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生态审美场论

作 者:

作者简介:
袁鼎生(1955-),男,广西全州人,广西民族学院副院长、博士、教授。广西南宁,邮编:530006。

原文出处:
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

内容提要:

与相应的审美氛围、审美风范双向对生并走向整生的民族审美活动循环圈,构成民族生态审美场。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民族生态审美学的整体对象,它的逻辑结构统观化整生化展开,构成当代民族生态审美学的理论体系。


期刊代号:B7
分类名称:美学
复印期号:2004 年 01 期

字号:

      [中图分类号] B83:X17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887(2003)06-0007-06

      民族生态审美学,作为民族学、生态学、美学三维共生的学科,既研究民族生态美以及主体对它的感受与创造,更探索民族生态审美场,并且以后者为整体对象,形成系统发展的学术境界。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的发展,特别是和历史生态组成的网络化推进,构建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的活态体系与整体生成的图式,显示出持续发展的框架,从而和静态、定格的体系建构区别开来,形成统观的研究范式。

      统观,就是对网络发展立体推进的整体对象的环揽通透,就是整生研究。

      整体对象的立体展开,就是学术体系的完整生成,民族生态审美学的历史化逻辑历程更加如是。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的历史性发展,显示了其本质的整体生成。这种整体生成与民族生态审美场由微观、中观、宏观的形态走向统观的形态同步。

      民族生态审美场历史生态的逻辑化演进,表现为其逻辑生态的历史转型及向当代沉积与发展。

      民族生态审美场逻辑生态与历史生态整体统一后的系统发展,最终造就了整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构成了民族生态审美学的逻辑终结,意味着民族生态审美学实现了完整的理论建构和完备的生态发展。

      一、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本质生成

      民族生态审美场和一般的审美场一样,有微观、中观、宏观、统观的系统发展形态。只有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才能历史积淀地占有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完整本质和最高本质,才能成为民族生态审美学的整体对象,才能展示民族生态审美学总体的学术发展的历程。

      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民族审美场特别是宏观的民族审美场在生态运动中构成的,是由各种宏观的民族审美场整生而成的。

      微观的民族审美场,指的是诸如观赏一场民族歌舞这种具体的民族审美活动所构成的审美境界。中观的民族审美场,指的是特定民族审美欣赏、审美批评、审美研究,审美创造等各个方面的审美活动,所构成的分门别类的审美境界。它是微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分类集合后融通运转的情态。宏观的民族审美场,有多种相互关联的形态。首先是民族审美活动圈,它是各类中观的民族审美场的系统生成,即各类民族审美活动序列化展开所构成的良性循环的整体。其次是民族审美活动循环圈生发的民族审美氛围。再有是民族审美氛围升华的民族审美风范。统观的民族审美场由上述各种宏观的民族审美场依序整生而成。

      民族审美场在生态运动中,由微观形态逐级走向中观、宏观、统观形态的同时,实现了向生态审美场的发展。或者说,它由激观而统观的平台式跃升,是其生态发展形式,是其生态提升模式,它在走向统观化即生成统观审美场的同时,系统地完成了生态审美场的建构。

      民族审美场的生态运动,都指向生态审美场和归于生态审美场。其走向生态审美场的路径有两条,一是审美活动的生态化,二是审美场的统观化。二者最后归于审美场的统观化。或者说,民族统观审美场,作为民族审美场生态运动的最高形式与最高目标,就是生态审美场,就是生态程度、生态化程度最高的民族生态审美场。

      一句话,民族审美场的统观化,是其生态运动的形式,造就的是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最高境界,是整生形态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统观与整生是相互成正比发展的,是相互成就对方并耦合并进的。

      (一)民族生态审美场是民族生态化的审美活动循环运转构成的生态圈

      诸种审美活动运转成圈,构成了宏观审美场,同时也就构成了统观审美场的生成基点。这一宏观审美场是在诸种审美活动组成的生态循环圈的运动中生成的,已是一定程度的生态审美场。它和生存活动结合,使生态性和统观性同步强化,进而向统观审美场生发,成为统观审美场的有机成分,成为统观性的生态审美场,或曰统观性的宏观生态审美场。

      统观的民族审美场,也是以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为基础构成的,也是一个由多层次的宏观的民族审美场系统生成的审美结构。民族审美活动生态圈,作为统观的民族审美场的基础层次和有机结构,其统观性和生态性尤为突出。这主要是因为民族的审美活动大体是生态型的,较好地达到了生态活动和审美活动的同一,形成了生态性的统观性的审美活动良性循环圈。

      民族生态审美活动圈,由民族生态化的审美欣赏活动、批评活动、研究活动、创造活动依次生成、循环流转、螺旋提升而成。特定民族的生态活动与审美活动同一,做到在生存中审美,在审美中生存,消融生存活动与审美活动的分离与对立,使生存活动成为审美活动的载体。这样,民族审美活动也就超越了时空的局限,实现了与民族生存活动的同步发展。正是在民族的生存活动中,民族的审美欣赏活动、审美批评活动、审美研究活动、审美创造活动,依序一一展开,并达成良性循环,生成民族生态审美活动生态圈,达到审美性和生态性动态对应的统一,构成民族生态审美场。

      民族生存活动与民族审美活动相生互发,在相合相融中立体推进,是谓统观的情状,是谓构成了统观性的民族生态审美场。当然,这仅是民族生态审美场初成的统观形态,是统观性、生态性、民族性、审美性持续地齐头并进,生成统观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基础。

      民族生态活动的审美化,是民族生态活动和民族审美活动融合统一的形式,是构成统观性民族生态审美场的最为重要的机制。民族文化的审美化是民族审美场走向统观性的民族生态审美场的中介。民族文化由民族审美文化和非审美文化构成。在民族文化中,特别是少数民族文化中,审美文化的成分与比重本来就比较大。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民族文化中的审美性不断强化。民族传统的文化活动,特别是节日文化活动,更是以艺术审美的形式来托载丰富的文化内容,成为高度集中与凝练的审美文化。像壮族的“三月三”等就属于典型的节日审美文化。审美文化特别是审美性高度凝练与集中的艺术化节日审美文化和纯粹审美的艺术审美文化,与其他形态的文化,同处文化生态圈中,有着相生共长的生态关系。正是凭借这种共生关系,其他形态的文化潜生暗长了审美质,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审美性文化和审美化文化。这样,专门性的艺术审美文化,拓展了自己的生态域,实现了在整个民族文化空间中的弥漫式生长,逐步走向对整个民族文化的审美性同化。正因此,审美性就从民族文化的部分质,逐步走向整体质,民族文化活动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民族审美文化活动。民族文化活动是民族生态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民族审美文化同化民族文化整体,不仅拓展了审美文化的疆域,而且增强了自身的生态特性,实现了审美性和生态性的同步发展与耦合提升,从而使民族审美文化逐步地成为民族生态审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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