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要 艺术语言学的学术体系是一个开放的微观系统结构。系统内诸多组织分支协同层次有序行为,及其系统最本质的“自组织”行为,是艺术语言学的学术体系“新陈代谢”演化的动因。 关键词 艺术语言学 系统 自组织 艺术语言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艺术语言学奠基于80年代,建树于90年代初。骆小所教授的《艺术语言学》被认为是一部颇具新意的专著。自《普通语言学教程》问世以来,索绪尔的语言学革命,使普通语言学跨越了几个世纪的坎堑。他的最有意义的发见是“人类的言语活动并非是一种单纯的东西,而是一种异质的、复杂的现象。它涉及物理、生理和心理等诸种领域”。索绪尔第一次提出了确定语言学的研究对象。由于历史的局限,索绪尔未能看到时间发展中的非平衡存在的必然性,将语言和言语从语言学研究的不可缺少的两翼唯心地割断开来,孤立地研究语言。二战以来,西方发达国家开始由大机器工业为标志的工具时代进入信息时代,理性主义的精神桎梏为“实践的”“整合”被解构的新思潮加以否定和排斥。人们从平面地思维研究的误区中发见了自我禁锢的封闭退化,因此重新寻找新科学的创新点,语言学的发展亦如此。由于新思维“整合”观念的“解构”,开放系统自组织能力赋予了新思维进化的生命力,历史分叉面的创新点C态强化过程对相干性质的A态和B态的解构已是多元化组合。今天,语言学理论已印下了新思维“解构”过程的痕迹,多个分支和交叉领域内,社会语言学、工程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计算机语言学、神经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等语言学的新分支学科应运而生,语言学研究领域扩展的宏观态势是新思维发展的产物。骆小所教授认为:“语言(我这儿指的是交际语言)是一个整体,它既有符合语法规范的,也有突破语法规范的。”“就语言而言,它的内部就是发话人所要传递的实际信息,它既包括理性信息,也包括潜在信息,即情感信息;它的形式,就是它的句法结构形式。但是,我们的语法研究(实际是纯语言的研究)长期以来,只热衷于对句子作静态的结构分析,企图用一种拟想的结构形式框套住一切语言。这样,就本末倒置了。那种只对语言一味地作结构分析的,所谓科学的语言学,除了校正语言,即修改语法病句有用外,可能谁也不会承认它对话语交际有实在的意义。”艺术语言学的创立丰富了语言学的研究内涵,注入了再生的新机和希望,开辟了一个新学术领域。 它的学术体系的建构组成一个多样性、多层面的相干协同系统,系统内“对流”的机制和语境的自组织耗散结构的演化,形成了艺术语言学的学术体系的运动模式。(图示) 图示:艺术语言学学术体系系统模式
说明:A、B、C即系统内诸多组织分支;A态、B态、C态即系统运动的历史。 一、艺术语言学的“对流”机制 “对流”是开放系统“与外界既有能量交换又有变量交换的”运动机制。同样,作为系统内分支组织行为具有交换的功能,从而保证开放系统的对流演化。对流运动机制支配着系统内分支组织协同行为的系统建构、交换、相干、互补,艺术语言学的思维态势、心理基础和它的变异审美精神。 (一)艺术语言学的思维态势、心理基础 语言和思维是一个非对称性的相干问题,在具象化的社会实际生活环境中,非对称性的重要的相干过程的始因表明了二者直接影响着语言学及其分支学科的进化过程。《普通语言学》恰恰游离于语言动态进化的非对称性之外,忽略了语言与思维的交换关系和相干关联。艺术语言学认为:“它和特殊的思维形式相对应。”从事物非对称性的演化来看,语言和思维总是在人类活动中的对应混合物,而历史昭著于世的只有时间不可逆行地向前发展。换言之,在历史的“对流”机制的基础之上,语言与思维始终在交换互补着。艺术语言表明人类“心象思维所依据的那种充分主体化的心象感知形式积淀于原始思维和儿童思维的直观感受力,正是无形的主体化的情感经验向有形的语言形式转移,才使得艺术语言富有强烈的客体变异和主体情感性的特征。” 1.原始思维的心象感知态势和基础 人类在未有文字之前,就有了创作,用最直观的感受性和象征性“人也生产社会”,才成为一个社会的人类繁衍生息下去。“人确证自己的现实的社会生活,并且只有在思维中复现自己的现实存在;反之,类存在则在类意识中确证自己,并且在自己的普遍性中作为思维着的存在物自为地存在着。”艺术化的思维始终跟随人类复现,确证的“对流”宏观进化中感受,象征,享受。《述异记》中,盘古死后“头为四岳,目为明,脂膏为江海,毛发为草木”等传说记述,从哲学的观点说来,表明了我们的原始祖先朴素唯物思想,表明了他们从对自然界的变化的类存在的现象中确证人类自身的进化观念,并且在原始思维的复现自己的艺术创作,“交流”的运动始终在向着自由王国的目的演化着,人们的生存经验和思维经验是艺术思维发生复现的先导,确证自然物与人类与生俱来的相干性质的运动必然性的第一面,人类自我独有的思维和创造,复现只不过是人们刻意地将内心情感世界的活动借助身外之物的心象捏造。原始思维世界的线性发展有力地确证了人的行为方式总是与情感活动相联觉,原始思维,现代思维亦如此,艺术语言学发见了这一过程与艺术化语言的关联。“天人合一”的混沌体的哲学观与艺术化的意象观彼此呼应,而托“四岳,日月,江海,草木”象征着个体依附于群体的力量发展的历史观。由于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人类往往“正如它们只有在自然的对象中才能获得它们的自我认识。思维本身的要素,思想的生命表现的要素,即语言,是感性的自然界。”艺术语言实现了情感在自然界的确立。值得一提的是,与普通语言学的规范结构的原理相悖,艺术化的语言有主客体的颠狂、情感演示反叛形式逻辑等现象,而将人的主要生物器官用自然物来指代,又在情理之中,含意象的造作。原始思维的艺术化形式从某种意义来说满足或寄托着古今人类意象“天人合一”的理想家园。历史的“交流”进化作用在时间的不可逆行之中,艺术语言反映着感知的、变化中的社会情感,“交流”的复现确证了艺术语言现象中原始思维的印迹。这样的例子很多,例如在谈及一把作为战利品的剑的历史和拥有者时,“他们都被时间收藏了,恍若两枚飘进土地怀抱的落叶……”(《一把短剑》,载《南方周末》第八版,1995年12月)。我们不难发现,现代人的思维形式将人和剑的主客两相世界托付给“恍若两枚飘进土地怀抱的落叶”时这与原始人类的思维形式将人的“头为四岳,……”又有多少区别?仅仅为我们建构、享受的分界线仅是心理基础对象的更替和转移差异。艺术语言的语言现象之对流而为,从艺术化的语言的复现而知“从深层结构来看,它们都属于表象的转化,也就是表象与表象互相渗透化异为同;在表层结构上,这种表象转化体现为名称一词的转义形式;艺术语言的比喻、比拟、借代、移就等方法只是出自人类自发的语言行为”的(《艺术语言学》第96-97页)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