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提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是对经济发展转型的根本性要求,也是对履行经济社会运行专业监督的审计提出了更高的质量标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审计准则》指出:审计机关应在实施审计项目前组成审计组,编制审计实施方案(以下简称“审计方案”)。审计方案是审计项目实施前编制的详细工作计划与步骤,是审计项目具体实施的行动指南,是解决审计“全覆盖”与审计人力资源不足矛盾的重要技术措施之一,是保证审计项目高质量完成、实现审计价值的一项重要管理举措。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必然要求履行经济监督职能的国家审计高质量履职,作为技术措施和管理手段、在审计项目实施过程中起着“航海图”“导航仪”作用的审计方案也要不断发挥其特质及优势,以适应并服务于新时代审计工作新要求,为高质量审计项目充分发挥其效用。 一、高质量审计方案概述 由于审计方案一直是审计准则及审计项目实施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长期以来得到审计实务及理论界的重视与关注,有不同视角下的关于审计方案重要性、方案质量提升等方面的研究。李正国、王文忠认为确定审计方案是实现审计目标的关键;徐小和从审计方案的质量控制角度,从审计方案的外观形式、审核程序方面介绍了湖南省审计厅的质量控制的做法;谢新年原则性地提出了审计实施方案应具备指导性、实用性和灵活性等特性;徐承君、姜军较为详细地介绍审计实施方案的主要内容及编制方法;吴秋生不仅探讨了审计实施方案的具体内容,还认为高质量审计方案的编写有赖于认真的审前调查。 何为高质量的审计方案呢?为什么需要高质量的审计方案呢?关于“高质量”问题,理论上可以有多个评价视角和维度。从历史维度简述,则是现行审计方案在总结过去经验的基础上能有效解决现实矛盾,并在审计实践中不断演进,对未来有一定的预判和展望;用经济学的概念解释,则是审计方案满足审计项目质与量的需求,方案的边际效用递增;依据朱兰(Joseph H.Juran)的质量管理理论,则所谓的高质量是以“顾客满意”为目标。结合审计学理论及当下审计机关审计方案的主要内容,高质量的审计方案可有以下评价尺度。 (一)有助于审计价值的体现,有利于审计目标实现 国家审计的本质决定了国家审计的职能与作用已从20世纪80年代审计机关成立之初的查错纠弊、经济监督发展到国家治理基石、党和国家监督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维护国家财政经济秩序、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益、促进高质量发展、促进全面深化改革、促进反腐倡廉、保障国民经济和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等审计作用的发挥需通过一系列的高质量审计项目去实现,需要高质量审计方案的引领与具体落实。 (二)适应审计项目创新,能指导审计项目实施 党的十八大以后,国家审计从经济监督拓展到了国家治理基石、权力运行“紧箍咒”、反腐败“利剑”。审计项目类型不断创新,不仅有自审计机关成立之初延续至今的财政财务审计,而且有随着职责变化而拓展的经济责任审计、PPP建设项目绩效审计、BOT项目审计、“稳增长、防风险”政策落实情况跟踪审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自然资源及环境审计等。因此,高质量审计方案应是符合不同审计项目特点,对审计项目具有较强的指导性。 (三)审计“全覆盖”要求下,能明晰审计项目范围边界 2015年12月,中办、国办《关于实行审计全覆盖的实施意见》主要是伴随审计地位及职责变化从宏观视角提出审计范围拓展的要求,“应审尽审”。对于微观层面的某一具体审计项目、具体审计方案而言,应明确项目目标、被审计业务恰当的时间节点及清晰的内容边界,确立审计范围与重点,以问题为导向,提高审计效率与效果。 (四)审计资源稀缺条件下,能优化有限的资源配置 审计资源的有限性与审计项目创新、审计范围拓展、审计“全覆盖”形成了一组矛盾统一体。高质量的审计方案应能科学、因地制宜盘活资源存量,实现“两统筹”,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全覆盖”与资源稀缺的矛盾,并通过创新与组合审计技术与方法,增加审计方案的边际效用。 综上,所谓高质量审计方案是指能保证审计项目高质量完成,能从审计目标、范围、重点、方法、人力资源安排等几方面解决国家审计现实矛盾、满足新时代审计价值需求、提升审计效率与效果。根据唯物辩证法,物质世界是普遍联系和不断运动变化的统一整体,无论是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要求,还是审计制度变迁的现实环境,都需要国家审计在“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指导下不断丰富发展审计的实践逻辑,都需要审计方案在审计程序中不断地、动态地提质与优化。 二、国家审计方案的质量现状 (一)成效显著 自1983年审计署成立以来,作为经济社会运行的经常性监督制度安排的国家审计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十八大以后国家审计在反腐败、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中成为“国家治理的基石与保障”。在国家审计目标不断提升、审计项目不断创新、审计范围不断拓展、审计资源稀缺、人力资源与项目增速不配比的情况下,能卓有成效地完成各项审计任务,审计方案在审计实施中发挥了积极的指导性作用。由审计署官网信息及笔者调研可见: (1)各级审计机关的审计方案形式上均符合审计准则要求。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各级审计机关,审计方案编写都能符合:格式规范、要素齐全、内容完整、事前编制、明确分工等基本原则要求,尤其是获得审计署、地方审计机关嘉奖的优秀及表彰的审计项目,审计方案的规范性、要素完整性及指导有效性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