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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中成对的自他动词之间可以灵活地发生致使交替，但当它们构成复合动词时，致使交替的可能性会发生变化。本文通过分析前项动词的语法性质以及前后项间的语义关系，明确日语复合动词的去致使化条件和具体操作机制。结果表明，当复合动词发生去致使化时，既要实现前项活动事件的背景化，同时还要在语义上满足前项对后项结果事件的限定修饰关系，以实现前项动词对概念结构和论元结构的参与。而且，去致使化派生而来的复合动词，前项动词表示变化对象的“结果样态”，在概念结构中作为BE的下位指定，进一步限定后项动词所示的“结果状态”。这一结论有利于解释“单一路径限制”对日语复合动词的适用性及“结果性后退”假说。
与英、汉语不同，日语中参与致使交替的两个动词并非同一形态，一般为词干相同、形态对应的成对动词（如：開ける[ak-e-ru]-開く[ak-u]）①。日语中存在大量诸如（1c）的成对动词，这些动词之间可以灵活地发生致使交替。但是，当这些单纯动词作为后项构成复合动词时，致使交替的可能性会发生变化。比如，“開ける”可通过致使交替派生为“開く”，但与“押す”（推）结合构成的复合动词“押し開ける”（推开）却不能经历相同过程而派生出“押し開く”。另一方面，日语中也存在不少可致使交替的复合动词。在《複合動詞レキシコン》②收录的3873个复合动词中，自他成对的复合动词有93对，共186词。如例 （2）所示，“積み上げげる”可派生出形态对应的“積み上がる”，实现致使交替③。 
工人 话题箱子 宾格垒高 时体 ‘工人把箱子垒高了。’ 
箱子 主格 垒高 时体 ‘箱子垒高了。’ （《複合動詞レキシコン》） 那么，为什么“押し開ける”不能发生致使交替，而“積み上げ-る”却可以，决定复合动词发生致使交替的条件是什么？另外，复合动词发生致使交替的具体操作如何，是否与单纯动词一致？本文将围绕上述两大问题展开，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重新考察日语复合动词的致使交替过程，明确其发生条件及具体操作机制。 2.日语复合动词的致使交替类型 影山太郎（1996）指出，日语的成对动词之间同时存在“致使化”（causativization）和“去致使化”（decausativization）两种类型的致使交替④。前者是以非宾格动词为基本形，向及物动词派生的过程，如“起こる（发生）-起こす（引起）”等；后者则是以及物动词为基本形，向非宾格动词派生的过程，如“集める（收集）-集まる（集到）”等。而且，两者之间在形态和语义结构上都存在不同。从形态上来说，[-as-]、[-os-]一般为致使化词缀，[-ar-]一般为去致使化词缀。在语义结构上，非宾格动词为基本形的动词，其语义概念结构中本来就不存在施事；而由及物动词经历去致使化派生而来的非宾格动词，虽然其施事在概念结构中被抑制，还是无法投射于论元结构，但事实上，施事仍潜在存在。因此，前者不可与表示施事进行动作难易程度的副词“難なく”（轻易）共用，后者却可以。如： 
影山太郎（1993）、松本曜（1998）、陳劼擇（2010）等研究指出，日语复合动词与单纯动词相同，也存在上述不同类型的致使交替。松本曜（1998）指出（4a）向（4b）的派生为去致使化，陳劼擇（2010）指出（5a）向（5b）的派生为致使化。 （4）a.吸い上げる、打ち上げる、吊り下げげる、折り曲げる、吹き飛ばす、積み重ねる b.吸い上がる、打ち上がる、吊り下がる、折り曲がる、吹き飛ぶ、積み重なる （松本曜1998：57） （5）a.舞い上がる、飛び散る、透き通る、落ちこぼれる、絡み付く、染み付く b.舞い上げる、飛び散らす、透き通す、落ちこぼす、絡み付ける、染み付ける （陳劼擇2010：48） 首先，从形态上来看，复合动词与单纯动词呈现出不同特征。以“上げる-上がる”为例，[-ar-]一般为去致使化词缀，“上がる”由“上げる”经历去致使化派生而来。然而，在复合动词“V上げる-V上がる”之间，既存在“吸い上げる（往上抽）→吸い上がる（抽上来）”的去致使化派生，又存在“舞い上がる（飞起来）→舞い上げる（扬起）”的致使化派生。可见，不能单凭词缀形态来判定复合动词的致使交替类型。影山太郎（1993）指出，日语复合动词在构词上必须遵循“及物性和谐原则”，即具有相同论元结构的动词之间才可以发生复合。例（4a）、（5a）中的复合动词在构词上遵循及物性和谐原则，而（4b）、（5b）中的复合动词违背了该原则。据此，松本曜（1998）、陳劼擇（2010）等将构词上遵循及物性和谐原则的（4a）、（5a）中的复合动词确立为基本形，将与之形态对应但不符合该构词原则的（4b）、（5b）中的复合动词定为派生形。 其次，从语义结构上来看，这两类复合动词也呈现出差异。如例（6a）的“吸い上がる”经历去致使化派生而来，语义概念结构中存在潜在的施事，因此可与副词“難なく”共用。而（6b）的“舞い上がる”基本形为非宾格动词，语义概念结构中不存在施事，不能与“難なく”共用。 
‘*细雪轻易飞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