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取得的成就是全方位的、开创性的,变革是深层次的、根本性的。中国人民的生活实现了由贫穷到温饱,再到整体小康的跨越式转变,中国社会实现了由封闭、贫穷、落后和缺乏生机到开放、富强、文明和充满活力的历史性巨变。政治上,中国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经济上,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第二大经济体。2017年国内生产总值达到82.7万亿元,占世界经济比重15%左右,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超过30%,我国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第一引擎”。 中国迎来了重要战略机遇期,同时重要机遇也意味重大挑战。特别是随着台湾问题的复杂性日益增加,台湾问题已经成为这一重大机遇期中他国掣肘我国发展的关键因素,“台独”势力成为最具破坏性的力量。一方面,美、日等国将台湾地区作为制衡中国的砝码,不断打“台湾牌”以期在与中国博弈中扩大议题联动空间。另一方面,岛内政治生态持续恶化,特别是2016年民进党上台实现完全执政后,蔡英文当局拒不承认“九二共识”,“台独”言论甚嚣尘上,“台独”分裂势力与国际反华势力遥相呼应,意图分裂中国。长期以来,尽管我国在台湾问题上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和精力,但是两岸统一仍然遭遇重重阻力。 “国家统一”这一观念深深根植于中华民族价值观中,台湾问题归根结底是“民族的问题,是民族的感情问题”。中华儿女对于台湾回归,实现祖国完全统一的愿望和决心从来不曾改变和动摇。党的十九大继续明确把实现祖国统一作为自身的三大历史任务之一。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①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全体中华儿女共同愿望,是中华民族根本利益所在”②。 从以上角度出发来探讨“两岸关系发展”问题是合乎情理的。这既是中国特殊的国情决定的,又是回应人民和社会对和平统一和维护国家安全诉求的必然要求。要进一步理解中央“何以发展”、“如何发展”的问题,需要全面厘清历届领导集体对台工作历史脉络,敏锐把握新时代中央对台工作的重大转变。 一 历届领导集体对台工作的历史脉络 1949年12月7日,国民党宣布其“政府”迁至台北。同年12月11日,国民党中央党部也迁至台北。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势力全面溃败,撤到台湾,在美国反华势力的支持下,艰难维持着一个所谓的“代表全中国”的反共政治架构。自此,台湾再次陷入与祖国大陆分离的状态,两岸对峙正式形成。此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为实现两岸统一做出了大量的努力,至今已有近70年。党的五代中央领导集体对台工作的思路和实践是随着形势发展变化而不断调整的,整体来看是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 (一)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从“武力解放”到“和平解放”的政策转变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通过《共同纲领》,这部“临时宪法”明确提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必须负责将人民解放战争进行到底,解放中国全部领土,完成统一中国的事业。”③这是第一次在法律上确定了“解放台湾”的历史任务。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之时,除了沿海部分岛屿(主要指台湾岛和海南岛)和西藏等领土外,全国范围内基本获得解放。1950年元旦发表的《人民日报》社论指出中国人民将以一切力量完成人民解放战争,肃清中国境内一切残余敌人,解放台湾、西藏、海南岛,完成祖国统一大业。随着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解放舟山群岛和海南岛后,解放台湾已经是“如箭在弦”。美国隔洋观火,时任美国总统杜鲁门表示“美国亦不拟使用武装部队干预其现在的局势”④。同年4月,中共中央发出指示,将解放台湾作为最重要的战斗任务。 然而,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解放台湾”的工作不得不暂时搁置。此时美国一方面大肆宣扬“台湾地位未定论”,另一方面派遣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将台湾纳入美国防御体系,趁机干涉“台湾问题”。随着朝鲜战争进入倒计时结束阶段,1953年7月,毛泽东在中央军委会议上指出:“我们现在可以腾出手来,该集中力量解决台湾问题了。”⑤1954年9月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击金门;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海陆空三军协同发起一江山岛登陆战役,解放一江山岛,向全世界宣告解放台湾的坚定决心。 此时“武力解放”的政策因为美国的介入为“台湾问题”平添了许多复杂性而难以继续顺利实施。美国将台湾作为封锁“红色中国”第一岛链的中心位置,同时试图将台湾问题国际化,制造“一中一台”的对立局面。然而,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也敏锐地意识到蒋介石与美国之间的矛盾,向国民党当局提出了“和平解放”、实现第三次国共合作的积极倡议。1955年4月,毛泽东提出“和为贵”、“来去自由”等政策。1955年7月30日,周恩来在全国人大一届二次会议上作《目前国际形势和我国外交政策》的报告,庄严地向世界宣告:“中国人民解放台湾有两种可能的方式,即战争的方式和和平的方式,中国人民愿意在可能的条件下,争取用和平的方式解放台湾。在中国人民解放大陆和沿海岛屿的过程中,不乏和平解放的先例。只要美国不干涉中国的内政,和平解放台湾的可能性将会继续增长。”⑤1963年,周恩来进一步将中央对台政策归纳为“一纲四目”。可以说,这是“一国两制”的制度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