊四座者必是技压群芳。 实力归实力,但冯葛组合的驾岁片也真应出出新招了,不但出新,而且两人可谓“唇亡齿寒”,因为从市场需求来讲,离开冯小刚的葛优将不成其为葛优,而失去葛优的冯小刚也将不成其为冯小刚,一如张艺谋和巩例,一旦分开,各减风采。 可以断定,冯小刚卷土重回贺岁阵营已成事实,市场在等待,观众在期盼,为市场为观众拍片,完全不必顾忌别人说什么,面子无益! 2.人文电影——西洋镜里乾坤大 尽管,《西洋镜》在国内票房并不很理想,但我仍然认为,这是一部制作相当考究,思想内容极为深刻,表现手法特别新颖,结构十分严谨,语言流畅的传世之作,或许可以说,它不属于市场,而是属于艺术、属于文化、属于历史。 纵观中国影坛,还没有哪部作品能够做到这一点:在两个极为相同的历史坐标上,把历史和现实,把西方文明和中国传统文化如此有机地,贯通古今地展现出来;而《西洋镜》做到了,它在中国即将迈进WTO门槛之际,从容冷静地讲述了百年前西方电影流入中国的故事,借古喻今,理性的观赏者多少能领悟到两个相似的历史路口上,中国今天改革开放的重要性。任何作品的表现形式永远都是为其内容服务的,但高明的创作者却能使其形式成为强化内容的有力载体,《西洋镜》是以喜剧为基本风格的,然而,正由于它的喜剧的人文内涵,就大大区别于传统的国产喜剧片,呈现出梁赞诺夫式喜剧的冷峻、客观,而综上所述的一切价值,极易被以经验为经营判断的市场操作者所忽略,这直接导致了该片在国内许多地区票房不佳。 《西》片在北京市场是继贺岁片后,首先登场的节目,缩小市场空间,拉长市场时间的特殊运作,使其在局部市场主档期长达八周之久,并轻松突破百万票房大关,而以我之见,票房高低并不重重,重要的是,此片是中国电影真正走上国际化运作的先头部队。 3.假日经济——尚未形成大气候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消费观念的变化,特别是实行“双休周末”及节日长假期以后,“假日经济”这个概念流行开来,颇为时尚。 那末,电影文化消费的“假日经济”是否存在?假如存在,那它和其他消费领域的“假日消费”有何区别?它的特性何在呢?要搞清这一概念,不妨让我们回顾一下电影市场历年不同节假日的消费走势:80年代中期以后,越是节假日越无人看电影。特别是春节,有“灰色春节档期”之说,许多影院甚至放“春节假”。元旦、国庆稍好些,但也绝无“假日经济”的任何一点感觉。直至“成龙大片”瞄准国内春节市场,才逐步培养起大批观众春节看电影的习惯。 而元旦期间的电影消费高峰期,则得益于紫禁城创出的“葛冯组合”式国产贺岁片,如今自圣诞平安夜至元月底已形成年内最火爆的档期,并成为众多投资制片方必争之档。 “五·一”和“十·一”至今也没有形成与所谓“假日经济”概念有关联的稳定档期,无非是几个“双休日”的组合,定位性不突出,譬如2000年五一期间,一边是旅游“井喷式”的假日经济,另一边是电影消费的不温不火,幸而我们几经交涉,将《西点揭秘》提前至5月5日才避免了许多城市电影院门前冷落的窘状;国庆亦然,若非把原定9月中旬排映的《一声叹息》延至国庆期间,大概影院又会因无片可映而干脆放假。 关于电影的“假日经济”,未成气候,姑且视为特定档期。 总之,电影市场无淡季,观众消费亦无一成不变的旺季,关键在影片,可概括为“有档期,不惟档期,重在影片质量”。 4.新锐电影——后来居上说《洗澡》 新生代导演中的佼佼者张杨继《爱情麻辣烫》后,又推出其新作《洗澡》。其实这部对故事内容秘而不宣的新锐电影,市场操作者早就将其纳入视野,认定这是一部可大做市场文章可产生重要影响的影片,不幸的是由于种种原因,北京成为最晚公映该片的市场。其时,全国运作已尘埃落定,上海市场暂居首位,且盗版光盘严重泛滥,投资方对北京市场的期望值已降至最低点。艺玛公司认为北京能有30万票房就该烧香念佛。投资公司甚至建议我们采用某些城市的很难拿上台面的做法:到洗浴中心去给赤身裸体的浴客放映。对此建议,我们在新闻发布会上回答了八个字:辱没斯文、亵渎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