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满怀着对埃及的憧憬,肩负着联合国审计的使命,我生平第一次踏上了非洲的土地。一个月后,搭乘埃及航空公司的飞机,在空中辗转飞行了9个多小时,回到北京。收拾行李间,又见那串精美的银制钥匙链,勾起我对埃及的回忆。 我们一行五人,此次前往埃及,是对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埃及国家办事处进行审计的。想起一个地方,总是会想到一些人和事。我常常会想起蒙着面纱仅露双眼的穆斯林妇女,想起小卖铺里闲淡优雅的阿拉伯店员,想起狭窄的街道上奔驰的汽车,想起清真寺里悠扬的歌声。我更会常常想起夜幕下背着装满资料的双肩包回宾馆继续工作的我们,和那群热情而友好的儿基会埃及国家办的职员们。每每想起埃及,便想到他们,我想这是与这个地方亲密接触的方方面面,是他们连缀起来,让我看到一群纯真质朴的埃及人,让我看到一种和谐融洽的工作和生活氛围。 我首先想起我的focal point们。focal point也就是审计联络人。我负责采购与合同管理、信息通讯技术两个领域的审计,Ahmed和Cherine分别是采购部门和信息通讯部门的负责人,也就是我的focal point,我所负责的审计领域的联络人。虽然交往仅仅一月,但他们还有他们的同事们,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与Ahmed初次交往,是审计组到达埃及之前,我通过邮件与之联系的。他对我的问卷内容逐一解答,很规范地附上十几个附件并且标注得一目了然。我发现其中一个文件无法打开便发去邮件告诉他。Ahmed很快给我回信,重新发了一遍,并对给我造成不便表示歉意,虽然他打开那个文件很正常。虽未曾谋面,但字里行间让我感觉Ahmed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真正见到Ahmed,是我们审计组抵达埃及后开始正式审计的访谈中。高高的个子,棕色的皮肤,方正的脸颊,典型的埃及人面孔。我之前罗列了很多问题,Ahmed逐一给我耐心解答。有些仅用语言难以表述,Ahmed便飞快地跑回办公室里抱来好几夹子采购档案,然后又很耐心地讲解起来。访谈结束,我们又谈起各自的祖国埃及和中国。儿基会采购的物品很多来自中国,Ahmed虽然没有到过中国,但他对中国的飞速发展赞不绝口,对中国现在所处的和平环境向往不已,而我对埃及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文明古国令人震撼的历史和文明神往已久。一个上午过去,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访谈之后,Ahmed发来邮件,告诉我参观金字塔的路线图;我也挑选了几张长城的照片发给他,让他一睹为快。 采购部门仅两个人;Ahmed和Manna。Ahmed作为采购部门主管,而且还担任着合同审核委员会的秘书,每天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在随后的日子里,每次见他总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与供应商信函往来、电话沟通,记录会议纪要、打印复印各式文本,很少见他停下来休息一会。但他对审计工作非常配合,对我的疑问有问必答,十分迅速,而且没有任何寻找种种理由隐瞒遮盖的意思。 埃及是星期五、星期六休息的。上班时间则从星期日到星期四。一个星期三下午,我发去邮件预约他第二天去仓库盘点。邮件发去不久,就见他径自来到我们办公室,很遗憾地同我商量更改盘点的时间。他告诉我:他太太要生小孩了,预产期就在明天,他改约星期天同我去仓库盘点。我惊诧了,他的小孩明天就要出生了,而他今天还在办公室里工作。我赶紧告诉他,盘点不是重要的事情,待他空闲的时候我们再去也不迟。当天晚上,我收到Ahmed发来的邮件,他已经把我之前所有的问卷答复完毕,整整回复了四页。我一时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对每一条回复都需要查阅很多资料,需要耗费很多时间。星期日,上班的第一个工作日,我又看见来上班的Ahmed了。他像平常一样,坐在计算机前埋头工作着。他的孩子恰在预产期那天出生,仅仅过了两天周末,Ahmed又来上班了。真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 我又想起Cherine和Rasha。在这个六十多人的国家办里,信息通讯部门也仅有两人:Cherine和Rasha,负责着国家办一百多台计算机设备、网络设备和通讯设备的日常维护。两个二三十岁的小姑娘,服务六十余人,却也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佩服儿基会的管理模式和工作效率。尤其是Rasha,每每我们办公室里的打印机或网络出了故障,她总是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来,熟练地把故障解决,然后又风风火火地离去。 我又想起Nevine的生日宴会。Nevine是项目管理部门的一名普通职员,五十多岁了,我们审计期间恰逢她的生日,她的同事为她举行了一场简单而热闹的生日Party。我们也应邀参加。生日Party就在办公楼里的一间办公室举行,中间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比萨和糕点。我看见埃及国家办的总代表来了,办公楼门卫还有清洁工也来了,差不多整座大楼的人都来参加Nevine的生日party了,一时间人来人往,办公室里、楼道上,甚至阳台上都站满了人。大家都端着碟子品尝着美食,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交谈,气氛很融洽。我们也加入到其中。Nevine和她的同事们纷纷往我们碟子里不停地夹比萨、蛋糕,为我们倒饮料,相当友好、相当热情。我们送上一把充满中国元素的折扇,作为生日礼物,让老寿星Nevine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