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1月以来,我国爆发了新冠肺炎疫情,国家立即启动了财政应急预案,短时间内便筹措到了上千亿元人民币来对新冠肺炎进行防护和救治。为了确保所有筹款能够有效下发到防疫工作的各个层面,国家审计局发布了《关于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财政资金和捐赠款物审计监督工作的通知》,启动对新冠肺炎防疫工作的审计监督。 此次新冠疫情属于重大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国家审计署在《2008~2012年审计工作发展计划》中指出,对重大突发公共事件要积极探索跟踪审计。国家审计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如何使用跟踪审计方式对防疫财政资金和社会各界的爱心捐款进行合理公平分配,以及对政府各项防疫政策的实施进行监督,不仅是国家审计本身的职责所在,也是突发事件处理工作顺利开展的必然要求,从而保障社会公平公正。 一、跟踪审计在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中应用的理论分析 2006年,国务委员会发布了《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将引起财产损失、重大人员伤亡、环境破坏以及危害公共安全的紧急事件定义为重大突发公共事件,主要可以分为四类:自然灾害、事故造成的灾难、公共卫生领域事件和公众安全事件。紧急突发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和形式均难以预测,一般是在人们没有任何预防措施的情况下出现的,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打乱社会的正常秩序。 跟踪审计是指在进行审计工作时,审计机关提前在某一时间点依法介入,并对公共资金和大型国家项目采用分阶段、有针对性、连续和程序性地审计。跟踪审计具有过程性和预防作用突出、应急性和效益性明显等特点,在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发生后,审计部门有必要使用跟踪审计方式来进行应对,主要原因基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公共性,要求国家审计机关介入 由于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具有公共性,政府部门应担任起处理突发事件的主要职责。国家审计机关作为政府部门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依法履行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法》规定,国家审计机关有责任对财政救助资金和社会捐赠资金进行审计监督。该规定明确了国家审计机关在应对突发性公共事件中负有法律义务,既要督促有关部门和单位依法办事,也要大力支持政府部门的正确决策,以更好地发挥国家审计机关的“免疫系统”功能,确保国民经济和社会的有机运行与良性发展。 由于突发事件的紧急性,相关部门通常没有时间提前准备和计划。2020年出爆发的新冠疫情,事发突然,为了保证现场处置的准确性、适当性和公正性,需要实时的审计跟踪介入,事后进行监督意义不大。对于医疗资源的配置和使用,需要及时接入第三方审计,让其用旁站式监督的方式参与相关工作,发挥预防和矫正功能。审计工作需要从传统的事后监督模式转变成实时跟踪模式,及时发现应急处置中不规范、不合理的问题,并进行整改(王中信,2009)。 (二)公众普遍参与关注度高,运作过程是审计热点和焦点 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公共性,也表现在公众对防疫工作的参与。近几年公众的民主法制意识逐步增强,对突发事件处置信息透明化的呼声越来越高,并且在突发性公共事件出现后,社会各界呈现出财权互济的氛围,公众积极对突发事件进行捐款捐物(翟晓敏,2018),这会让公众更加关注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对突发事件知情权的热情日益高涨。所以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处置和资金物资的使用会引起全社会的高度关注。 通过使用跟踪审计,审计机关可以及时公布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应对的进展情况,以及防疫物资资金的使用情况,客观披露防疫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并对其整改情况进行持续跟踪,确保审计监督功能的实现,同时也满足了公众知情权和监督权的需求,使得社会监督功能得到充分发挥,进一步对整改违规违纪行为起到警示作用。此外,应对突发事件,不仅需要专业的医务人员,还需要消耗大量的财政资金和生产生活物资,这些巨额资金物资的来源、分配、调配和使用的落实,不仅关系到事件处置本身的效果与进度,也受到社会的高度关注。所以审计监督的及时、高效、简便地介入,不仅有利于促进医疗资源公平有序的利用,而且可以及时披露独立权威的信息,营造有助于突发事件预警提醒的处理氛围。 (三)专业支持和社会管理结合,两个层面共同发力 新冠疫情,由于专业医学知识性比较强,个体生理体征不同,突发事件的大规模疫情传播方式复杂多变,在短时间内理解和掌握防治方法非常不容易。这不但要求医务人员具有相应的专业知识与科学精神,且要有特定的社会综合治理经验。应对类似的事件,需要专业的支持与社会管理的共同努力,协调体制中的机制程序与工作效率的有机统一,两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在应急处置工作中不可避免地会发生相应未尽事宜或者不完善的情况。审计监督部门除了负责及时监督、调整资金和项目管理方面的不足外,还可以跳出事务性工作,从旁观者的角度更加清晰、准确地认识应急处置工作中存在的风险与弊端,在卫生相关政策和制度方面提出建设性意见,规范资金物资管理,并从专业的角度对改进项目实施进行探讨。这要求国家审计不仅要发挥好基本监督作用,还要在提高应急处置效率、恢复工作秩序方面发挥建设性功能。 二、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跟踪审计的运行过程 在新冠疫情爆发后,为提高审计效率,需要简化审计工作的内控流程,如书面授权和签字审批等程序将改为口头授权审核。纸质文件的缺少导致审计内控工作难以开展,传统的审计工作流程不再适用。重大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审计目标由防控工作的开展进程决定,且不同阶段的运行过程有着不同的审计工作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