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引言
贰 百年前西方传教士、官员宁波话文献记录的介绍 为了弄清百年前宁波话这套声母的读音,必须全面检查和分析百年前西方传教士、官员等人对宁波话的记载。本文用四种材料: 1)The Ningpo Syllabary《宁波方言音节》,P.G.Von
(穆麟德)著,上海,1901年。下文简称《音节》。 2)The Ningpo Colloquial Handbook《宁波方言便览》,P.G.Von
(穆麟德)著,上海,1910年。下文简称《便览》。 3)An Anglo-Chinese Vocabulary of the Ningpo Dialect《宁波方言字语汇解》,W.T.Morrison(睦里逊)著,上海,1876年。下文简称《汇解》。 4)Ningpo dialect《宁波方言》,发表于1884年China Review第13卷第3期,Edward Harper Parker(庄延龄)著,1884年。下文称《宁波方言》。 从出版年限看,四种材料以睦里逊的《汇解》最早,但也只比穆麟德的《音节》早出版25年,可以看作是记录同时期语言面貌的书。睦里逊在《汇解》的前言(preface)说他收集此书的材料花了近16年时间,每个字的注音经过五位当地学者多轮检查,所以《汇解》的材料是比较可靠的。比较《汇解》前拉丁字母排列的音节表(alphabetical list of syllables),音标、汉字与穆麟德的《音节》的音节正表,可以发现它们高度一致。比如《汇解》用拉丁字母排列的音节表列有762个音节(不计声调。四份材料的记音均不记声调,本文讨论的问题也与声调无涉,所以下文记音一律省去声调),《音节》的作者穆麟德说他的书是在762个音节基础上再加上自己补充的3个音节,3个补充的音节zu、
放在最后。可以说穆麟德的《音节》《便览》基本上是根据《汇解》的音系框架注音的。 《音节》《便览》是同一作者,作者穆麟德(P.G.Von
1848-1901)是德国驻宁波海关的官员,他于1897年到宁波,1901年去世,在宁波的时间只有短短4年。《音节》是他去世前的著作,《便览》则是他去世后别人整理出版,所以两者记音一致。穆麟德能在短短4年内完成两部宁波话著作,没有睦理逊的《汇解》为蓝本做基础是无法想象的。穆麟德的《便览》是短语和句子,而《音节》是不计声调的同音字汇。《音节》有标音音值描写,便于研究单字音。《音节》的同音字汇记音因袭睦里逊的记音,但是穆麟德在《音节》前的导言(Introduction)里对声调、元音、辅音都有自己的看法并对当时宁波话的辅音和元音做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英国外交官、汉学家庄延龄(Edward Harper Parker,1849-1926)《宁波方言》一文(1884:23),对宁波话的语音也有较为细致的描写。此文发表在1884年China Review第13卷第3期上,虽然《宁波方言》的标音体例与睦里逊、穆麟德基本相同,但是也有细小差异,细致的描写可以弥补《汇解》《音节》描写的缺陷。 叁 百年前文献的分析 本文主要根据穆麟德《音节》中的同音字汇(声调不计),并参照其他三种材料来对百年前宁波话的声母,特别是徐文所说的那套舌叶音声母进行再分析。 穆麟德《音节》中的塞擦音及同部位的擦音记录一共用三组拉丁字母音标,它们是:
考证c组声母的音值不仅要仔细分析原文的描写和例字的音韵分布,而且还要有音变的历史发展观,即构拟的音值必须能合理解释到今天读音的演变,同时,构拟的音值还必须与邻近同类方言作比较,能符合同类方言的类型。 首先要分析《音节》《便览》两书c组声母的例字和读音分布。下面分别列出《音节》一书c组(c、c’、dj、sh、j)声母常用例字,今宁波方言老派读音(据作者1990至1992年的调查记录,以及汤珍珠、陈忠敏、吴新贤《宁波方言词典》(1997)记音)用国际音标加方括号记在原书拉丁字母旁,声调从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