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变局下台湾民众两岸认同异化及解决路径探讨

       20世纪70年代以后，台湾民众的两岸认同异化加速，认同危机加深。虽然2008年马英九代表国民党“执政”，两岸关系实现历史性转折，曾出现短暂的和平稳定，但也无法扭转台湾民众两岸认同异化日益严重的趋势。2016年1月16日台湾实现第三次政党轮替后，蔡英文代表民进党“执政”台湾，操纵“民意”以“去中国化”，使这一趋势更加恶化。近年来，岛内出现“反服贸”抗议运动、“反课纲微调”、反连战出席9.3阅兵、反肯尼亚电信诈骗犯遣返大陆事件、洪素珠辱骂“荣民”等系列“反中”事件，显示台湾民众两岸认同异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本文拟运用调研数据资料，分析台湾民众两岸认同异化现状，探讨其原因，并寻找弥合两岸认同的解决路径。

       一、台湾民众两岸认同情况分析

       (一)台湾民众在“身份认同”上的严重偏差

       一是“中国人认同”比例逐年降低。自2003年以来，台湾民众对于自己的“中国人认同”比例一直在不足10％的低位徘徊，从2003年的9.14％一直走低，2008年降为4％，到2013年最低，仅有3.5％的台湾民众认同自己的中国人身份。吊诡的是，李扁时期对台湾民众的认同重塑已致“中国人认同”降至低处，但2008年以来马英九执政时期台湾民众的此项认同却创下历史最低，显示国民党再次执政并未改善台湾民众对大陆的疏离感、缺乏归宿感等心理状况，台湾民众身份认同偏差加剧，排斥认同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二是“台湾人认同”比例持续升高。与台湾民众的“中国人认同”情势相反，“台湾人认同”比例稳步升高，从2003年的32.55％至目前的57.40％，接近六成，比陈水扁时期几乎翻了一倍。显示马英九时期国民党对“台湾人认同”的上升势头已无力遏制。三是“双重认同”比例持续下滑。从2003年的58.31％下降至35.40％，与“台湾人认同”比例升高相吻合。反映马英九时期，认同“既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的部分民众已转变为“台湾人认同”。如果将“台湾人认同”比例，加上“双重认同”比例，“台湾人认同”超过90％，说明“台湾人认同”已成为岛内压倒性的身份认同，强调“台湾主体意识”的认同趋势成为社会的主流，台湾社会排斥认同的状况非常严重。

      

       资料来源：美国杜克大学《两岸关系与国家安全民意调查》(2003-2015)数据资料整理

       (二)台湾民众“统独立场”的分歧差异

       一是主张“尽快独立”的比例一直保持在10％以下，主张“尽快统一”的比例一直在3％以下。反映近年来岛内既“拒统”又不敢“急独”的心理。2008年主张独立的比例明显高于前后时期，反映两岸关系好转，台湾民众“被统一”、“被吞并”的担心反而增加。二是主张“维持现状”比例逐年上升。调查显示，岛内主张“永远维持现状”的比例持续上升并在近几年一直保持在30％左右；“维持现状，以后走向独立”的比例自2003年上升并在近几年稳中接近20％。“维持现状，以后走向统一”的比例逐年下降，从2003年的21.62％降至6.70％。“维持现状再决定独立还是统一”则一直维持在35％-40％的高比例。若将几项“维持现状”比例叠加则超过90％，反映“维持现状”成为台湾社会主导性的主流民意。

      

       资料来源：美国杜克大学《两岸关系与国家安全民意调查》(2003-2015)数据资料整理

       (三)台湾民众的“国家认同”复杂化

       “统独选择”与“国家认同”有着密切的关系。选择统一的比例上升，“一中认同”就会上升。选择独立的比例上升，则“一中认同”就会下降。但选择独立的比例下降，并不一定反映“一中认同”上升。台湾民众的“国家认同”复杂化。

       情况之一：给“台湾独立”附加前提条件，则“民意”表现大相径庭。例如：在“不用付出战争代价”的条件下，赞成台湾独立的比例都在63％以上，2013年这一比例达到76.1％(如图3所示)；在“台湾独立可能引起大陆攻打台湾”的情况下，不赞成独立的曲线呈稳中下降的趋势且一直保持在50％以上；但是，即使可能导致战争，赞成独立的支持比例仍然从2003年的23.17％逐年缓慢上升，到2013年达到37.7％，随后两年，这一比例出现快速下降趋势(如图4所示)。

      

       资料来源：美国杜克大学《两岸关系与国家安全民意调查》(2003-2015)数据资料整理

       因此，不能高估台湾民众的“独立”倾向。如果不用付出战争代价，“支持台湾独立”可能成为岛内民意首选。但如果需要付出战争代价，则台湾民众可能会暂时放弃独立主张而回到“维持现状”状态。当然，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台湾仍然存在一定比例的“台独”主张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台独者”。这项调查的结果反映了这样两个事实，一是两岸政策在“统独”上的急于求成都可能会遭到台湾民意的强烈反对。对于大多数台湾民众而言，“统独选择”是居于务实考虑，“国家认同”一直处在动态的调整之中。二是历年来台湾民调机构所做的此项调查，由于缺乏客观、中立的前提设定，在问卷设计上存在明显的模糊化和倾向性，所得支持“台湾独立”的高票数据，在真实准确地表达台湾民意方面尚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