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2007年,审计长刘家义首次提出:“现代国家审计是经济社会运行的一个‘免疫系统’”。国家审计的“免疫系统论”是在总结20多年来国家审计的基本经验以及分析目前国家审计面临的形势和任务的基础上,提出的关于国家审计本质及其作用的新认识。2008年,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听取审计署工作汇报后指出:“审计是国家政治制度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既是民主法制的产物和推进民主法制的手段,也是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要工具,审计机关要认真履行法定职责,充分发挥审计在保障国家经济社会健康运行中的免疫系统的功能。”如何在实践中探索一个有效的审计协作机制,保障国家经济安全,是本文关注的重点和试图解决的问题。 二、国家审计与国家经济安全 (一)国家经济安全的两个层面 国家审计要发挥免疫系统的作用,保障国家经济安全,首先必须对国家经济安全进行界定。一般认为国家经济安全应该从国际、国内两个层面考量。 在国际层面,国家经济安全侧重于较为稳定的外部大环境,不受各种势力的干扰和破坏,免于各种游资热钱的冲击等。国际形势复杂多变,各种不安定因素加剧了我国外部大环境的不确定性。美国和日本等国家构筑和强化了战略包围圈,压缩中国的战略发展空间,遏制中国的和平发展。在持续的经济危机的影响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采用经济手段(比如,各种形式的贸易保护主义、汇率、关税问题等)经常对我国制造经济上的麻烦。在此大背景下,如何有力地保障我国的经济安全,是我国目前面临的迫切问题。 在国内层面,国家经济安全侧重于经济健康、平稳和可持续发展等。目前,我国经济处于重要的转轨期,各种问题和矛盾凸显。比如,民生、腐败、金融安全和国有资产流失等。这些问题引起了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我国的现实国情是,经济发展方式亟须改变,经济结构亟须调整,经济发展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收入分配不公,社会矛盾在局部地区加剧,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医疗、教育等民生工程需要更多的关注。在积极稳步推进政治改革的今天,腐败问题引发的危害也越来越大。如何有效地监督公权力的运行,防止公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扎实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是一项关系到国家兴亡的大事。发端于美国的金融危机给我国金融业敲响警钟,要时刻警惕金融风险。鉴于金融系统在国家经济中起到的特殊作用,一旦金融安全出现问题,就会对一国经济产生巨大的破坏性影响。 (二)国家审计的“免疫系统”功能 我国的现实国情需要一个长效机制来保障国家经济安全。人体免疫学认为,人体免疫系统具有高精度的识别、记忆和保护功能,当人体被外来病毒、细菌等攻击时,免疫系统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抑制和杀灭病害。因此,免疫系统起到了预防、揭示、抵御和消灭病害的作用。而在国家经济安全中,也需要有一个“免疫系统”,用来预防、揭示、抵御和消灭经济运行中出现的各种矛盾和问题。 国家审计实践经验告诉我们,国家审计凭其相对独立的地位和熟悉经济社会的优势,能够较早地感受到病害侵蚀;更早地揭示病害侵蚀带来的危害;更快地运用法定权限去抵御、查处这些病害;也能及时建议政府或相应的权力机关,运用各种政治资源、经济资源和社会资源去消灭这些病害,从而有能力作为国家“免疫系统”的组成部分,促使政府履行受托社会责任的职责,保护国家经济安全。在国家审计领域内,对国家经济安全不能泛泛而谈,要有很强的针对性,目前主要应侧重于财政安全、国有资产安全、金融安全、民生安全和经济责任等五个方面。 国家审计审计的是国家财政资金的合规合法性,国有资产的安全和完整;审计的是金融安全,社会保障资金等民生工程的使用情况以及经济秩序和打击经济犯罪,所有这些无一不关系到国家经济安全。所以,国家审计是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要工具,是国家经济安全的“杀毒软件”。国家审计发挥“免疫系统”功能越强,越能保障国家经济安全。 要想更好地发挥国家审计强大的免疫功能,本文认为可以借鉴系统论和协同论的理论,构建一套行之有效的审计协作机制。本文首先分析其理论基础,论述建立审计协作机制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最后给出相关的建议。 三、审计协作机制的理论基础 一种理论的形成、建立和应用于实践,离不开吸收和借鉴其他学科的思想,国家审计的“免疫系统论”同样也不例外。国家审计免疫论要真正实现保障国家经济安全的职能,就必须从全局和整体出发,单纯依靠审计署的力量并不能很好地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审计署必须要加强与其他相关部委的协作。系统论和协同论可以从理论上为本文的分析提供良好的指导作用。 (一)系统论 系统论的核心思想是系统的整体观念。著名系统论专家贝塔朗菲(1952)强调,任何系统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不是各个部分的机械组合或简单相加,系统的整体功能是各要素在孤立状态下所没有的功能。他用亚里士多德的“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名言来说明系统的整体性,反对那种认为要素性能好,整体性能一定好,以局部说明整体的机械论的观点。他还认为,系统中各要素不是孤立地存在着,每个要素在系统中都处于一定的位置上,起着特定的作用。要素之间相互关联,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要素是整体中的要素,如果将要素从系统整体中割离出来,它将失去要素的作用。正像人手在人体中它是劳动器官,一旦将手从人体中砍下来,它将不再是劳动器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