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环境美学与生态美学前沿笔谈

——对环境的文明态度——文化、教育、启蒙和智慧

作 者:

作者简介:
约·瑟帕玛,芬兰 约·瑟帕玛,芬兰大学教授

原文出处:
江苏行政学院学报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B7
分类名称:美学
复印期号:2013 年 0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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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860(2013)04-0034-13

       文化与文明态度、启蒙与智慧,都与环境密切相关,而环境,无论是作为一个词语还是作为一种事物,也与它们相关。合成词,比如环境知识与文化、文化环境、文化遗产、文化遗产教育等,以及环境关系、文明态度、教育、启蒙和智慧也由它们构成。同样的概念家族包括人类的、文化的和审美的足迹,以及生态—批评、教育、文明、礼貌和生态美学。

       环境文化—文化环境

       许多不同的限定词诸如“食物”、“交通”、“森林”及“青春”等能够被用在文化之前。“环境”同样也适合做限定词。

       环境文化被定义为作为个体或群体或物种的人类如何感知他们周围的环境;如何在工作和休闲中处理与环境的关系;环境是如何被塑造和建造的;人类给予环境的意义和解释是什么;在环境中是什么受到了重视及其受重视的根据,等等。因此,从我们的观点看,环境是一种社会知觉,尽管它的物质形态是独立于人类思维之外、并在他们消亡之后继续存在的。

       环境文化是在不同的条件下、不同的族群中同时存在的。文化往往被分为发达的和不发达的、明确表达的和说不清的、原始的和文明的——尽管在高雅文化中存在原始文化,在原始文化中存在高雅文化。

       就其本身而言,环境文化是一个价值中立的术语。然而,它的形式可以是可持续的、生态的(这里参考于朴门学①),但是它也可以是短暂的、自我毁灭的,这就是西方以消费为中心的生活方式在各个方面是如何被看待的。

       文化环境是环境文化的一个结果。它是人们的环境关系的映像,这种关系的特性可以从环境中读出来,从我们遗留其间的痕迹中读出来——积极或消极、肤浅或深刻、持久或瞬间。就像环境文化一样,作为一个术语,文化环境也是价值中立的。

       文化环境通常被看做是有人居住的农村,有村落、有土地并进行耕种。但是,所有的人建环境——从建筑用地到城市建设,都也应该包含在文化环境之中。文化环境是人们工作和活动的结果,比如牧场、经济林、工业区、交通干线、乡村及城镇。随着(人类工作和活动)对象的逐渐增加、改变和变更,就形成了一种早期的文化环境,比如说建筑物,就是该文化环境独特的部分。未受人类影响的自然会变得越来越罕见甚至消失。有时,大自然得以保存在自然状态之下,是得益于保护和保全的决议以及现存的文化规范。

       对文化环境的保护要求进行持续的维护。任其自生自灭,它很快就会变成遗弃物,然后,由此一步步地走向自然状态,致使建筑物恶化以及整个废弃的城市被摧毁。这种回归可以被看做是人类的损失或者是自然的胜利。

       关于切尔诺贝利制作的纪录片,比如电视纪录片《切尔诺贝利的再生》②,不仅讲述了人类的屈服和损失,更讲述了自然令人惊奇的复原与回归,至少它有明显的生存迹象。没有人类的打扰,动物接管了这片从人类手中解脱出来的土地:我们过去居住的房子现在成了动物们的天然窝巢。猫妈妈的家被一只狼霸占了,它开始为它的孩子们寻找新家,故事由此展开。

       人类和动物的心智距离被一只切尔诺贝利的熊清晰地诠释出来:它从房屋里面砸烂窗户,然后爬了出来。这个窗户除了标注“出口”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标记。在我们看来,一处房屋代表了几代人的努力、代表了建筑史的风格,承载了建造者的记忆和梦想。在摄影书《最后的访客——在废弃的房屋中生活》[1](Viimeiset vieraat-elm autiotaloissa)里,废弃的房屋成了动物们的“自然”,也不再以动物的自然领地和人类的相区分。人类的气味一旦消失,即使一连串害羞的獾也可以从火炉燃烧室的门中走出来。

       占有是对屈服的一种制衡。加拿大籍摄影师爱德华·伯汀斯基③生动地描述了他的家乡以及中国的一些地方,并科学地挖掘了这些地方的美丽之处。在中国,他拍摄了为给建设世界最大水坝让路而被摧毁的城镇。这里总共有13座城镇被毁掉,先前的文化环境不得不为新来者腾位置。[2]

       一座花园或一处公园是文化环境在小规模上实施的典范。一种强有力的审美重点随处可见,人类也包括在内。当把它们作为艺术来考察时,就会清晰地发现审美方面是被着重强调的。一座花园、一处公园以植物和石头作为材料就形成了自然。设计者们用小径和道路、狭长的景致、池塘、溪流以及瀑布建造了一个小规模的景观。比如,纽约中央公园就是照此建造的,以至于很多参观者误以为是自然而成的。

       在一般意义上,特别是在人类和文化足迹的意义上,提及碳足迹,或水足迹(甚至是声音足迹)已成为一种时尚。美学的足迹[3],是指人们对于环境的美的价值的影响。它有两个大的“脚印”总是被创造出来,一个积极的,一般是在建筑工地;一个是消极的,是在原材料的开采地。芬兰大会堂是由阿尔瓦·阿尔托④建筑设计的一座在审美意义上的重要的建筑物,但是覆盖其外的大理石板在意大利的卡拉拉城则意味着更深更宽的陷阱。紧挨着芬兰的尤卡城的滑石采石场和废物堆属于消极的一面,在展销会上的火炉和其它石头制品就属于积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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