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K26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06)05—0208—03 长征的四路红军主力中，都有一批不同寻常的“娘子军”：1.随同中央红军长征的女干部共30人①，她们除康克清等6人外都编在中央工作团②，自始至终参加长征的女干部27人。③ 其中随中央红军到达陕北的24人。2.红二方面军的女战士约20余人，分散在部队各个单位，“除个别人外，都随部队到达陕甘革命根据地”④。3.红四方面军女战士约2500人左右，分布在妇女独立团(约1000多人)、妇女工兵营(500多人)、新剧团、粮食局、被服厂、军医院、运输队和各军师的宣传队。在各路长征女红军中，她们“不仅人数最多，而且担负的任务也最繁重，牺牲也最大”⑤。4.红25军的女战士人数最少，只有周东屏、戴觉敏等7名护士，人称“七仙女”⑥。除曾继兰、曹宗凯中途牺牲外，其余五人完成了长征。在约20万长征大军中女战士仅占两三千人，但她们经受了比男战士更多的苦难，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她们在长征中的作用是突出和巨大的。 一、战斗作用 红军在实行战略大转移后，由于几十万敌军围追堵截，根本没有喘息之机、立脚之地，只能边走边打，几乎是无日不走、无日不战。在那异常艰难的战争岁月里，红军女战士所起到的战斗作用是不可低估的。1933年5月，在反击四川军阀田颂尧的‘“三路围攻”时，妇女独立营在鹰龙山遭遇战中机智勇敢地俘虏了田颂尧左纵队一个团的残部。1934年，妇女独立团在川北旺苍坝一线配合主力红军坚守阵地，坚持抗击敌军达两个月之久。1935年3、4月间，在配合主力攻打剑门关的战斗中，该团在两、三天内击垮了敌人一个旅的进攻。在汉藏杂居的理县杂谷脑地区，该团又奉命全歼了据守喇嘛寺的藏匪，缴获粮食、布匹、盐等无数。在攻打腊子口、克挑州城的战斗中，也均有妇女独立团的功绩，她们的每次参战均有力地配合和策应了主力红军的战斗，显示了红军女战士们不怕牺牲的战斗勇气。 奋战于河西走廊的妇女先锋团的红军女战士们，她们一直随西路军总部行动。在一条山战斗中，该团配合主力参战，并缴获了30峰骆驼，为后来运送伤员提供了方便；在山丹县红砂岩子，该团配合九军两个师与敌人连续作战20余天；在倪家营子战斗中，女战士们白天上前线，晚上又站岗放哨，坚持了40多天。事实表明，在紧要关头，妇女先锋团作为一支独立的妇女武装，其人数之多、坚持时间之长、所起作用之大，在中国现代革命史上是空前的。 二、宣传工作 第一，军内宣传。她们抓住三大环节：1.做好行军途中的宣传工作，目的“使红军指战员在行军途中振作精神，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疲劳，不开小差，不掉队”⑦；2.做好战斗中的宣传鼓动工作，目的激励斗志，使战士们发扬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保证战斗的胜利；3.做好宿营休息时的宣传工作，使大家得到有益的思想教育、文化娱乐和充分的休息，以消除疲劳，迅速恢复战斗力。为做好宣传工作，她们经常穿梭来往于队伍之中，不顾疲劳坚持不懈地进行各种宣传。如：在沿途布置宣传鼓动棚，喊口号，说快板，唱战斗歌曲，放留声机，张贴标语，散发宣传品等，有时还组织“化妆宣传”。通过各种生动活泼的宣传形式来“鼓舞士气，活跃大家的情绪，减轻战士们的疲劳”。中央红军中，康克清、刘英、李伯钊等女干部都是做政治宣传工作的模范。蔡畅在行军中经常高唱《国际歌》和《马赛曲》，激励红军指战员的斗志。被誉为“赤色明星”的李伯钊是个能歌善舞的文艺工作者，她一路上非常活跃，每当休息和集会时，总是乐意为战士们唱支歌或跳个舞，“深得战士们的欢迎”⑧。红四方面军中从事宣传鼓动“这门‘艺术’活动的大都是女同志”⑨。四川女孩子嘴巴利索，嗓门大，作风泼辣，“天生是做宣传鼓动工作的好手”⑩。她们“起劲地唱莲花落，数快板，当啦啦队”，想方设法活跃气氛，给战士鼓劲，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行军的战士们每逢遇到有宣传队鼓劲的时候，情绪总是比较高昂。”(11) 她们的乐观精神感染着前进的队伍，“使漫长而艰险的长征路途变得富有生气”(12)。 第二，对民夫宣传。女政工人员还要做随军民夫的宣传鼓动和思想工作。如中央红军干部休养连的一部分女战士，担任照料抬担架的民夫和看护伤病员工作，被称为“政治战士”(13)。每个“政治战士”要管理三四副担架，她们和抬担架的民夫同行。民夫走累了，她们就唱山歌或讲故事给以鼓劲，民夫走不动了，她们还要顶替他们抬担架，宿营时，又要照顾好民夫的生活，还要把自己辛苦背着的粮食节省下来给民夫吃。她们的积极工作，对振奋民夫的精神，稳定思想情绪，保证担架任务的完成，起了重要作用。为此，董必武曾赞叹道：“她们是那样的不怕困难，那样的去完成工作，是许多男人所不及的。”(14) 第三，群众工作。女战士们总是积极主动地投入到群众工作中去，承担起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武装、革命组织、革命政权以至党的组织等各项任务。每到一地，她们首先以标语、布告、宣言、演说等各种形式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红军宗旨、革命纪律和苏维埃的法令。在她们的影响和鼓励下，群众的革命热情迅速高涨，大批进步群众和知识青年踊跃报名参加红军，“有的女学生就是以女红军为榜样来投身革命的”(15)。此外，她们还注意组织群众，关心群众疾苦，帮助群众解决实际困难。如：发动群众打土豪、斗污吏，将没收来的土地分给贫苦农民，帮助群众建立革命组织和革命政权等。在遵义地区，以李坚真为工作组长筹建并成立了遵义县革命委员会，深入各区，开展土地革命，极大地调动了群众的革命热情。金维映在黎平做群众工作十分出色，被当地群众盛赞为“穆桂英转世”。广大妇女干部战士积极热情地开展工作，为扩大红军的影响，获得各地群众的信任与支持，发挥了重要作用。比如，仅危秀英一人在遵义就先后发动了200多个青年参军，部队离开遵义前，她又奉上级指示将几百个重伤员寄养在群众家里；(16) 在红四方面军开辟的新解放区，妇女独立团的战士积极投入到宣传发动群众、筹粮、扩红的工作中，“使工作很快打开了局面”(17)。红军女战士就是这样“走一路撤播一路革命的火种”，把党的主张，红军的影响，一点一滴地渗透到群众中去，为扩大中国革命的民众基础，立下了不朽的功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