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人脑感知虎和电脑呈现虎的两种5个步骤为引子,分别讨论了与每个步骤相关的语言学和语言工程的问题。讨论的侧重点跟本文的前两个姊妹篇一样,都是放在思想发展史上来谈。让电脑具有人工智能的研究,极大地促进了人脑自身的研究,反之亦然。在这个互动的过程中,当代语言学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发声语音学、感知语音学、声学语音学、文字学、心脑关系等在传统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的框架里是属于语言学的边缘性的东西,不属于正宗的语言学内容。然而,在构建人工智能时,这些成了首先要研究并且需要拿出数据模型以供编程用的学科,成为带有高科技特点的当代语言学分支。此外,语义(包括逻辑意义和语用意义)和百科知识的形式化问题,已经成为知识工程和第二代万维语义网研发的攻关课题。 本文用系统、表征、信息和编码这四个核心概念把自然智能和人工智能捆绑到一起。从语言工程的角度看,从自然智能系统到人工智能系统,是从一个表征、信息和编码体系到另外一个表征、信息和编码体系。同样的分析思路可用于系统内部的子系统。自然智能(包括除人脑之外的其他动物智能)的表征、信息和编码方式等许多方面还是个谜,那些谜底能否揭开,何时揭开,都是个未知数。正是这些未知数使得无数研究人员为之倾倒。非常有趣的是,人工智能研究由模拟人类心理层的认知智能转向模拟人类的神经网络。换句话说,由模拟人类智能的有意识的部分转向潜意识的部分。本文完全同意Anderson和McNeil的预测,将来人工智能电脑是个集大成的混合系统,既有模拟心理层面的智能能力,也有神经网络的潜意识处理能力。人脑跟电脑用自然语言交谈,是否能够达到真伪难辨,恐怕不再是个谜的问题,而是个时间问题。 至此,我们用三个同心波——(1)语言、符号与社会,(2)语言、人脑与心智,(3)语言、媒介载体与技术——勾勒“当代语言学的波形发展”线路图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们期望达到的目的,是向读者显示,当代语言学已经远远超出经典语言学理论所划定的范围。当代语言学由原来的圈地、作茧自缚的做法走向了打破疆界、跨学科集成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