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体系构建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坚定不移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立足这一视角，政府亟须迎合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新要求，全面推进环境审计改革。2023年2月，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1部门联合出台的《碳达峰碳中和标准体系建设指南》提出，“加快完善与强制性节能标准配套的能耗计算、能效检测、节能评估、节能验收、能源审计等标准”，助推中国式现代化下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尽快达成。而作为一种新的环境监督手段，政府环境责任审计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推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实现的根本要义，亦是提升环境审计质效的有效措施。具言之，政府环境责任审计通过对相关单位和机构在经济活动中产生的环境问题展开监督、评价、鉴证，可显著提升审计效能，实现审计全面覆盖。尚需注意，现阶段政府环境审计仍存在内部定位模糊、独立性欠缺、监督不严谨、信息技术滞后等诸多难题，难以发挥预期的环境审计监督效果（张凯，2023）。对此，立足中国式现代化使命任务，审计署着力推动审计实现现代化转型升级，以进一步明晰审计职能、提升审计质量和信息化水平。此情形下，政府精准把握中国式现代化对环境责任审计提出的新要求，通过加大环保新技术资金投入、提升环境卫生整治力度等举措，显著增强政府环境责任审计效能。尤其是在数字化时代，政府可通过智能化手段加快环境责任审计转型速度，优化既有审计流程，赋能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可持续发展。基于此，面向中国式现代化，探索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体系构建思路，对党和国家加快数字化审计管理、落实现代化建设战略具有重要意义。

      一、我国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发展及演变过程

      20世纪80年代，我国正式成立审计署，并逐渐开展环境审计试点。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我国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已然走向成熟化、专业化。从发展历史来看，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主要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即探索、起步、发展与改革阶段（见表1）。

      

      1.探索阶段（1983～1997年）。1983年9月，我国正式建立审计署，标志着环境审计开始步入探索时期。这一阶段，审计署主要针对环境资金保护、环境资源保护等内容展开审计，并陆续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环境保护补助资金、排污费征缴等方面的审计（张瑛等，2022），为我国实施嵌入式审计提供基础保障。1994年3月，审计署颁布的《中国21世纪议程优先项目计划》明确指出，“在自然资源管理决策中推行可持续发展影响评价制度……建立全国土地荒漠化的监测和信息系统”。这一政策为我国后续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常规化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2.起步阶段（1998～2007年）。该时期，审计署设立农业与资源环保审计司，精准定位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各项职能，极大地提升了政府环境责任审计核心地位。通过专门的环境审计机构，政府环境审计项目数量大幅上涨、环境审计覆盖范围稳步扩大（张恬静和李强，2021），推动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工作逐渐迈向常态化。2005年7月，审计署颁布的《关于2005至2007年环境审计工作的意见》强调，“环境保护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做好环境保护工作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关键”，这说明环境责任审计正式起步。

      3.发展阶段（2008～2012年）。发展阶段旨在将环境审计纳入国家审计发展规划中，促使环境审计成为我国审计核心业务之一。这一时期，环境审计项目实现全面普及，并与其他专业审计逐渐融合，基本形成统一的环境审计工作格局，为我国审计领域持续拓展提供根本遵循（郭三杰等，2021）。2008年7月，审计署《2008至2012年审计工作发展规划》提出，“推动中央单位内部管理的领导干部经济责任审计工作的开展，加强经济责任审计业务指导和督促检查”。上述内容进一步将审计分为经济责任、资源环境、财政审计等六大类型，真正使得环境责任审计上升至国家战略高度。

      4.改革阶段（2013年至今）。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推动政府环境责任审计高质量发展。2017年6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颁布的《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规定（试行）》提出，“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这一政策下，我国基本建成“三足鼎立”审计新格局，标志着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全面形成开放新格局。国务院于2022年12月颁布的《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进一步强调，“加强数据、知识、环境等领域产权制度建设，完善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和法律法规”。在系列政策的驱动下，政府环境责任审计结合大数据技术，打造全国审计“一盘棋”模式，开辟了一条中国式现代化特色发展道路。

      二、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政府环境责任审计内涵的再认识

      在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时代背景下，数据资产与智能化技术相融合是助推环境审计领域发展的核心要义（葛广宇，2022）。基于此，政府环境责任审计数字化转型已然成为大势所趋，利于提升审计监督效率及治理水平，实现审计全覆盖。是以，在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体系构建初期，本文需明晰中国式现代化在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中的核心作用，重新界定环境责任审计的内涵，确保最大范围地探究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强有力的基础保障。然而，于连超等（2022）、李世辉和葛玉峰（2017）认为，现有研究对于政府环境责任审计概念未形成统一共识，导致相应审计定位不清晰、审计监督不严谨、审计流程不明确。本文基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要求，从审计主体、职能、类型、格局等宏观视角重新审视政府环境责任审计体系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