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40-059.3[文献标识码]R[文章编号]1006-7469(2008)04-0001-09 在全球化时代,伴随着研究主体的拓展和研究主题的丰富,比较教育的意义日趋多元化,比较教育给我们展现了从事教育探索和教育创新的巨大空间。2007年,中国比较教育学者进一步关注比较教育学科建设,就比较教育学科的理论与现实问题进行了多方面探究。本报告以2007年教育类权威刊物《教育研究》和我国主要比较教育学专门期刊《比较教育研究》、《外国教育研究》、《全球教育展望》发表的比较教育学科建设方面的论文为依据,对2007年我国比较教育学科建设研究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述评。 一、关于当代国际比较教育研究动向的考察 比较教育研究者具有国际视野,对国际上比较教育研究的大体动向有一个把握,是十分必要的。有学者根据美国学者对比较与国际教育研究近几年的统计,以比较为视角,对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比较与国际教育发展的动向做了一定的考察。美国《比较教育评论》(Comparative Education Review)2004年第8期刊登了R·L·拉比(Rosalind Laitiner Raby)发表的《对该领域的反思:2004年的回顾》(Reflection on the Field:A Review of the 2004)一文。该文通过检索1997年以来《比较教育评论》发表的论文,勾勒出了近几年比较与国际教育研究发展的状况:1997年以来,该杂志发表的教育类文章呈现多样化和数量增长的趋势。也就是,当代世界比较教育理论建设、方法论探讨和研究实践发展的动向是:重视教育改革研究、教育发展的规划研究、不同种族和阶层教育研究、不同性别的教育研究、处境不利人群教育研究。全球性的教育问题正在成为比较教育研究的重要领域,中等教育、课程、教师教育是进入21世纪以来国际与比较教育界讨论的热点问题。在研究对象上,除关注教育宏观问题以外,对于教育微观领域的比较研究也日益受到重视;国别研究、专题研究仍然十分受重视,同时跨国家和跨文化的研究、教育政策研究、国际教育组织机构的研究逐步有所增加。在研究方法上,萨德勒开创的历史法又重新受到重视,个案法得到了广泛的应用。[1] 二、中国比较教育在危机中发展 (一)比较教育研究的历史发展 建国后17年,比较教育学在研究成果上表现为研究对象国的“一边倒”、研究专题的“两个侧重”、研究方法的单一化等特点。这一状况与总体国际关系的“一边倒”、教育政策的“俄语化”与“留苏热”、知识分子的“意识形态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2] “十五”期间,我国比较教育学者积极参与我们国家的教育改革实践,比较教育为我国教育和社会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同时也出现了全国教育科学“十五”规划比较教育学科立项总数偏少、选题分布不够合理、比较教育学科建设项目很少、存在机械照搬倾向以及理论建设不够的问题。在“十一五”时期,我国比较教育面临发展的难得机遇,只有走出单纯传播发展的局限,克服照搬的倾向,走向扬弃,在全球视野下,以“和而不同”的精神发挥比较教育的理论与批判力量,提升比较教育研究质量,才能实现我国比较教育崭新的历史使命。[3] (二)从危机中走来、在危机中发展的比较教育 2007年是法国朱利安(Marc-Antoine Jullien)发表《比较教育研究计划和初步意见》190周年,1817年朱利安的这篇文章的发表,标志着比较教育的诞生。比较教育产生的原初目的是摆脱当时欧洲的教育学危机,克服陈腐的思维方式,引进科学的方法,适应现代化的需要,建设一个科学的教育学或教育科学。全球化时代许多学科出现了危机,比较教育亦面临着深刻的危机。比较教育学科的发展有自己特殊的问题,我国许多比较教育学者业已正视这些问题,并展开了不同角度的深入探索,比较教育学科的危机将在这种探索中转换成为发展的机遇,比较教育学科大有作为。[4]为了认识和走出比较教育学科危机,我们要重新认识比较教育学科存在的基本理性:比较教育研究是教育科学知识的源泉;比较教育研究是思想的实验室;比较教育研究是批判的利器;比较教育研究是提供前沿服务的平台;比较教育研究是国际教育交流的论坛。[5] (三)比较教育的学科化和范式转换 比较教育是一门以学科名义长期建设和发展的学科,比较教育学科理应成为并称为“比较教育学”,弃“学”而直呼“比较教育”,是淡化和规避比较教育学科性的非学科化的表现。非学科化倾向背离了中国比较教育学的现实生态环境和发展阶段的客观要求,极大地削弱了比较教育学的科学性,已经和正在给比较教育的健康发展和学科建设造成明显的消极影响。而比较教育的学科化,就是严格按照学科的科学性实质要求,即客观真实性、专业独特性和有机系统性特征,把偏实利、弱专业和欠系统的“比较教育”建设成为重学理、强专业、有学体的“比较教育学”。[6] 比较教育研究范式的转换和学科发展的生长点的发掘在比较教育学科建设中具有重要的意义。比较教育学正在进入到一个范式转换的时代。目前比较教育学科已处于新范式的形成期,它包括稳定的科学共同体、研究传统、学科信念、话语体系、思维方式等。新范式的形成有赖于学科群体的持续性努力、学科信念的牢固性坚持、学科范式的时代性转换。面对比较教育身份的危机和去学科化的窘境,比较教育学者要增强学科意识,明确学科建设的使命感,形成稳定的学科共同体,共同开创比较教育学科的新局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