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偶然巧合吧,2011年4月,镇里一些领导为方便江苏省如东县原县委常委、副县长徐守宏回乡祭祖,专门修了一条上坟路,刚修好不久,徐守宏还未来得及享用,便落马了。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徐守宏晦气倒霉,上坟路成了不归路;有人说镇领导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上坟路成了“断头路”,断了他的前程。 其实,徐守宏落马倒台是他自己不走正路的结果,怪不得别人。自从当上了“县太爷”以后,徐守宏就把权力当成了贾宝玉脖子上挂的“通灵宝玉”,紧紧抓住不放,一刻也舍不得松手。他把手中的权力玩得像陀螺似的转,以权谋私,用权捞钱,在人生盛年,走上了歧路。 断头路 出身农家的徐守宏,能走上县级领导岗位,不是“拼爹”,而是“拼自己”的结果。1980年,年方16岁的他,就停止学业,顶替父亲参加工作,在如东县新林乡粮站担任保管员。徐守宏十分珍惜这个岗位,虚心学习,踏实肯干,得到了领导的青睐和同事们的赞许,工作仅3年,就被推荐上了如东电视大学。经过数年学习,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知识+能力+实干,给他在职场上插上了起飞的翅膀,从粮管所长到乡长到镇党委书记到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2004年,他终于登上了副县长的“高位”。 常言道,狗咬丑的,人敬有的。当上了副县长,手中握有更多的实权后,巴结讨好的人立马多了起来。 徐守宏的老家在如东县某镇唐港桥村,每逢清明节或大年三十,他都要回老家祭祖。乡村的道路不好走,尤其是他家通往祖坟的那段路,坑坑洼洼,每到下雨天,一片泥泞。有一年清明节正逢雨天,回乡祭祖的徐守宏踏着泥泞,鞋子和衣服都沾上了泥巴,甚是狼狈。镇里一些领导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直想让“县太爷”回乡祭祖时能体面点。前年,机会来了,上级拨款修路,镇里便打算划出30万元,把唐港桥村通往徐家祖坟的那条约600多米的泥巴路修成水泥路。 一石激起千重浪,得知这一消息后,有不少人都表示反对,一是这条路偏远,拐弯抹角地通往徐家祖坟,没有多少人能受益。二是该镇辖区内破桥烂路多得很,人们都眼巴巴地盼着修哪! 交通也是徐守宏分管的工作之一,镇里为方便他祭祖上坟专门修路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制止。此时,他感受最多的则是权力带来的愉悦和快感。想当年在村里种地时,谁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头上没这顶“副县长”的乌纱帽,谁还会提议修那条与大多数人沾不上边的上坟路?这使他更加坚定地认为,有了权就有了一切,没有权就啥也没有,于是这样一条上坟路,就在一片骂声中修好了。 贪腐路 徐守宏走的是一条什么路呢?这是一条弄权之路,是一条贪腐之路,多年来,他就在这条不归路上狂奔着。 当上副县长以后,徐守宏开始分管全县的农业、农村、海洋渔业等工作,担任县委常委以后,又分管了市政、建筑、交通、规划、环保等项工作,摊子大,覆盖广,手中的权力炙手可热。此时,徐守宏的朋友立马多了起来,他睁眼细瞧,前来交朋友的大多是个体老板、房地产开发商。他们惯用的手法是先打“感情牌”,再下“大赌注”。今天登门叙叙,明天邀请聚聚,一番阿谀赞美之后,烟酒土特产之类是少不了的。开始,徐守宏还有比较清醒的认识:这些老板、开发商,对于手握重权的官员来说,就是瞪着两只绿眼睛的“狼”,他们的“绿眼睛”,紧盯的是官员手中的权,千方百计地要用你的权为他们办事。因此,他还有所警惕,保持距离,也曾有过拒礼拒贿之事。 你想保持距离,老板们偏像踢足球似的,给你来个“贴身紧逼”,在一声声的阿谀中,在一条烟、一瓶酒、一顿饭、一盒茶叶的“毛毛细雨”中,徐守宏的思想堤坝慢慢遭到侵蚀,与老板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深。尤其是他看到那些实力本来并不雄厚的小老板,在自己的关心帮助下,揽到了不少工程,渐渐地阔了起来。徐守宏心中不由得愤愤不平起来,没有我徐某人的关照,你们能有今天?这样一想,他就开始“大脑短路”了,他不想再当“杨白劳”,白白地为老板们服务了。 一个小品中曾有这样一句台词,“眼睛一红,心就黑了”,徐守宏开始磨刀霍霍,他要宰几头“肥猪”,让自己的腰包也鼓起来。 徐守宏瞄准的第一个目标是如东县某建筑工程公司老总刘某。此人搞建筑多年,积累了一定的资本。2004年初,担任副县长的徐守宏同时兼任如东县小洋口地区开发建设前线指挥部总指挥、洋口国家中心渔港工程建设指挥部指挥等职,在一次检查工作的过程中,与刘某相识了。刘某深知只要能巴结上徐副县长这个“财神爷”,好处一定是大大的有。于是隔三差五地前来套近乎,一来二往,两人很快热乎起来。 求人办事先送礼,刘某深谙这一“潜规则”。2004年10月的一天,刘与徐电话约好后,来到小洋口地区开发建设指挥部办公室,先向徐守宏介绍了一下公司的近况,并讲了一番拜托县长多给予关照之类的客套话。说完,从提包里取出一只装有1万块线的信封放在了徐守宏的办公桌上。徐守宏没怎么客气,爽快地收下了。作为回报,刘某获得了小洋口地区的几项建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