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日施行的新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法》(简称《审计法》),首次规定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依照本法执行。这一规定源于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确立的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和生态环境损害责任终身追究制度,是对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规定(试行)》及其试点、推广成果的法律化体现。审计机关依法履行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职责,既是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重大决定,又是贯彻习近平总书记“要以党内监督为主导,推动人大监督、民主监督、行政监督、司法监督、审计监督、财会监督、统计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有机贯通、相互协调”的重要讲话精神,也是落实2022年4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建立健全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评价指标体系的意见》中“要推进各项监督贯通协调”的会议精神。据此,笔者基于对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的协同机制分析、统计分析,总结存在的问题与原因并提出完善协同的策略,旨在丰富审计监督协同理论,助推审计全覆盖目标的实现,对提高审计监督效能、提升审计价值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的协同机制分析 (一)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协同的必要性 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作为审计监督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有高度的政治属性,又有跨部门、跨层级和跨区域的独立经济监督特性。从审计对象的受托责任而言,包括对土地、水、森林、草原、矿产、海洋等自然资源资产的管理开发利用的责任,大气、水、土壤等环境保护和环境改善的责任,以及森林、草原、荒漠、河流、湖泊、湿地、海洋等生态系统的保护和修复等责任。从审计对象而言,包括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主要领导,各级发改、生态环境、水利、农业农村、林业、能源、海洋等承担自然资源资产管理和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干部。因此,其涉及部门多、领域广、领导干部多、数据收集难、协调难度大、政治及专业能力要求高等,有必要以党内监督为主导,与其他监督协同开展审计,提升审计效能。协同论认为,协同涵盖多层面内涵,包括协调、和谐、协作、同步、合作等,是整个系统中子系统间相互合作的一种行为。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可通过党的组织部门或审计委员会办公室这个协同核心,主动与纪检、监察、发改、财政、统计、生态环境、水利、农业农村、林业、能源、海洋等部门的协作配合,形成以党内监督为主导,以结构性协同(业务)、程序性协同(流程)和信息沟通协同等为主要内核的审计监督与党内监督协同机制。 (二)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的结构性(业务)协同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决议和《国务院关于加强审计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审计监督要实现包括国有资源审计的全覆盖目标,这与党内监督“没有禁区、没有例外”的总体原则基本一致。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的重点是关注自然资源资产政策是否严格执行、资金的使用及管理情况;党内监督的重点是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贯彻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反腐倡廉建设。监督的共同着力点是发现和揭露生态文明建设中领导干部的违法违纪行为等。此外,在对领导干部是否严格执行中央生态文明建设政策、严格遵循生态环境保护相关法律法规等开展审计时,要始终以党内监督为主导,与巡视巡查、纪检监察相协同,关注共性和个性问题,为党内监督提供有用的信息。 (三)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的程序性(过程)协同 推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工作机制相协同,保证协调配合的畅通性。一方面,审计机关应按照管理权限,结合组织部门的委托,确定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计划。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从立项、计划、方案、取证、报告到整改、问责等全流程接受党的领导和党内监督。在审计过程中,对发现的涉嫌违法违纪问题线索及时移交纪检监察等部门,将审计成果及时向党组织报告。另一方面,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依法参与纪检监察、巡视巡察等,畅通与之的衔接配合,将相关纪检、巡察通报情况作为审计工作切入点,提高审计监督的治理效率。 (四)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的信息与沟通协同 数据信息协同是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协同的关键。一方面,加强纵向协同合作,中央与地方政府负责自然资源管理和生态环境保护的部门应加强信息交流联系,搭建数据共享平台,为自然资源主管部门进行资源管理、环境保护等工作提供辅助信息,为审计工作提供数据支持,同时链接组织、纪检、公安、司法等部门,做好线索传递和问题整改情况的跟踪工作。另一方面,在审计委员会领导下建立联席会议等制度,实现监督制度横向沟通衔接,实现不同部门间的相互协作。 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协同情况问卷统计分析 为全面了解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与党内监督协同情况,笔者以浙江省内部审计人员为问卷调查对象,于2021年5月对审计监督(含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监督)与党内监督协同现状、特征及协同遇到的问题等进行了问卷调查。此次共回收问卷115份,有效问卷98份,有效率为8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