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是一位造诣深厚的伦理学大师,是共产主义道德的楷模。他深入思考执政道德建设问题,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执政道德建设理论体系。 一、阐明了道德的一般特点和地位 毛泽东曾经指出:“道德是人们经济生活与其他社会生活的要求的反映,不同阶级有不同的道德观,这就是我们的善恶论。”[1] (P84)道德由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所决定,并为一定社会经济基础服务,随着经济和政治变化而变化,反映经济和政治的发展水平,在一定意义上标志着人类社会文明进化的程度。他深刻地揭示了道德产生的社会基础,指明了道德的基本特征,进而说明了道德在人类社会历史中的地位。 第一,道德是社会性和阶级性的统一。毛泽东从唯物史观出发,把人看作“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指出:“当作人的特点、特性、特征,只是一个人的社会性——人是社会的动物”[1] (P83),人的道德自然具有社会性。同时他又特别指出:“在阶级社会中,每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2] (P283)道德认识、道德情感和道德思想都是社会实践的产物,不同阶级的实践决定了不同阶级的道德观和道德原则,因而没有“超阶级”的道德。在他看来,“思想情感”产生于“社会存在”,具有阶级性,所谓“超阶级”道德是不存在的。毛泽东运用阶级分析观点,旗帜鲜明地提出了无产阶级的革命功利主义的原则,科学地阐明了道德和阶级的辩证关系。 第二,道德是历史性和时代性的统一。毛泽东认为:我国传统的思想道德“五千年流传到今,种根太深”。但是,道德绝不是永恒不变的,而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在不同时代表现出不同的内容和特点。毛泽东指出,我们绝不可拒绝继承和借鉴古人和外国人,哪怕是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东西。但是继承和借鉴决不可以替代自己的创造。他指出,“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能割断历史。但是这种尊重,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3] (P708)。“继承”、“尊重”反映出道德的传统性,“创造”、“发展”反映出道德的时代性。一定时代的道德尽管吸收了传统道德合理的内核,但是,更多的是容纳了时代的内容,体现着时代精神,折射出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第三,道德是动机和效果的统一。道德评价中的动机和效果的问题,也是历史上长期争论的问题。自古以来,就存在着动机论和效果论两大派。不论哪一派,他们都片面地强调某一个方面,同时都脱离实践,所以都不能作出科学的评价。毛泽东既反对动机论,也不赞成效果论,而主张动机和效果的统一论。他指出:“唯心论者是强调动机否认效果的,机械唯物主义者是强调效果否认动机的,我们和这两者相反,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动机和效果的统一论者。为群众的动机和被群众欢迎的效果是分不开的,必须使二者统一起来。”[5] (P825)。道德行为的动机,只有在实践中才能产生,没有实践,就没有人的动机。动机不但在实践中产生,在实践中发展,而且也受到实践的检验。人的道德行为,是一个从动机到效果的转化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实践的过程。所以只有在实践的基础上,才能使动机和效果统一起来。“社会实践及其效果是检验主观愿望或动机的标准。”[5] (P825) 第四,道德是整体性与个体性的统一。毛泽东认为,共性“即包含于一切个性之中,五个性即无共性”[2] (P320)。道德与经济、政治分不开,个体道德与整体道德分不开;但又是相对独立的:一是尽管道德发展与政治经济基本一致,方向和步调趋同,但有时也相互错位。毛泽东指出,即在封建社会中,也同样有“民主性精华”。二是尽管个体的道德素质与社会主体的道德素质密切相关,互相联系,但往往相互矛盾。他多次教导我们,人民群众的道德水准是参差不齐的,“共产党员对于落后的人们的态度,不是轻视他们,看不起他们,而是亲近他们,团结他们,说服他们,鼓励他们前进。”[3] (P522) 第五,道德是批判性和继承性的统一。毛泽东对中外历史道德遗产持批判地继承态度。首先,他充分地肯定和总结了劳动人民优秀的道德品质,指出:“在中华民族的几千年的历史中,产生了很多的民族革命英雄和革命领袖。所以,中华民族又是一个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和优秀的历史遗产的民族。”[3] (P623)中华各族人民在长期的斗争中形成的刻苦耐劳、酷爱和平、富于创造精神,敢于革命、勇于反抗侵略、反抗剥削和压迫,追求民族平等、互助团结等优良的道德品质,应该继承和发扬。[3] (P623)还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例如各资本主义国家启蒙时代的文化,凡属我们今天用得着的东西,都应该吸收。[3] (P706)就是对于剥削阶级的道德,也要给予历史的科学的分析。剥削阶级刚取得政权后的一段时间,是革命者是先进者;剥削阶级内部存在不同的阶层、派别和集团。所以对他们的道德问题,不要笼统地全盘否定。 第六,社会主义道德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道德。毛泽东指出,在新社会中,人民“用民主的方法,教育自己和改造自己,使自己脱离内外反动派的影响”,“改造自己从旧社会得来的坏习惯和坏思想”,向着“共产主义社会前进”。社会主义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中华民族的文化道德,“这种中国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来说,已经超过了整个资本主义的世界”[4] (P1516)。总体上,相对剥削阶级社会而言,社会主义道德则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高尚的道德。 二、揭示了中国共产党执政道德建设的核心内容 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和中华民族及中国人民的先锋队,应当而且必须把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职责和宗旨,唯此才能证明其执政的合法性和有效性。 党执政的“合法性”亦即党执政的法理基础问题,是执政党建设理论中一个根本性问题,是坚持、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问题的一个前提性命题。它所回答的是党执政的根据以及党同人民的关系问题。党为什么必须而且能够执政?最根本的有两条:一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当然包括现时代的选择),一是中国最广大人民的必然选择。而后者则是决定执政党地位的更带根本性的法理根据。人民为什么选择中国共产党?因为只有中国共产党有意愿、有能力代表他们的根本利益,为绝大多数老百姓谋幸福。党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是为着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除此之外没有自身的特殊利益。因此,为人民利益而奋斗是党唯一的目的,而党的存在和发展不过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或工具。对于共产党人来说,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义务,没有伸手向人民索取特权的权利。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其实质就是代表、维护和发展中国最广人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既是作为执政党执政的最深刻的法理基础,也是中国共产党执政道德建设的核心内容。与以往一切剥削阶级的道德观相对立,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毛泽东作出了一种全新的回答: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在《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的演说》中就指出:“共产党是为民族、为人民谋利益的政党,它本身决无私利可图。”[5] (P809)在《为人民服务》的著名演说中,他概括了党的宗旨:“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利益工作的。”[5] (P1004)1945年,他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人民军队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所有参加这个军队的人,都具有自觉的纪律;他们不是为着少数人或狭隘集团的私利,而是为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着全民族的利益而结合、而战斗。“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5] (P1094-1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