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等发达国家财金纪律松弛是引发美国金融危机、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重要原因。严守财金纪律是本次经济危机应吸取的重要教训之一。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审计应充分认识到国民经济运行中财金纪律的重要性,揭示由于财金纪律松弛导致的潜在风险,并有效分析此类风险的性质、特征及演化规律,为化解此类风险提供有效建议,推动国民经济健康发展,有效服务国家治理。 严守财金纪律是国家治理环境稳定的基础性条件 财金纪律松弛会引发国家治理危机。现代化进程中,由于没有及时建立监控国民经济各主体财金纪律遵守情况的有效框架,部分国家治理环境紊乱,经济危机频发,引发治理难题。 财金纪律的内涵。财金纪律是指国民经济各主体应遵循硬预算约束,并将其作为市场经济有效运行的重要原则。硬预算约束要求国民经济各主体应根据当前和未来一段时期的资金承受能力开展经济活动,避免经济活动发生异常波动。对国民经济运行产生重大影响的财金纪律主要包括以下内容:一是财政纪律,即财政应根据其能力推进国家建设,有效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并保持中央与地方之间财政关系的统一性和完整性,强化预算完整性和约束力;二是货币纪律,即国家货币政策应根据国民经济运行形势,及时进行适应性调整,保持货币信贷总量与国民经济发展之间的适度平衡,并通过统筹兼顾各类政策目标,处理好物价、经济增长与国际收支之间的关系;三是金融纪律,即国家金融应有效推动国民经济内生性增长,以服务发展实体经济为基础,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并重,满足不同层次的金融需求,有效改善国民经济运行环境。总之,财金纪律是规范各相关主体经济活动的重要行为准则。国家应明确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金融政策的职能分工,不断规范国民经济各主体应遵守财金纪律的相关法律法规,逐渐建立财金纪律的一般框架,使之成为国民经济有效运行的重要保证。 财金纪律是国家有效运行的重要前提。严守财金纪律有利于国民经济各主体有效开展经济活动,有助于稳定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环境。财金纪律松弛会使得国家活动产生系统性风险,从而导致持续性国家危机。国家采取的财政、货币、金融等宏观经济政策具有内在依赖关系,这导致财政纪律、货币纪律与金融纪律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影响。总体来看,整体层面和单一层面的财金纪律松弛都会产生重大风险,系统性风险会引发国家治理危机。 首先,财政纪律是实现国家宏观经济目标的重要条件。作为国家主要政策工具之一,政府应根据财政发展的一般性规律,适时调整政府收支结构,规范政府收支活动,为实现国家战略意图服务。财政纪律松弛主要来自于国家财政体制机制设计缺陷或运行失效,还可能传导到货币和金融领域,对国家运行带来重大风险。 其次,货币纪律是保持国民经济稳定运行的重要因素。根据国民经济运行情况,采取适应性的货币政策,综合运用各种货币工具,保持货币供应量合理增长,是货币纪律的基本内容。货币纪律松弛来自对国民经济形势研判的失误,采取了不适宜的货币政策,从而引发物价大范围波动、国民经济运行失衡,导致国民经济处于波动性风险之中。 最后,金融纪律影响国民经济稳定性。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深植于经济运行的每个环节,与财政、货币等紧密相关。金融纪律松弛来自国家金融监管体系不到位、金融创新失控,或由于金融制度设计缺陷导致国家正规金融与民间金融错位发展,或由于国家财政金融制度性缺陷引发财政金融资源使用管理不当。金融纪律松弛的基本表象是金融市场混乱、金融资源配置机制缺乏效率、金融主体投机行为盛行等。大范围或长期性的金融纪律松弛会引发金融危机,并演变为深度经济危机。 财金纪律影响国民经济长期运行态势。财政纪律松弛会导致财政金融化,金融纪律松弛会导致金融财政化,货币纪律松弛会引起财政风险或金融紊乱。财金纪律松弛后果具有系统性、长期性等特征,没有得到及时根治的财金纪律问题,表明国家治理低效或无效,必然会引发国家经济危机。 审计监督财金纪律相关情况是有效服务国家治理的重要途径 国家审计是国家有效运行的重要治理框架。通过对国民经济各主体财金纪律遵守情况开展专项审计调查,了解国家经济运行的潜在风险,分析国民经济运行机制,及时化解经济运行风险,有助于防范财金纪律松弛可能引发的治理危机,发挥审计“免疫系统”功能。 严守财金纪律是国家良好治理的重要条件。严守财金纪律要求国民经济运行中各主体认真贯彻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维护国民经济运行良好环境。此次欧美国家经济危机起源于发达国家内部治理缺陷,财金纪律松弛引起治理失效、经济运行风险不断累积是重要因素。历史事实表明,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存在财金纪律松弛问题,导致其不断发生经济危机;发达国家历次经济危机表明其也存在财金纪律松弛问题,并引发治理危机。所以,财金纪律是国民经济各主体应严格遵守的基本原则,是保证国民经济活动有效开展的重要条件,通过严守财金纪律以保证经济社会健康发展是维护国家有效运行的重要内容。 揭示国民经济运行中财金纪律松弛引发的重大风险。政府放松监管或没有建立有效的防范机制,是财金纪律松弛不能得到及时纠正的重要原因。不能及时揭示宏观层面政府某些经济政策可能产生的累积风险,或者不能充分了解微观层面企业经济活动可能具有的重大风险,是财金纪律松弛的基本表象。深层面原因是国家缺乏有效的、持续性的监督框架,以揭示财金纪律松弛产生的系统性风险。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重要原因在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其不断放松金融监管,导致不能及时揭示金融创新产生的系统性风险;欧债危机爆发的重要原因在于欧元区的制度设计缺乏硬预算约束机制,没有建立严守财金纪律的统一监督框架。所以,国家审计应发挥揭示、预警、抵御的“免疫系统”功能,履行揭示国民经济中财金纪律松弛产生系统性风险的固有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