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A84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33X(2004)06-0151-04 在毛泽东同志诞辰110周年的时候,在人们的认识经过岁月的冲刷、时间的洗礼之后,当人们重新寻找伟人毛泽东,走近凡人毛泽东,重读毛泽东诗词的时候,会感到一种特别的亲切和无比的欣慰。 一、巨大的文化桥梁 毛泽东及其诗词,是中国旧体诗词通往当代新体诗歌的光辉灯塔。在中国诗歌发展的链条上,毛泽东诗词充任了承继传统和连接现代的巨大桥梁,弥合了文学时空一度出现的间隙“断层”。 毛泽东诗词在20世纪50年代正式结集问世,是中国诗歌史上划时代的大事。毛泽东诗词是对“五四”新文化运动在诗歌问题上的偏颇的有力拨正。众所周知,“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成就是巨大的,功绩是永存的。但在“打倒孔家店”的过程中,未能科学地区分封建性糟粕和民主性精华的界线,把传统诗词当成了“僵死的诗歌”,当成了“孔家店”里的细软——封建文化一起扔掉了,从而割断了新诗的民族历史,出现了文化“断层”。诗人毛泽东的出现,改变了中国诗坛的格局,结束了新诗一统江山的局面,奠定了新、旧诗体共同繁荣的基础。 当然,诗人毛泽东的出现决非偶然现象。毛泽东不仅有着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而且亲身参加过“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五四”新文化运动本身以及新旧诗歌的利弊,都有比较清醒、公允的认识,加之长期革命斗争的丰富阅历和个人专注的情趣爱好,所以他历史地充当了文化桥梁的作用。同时,我们还看到,诗人毛泽东及其诗词的出现,并不是孤立的、单个的现象。毛泽东及其诗词是老一辈革命家及其诗词的光辉代表。毛泽东是那个特定历史时代里“领袖诗人集团”中的一位领衔者。这个诗人集团中的主要成员有朱德、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徐特立、谢觉哉等,以及后来加入的叶剑英、陈毅等。此外,与这个集团长期交往并成为诗友和战友的,还有诸如柳亚子、郭沫若、周世钊等一大批文化贤良。所以在当今世界,在现代国家中,像以毛泽东为领袖人物的诗人集团的出现,并且创作活动长达半个世纪,是绝无仅有的。它的形成和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是中国诗歌史上应当特书一笔的华彩篇章。 对于诗人毛泽东为推动旧体诗词的发展所作出的独特贡献,著名文学评论家张炯先生10年前就著文指出过,“为旧体诗词在新中国诗坛争得一席之地并使之堂堂正正地拥有广大读者和作者的正是毛泽东。他以批判传统文化的猛士的身姿和伟大革命家的至高无上的权威,肯定了旧体诗词的历史地位和生命力,并且以自己辉煌壮丽的旧体诗词创作,实际地为走向僵化的旧的诗歌形式注入蓬勃而新鲜的活力,使文坛和诗坛耳目一新。[1]我以为,毛泽东诗词不仅为旧体诗词形式注入了新鲜活力,为之争得了一席合法地位,改变了当代诗坛的格局,矫正了新诗发展的偏颇,而且还连接上了被割断了的历史链条,照亮了中国新诗发展的正确航道。尤其改革开放以来,在新时期的诗歌主潮中,毛泽东诗词更是照亮白话新诗和中华诗词两股诗潮的明亮航灯。 二、光辉的学习榜样 诗人毛泽东通过理论和实践,在新诗与群众的关系上,为新诗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时代,作出了切实的示范,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毛泽东是一位伟大的实践者和毕生的探求者。如何创造出一套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时代的新体诗歌来呢?这是毛泽东多年来一直思考着的问题。众所周知,毛泽东曾明确地表示他对新诗的不满。早在20世纪30年代末,他在《致路社》深刻地指出过新诗的缺点和问题,说“无论文艺的任何部门,包括诗歌在内,我觉得都应是适合大众需要的才是好的。现在的东西中,有许多有一种毛病,不反映民众生活,因此也为民众所不懂。”如今大半个世纪过去了,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时代环境发生了根本变化,涌现出了大批优秀诗人和许多好的诗歌作品。但新诗同群众的关系问题,从内容到形式,从“文革”10年的大喊大叫,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朦胧”“现代”,新诗仍然不同程度地存在“不反映民众生活”和“为民众所不懂”的问题。 毛泽东诗词在这方面正为我们树立了成功的典范。尽管它在形式上采用的是传统的诗词格律,一般人一下子似难以掌握,但它在思想内容上、时代精神上、遣词造句上,却具有极大的亲和力,同群众不存在“隔”的问题,都是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时代的东西。作为一位率领人民群众推动历史前进的伟人,毛泽东始终关注着人民的命运,关注着国家的兴亡,所以他的诗词,无论是描写战争题材还是建设题材,无论是写国际风云还是写个人情怀,都同国家民族、人民群众血肉相连。如写战争题材,毛泽东谴责制造国家分裂和民不聊生的军阀战争:“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他讴歌天翻地覆、扭转乾坤的人民革命战争:“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写社会主义建设题材,他热情赞美人民群众的无比创造力:“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他歌颂人民群众改造山河的冲天干劲:“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他讴歌创造农业大丰收的农民英雄:“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写国际风云题材,他赞美“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的梅花,他高歌“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罢”的共产主义战士。即使在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诗人心中仍然想着人民,吟诵着“故国人民有所思”,希望国家能够长治久安。所以,无论是伟人毛泽东,还是诗人毛泽东,他心中始终装着“六亿神州”,装着人民群众,装着民族命运。以此反观前些年,文坛上、诗坛上有人曾提出什么“远离时代”、“背对现实”、“面向自我”的主张,鼓噪什么写“私家诗”、“私家小说”、写“下半身主义”,只“写给自己看”、“朋友看”、“小圈子里”的人看等等论调,岂不让人感到惊讶和疾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