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数字观察》第五期 主持人: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主持人 沈冰 嘉宾: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 喻国明 北京青年报要闻版主编 王林 从政府进行公告开始,“非典”的疫情数字就牢牢占据了当天新闻的头把交椅。人们空前关注这一事件的真相、进展甚至背景。《数字观察》通过三次民意调查发现:当有关“非典”的信息没有被广泛报道时,已经有78.3%的市民,通过各种渠道获知“非典”的存在。但是,即使在政府每天公布疫情之后,还有高达70.5%的北京人,收到过有关非典的各种传言。在抗击非典的过程中,传言和真相有过怎样的较量?面对一种新型传染病,民众的心态,从恐慌到理性,疫情公布究竟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数字观察》用来自民意的数字,为您呈现“非典”带给我们的启示。 沈冰: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收看《数字观察》。在5月份的“非典”攻坚战期间,我们《数字观察》针对北京地区,就“非典”问题进行了三次民意调查。那么今天呢,我们将把这三份民意调查的结果,再放到一块儿着重地来看一下,在疫情发展的过程中,疫情信息的传播有什么样的特点,以及对于疫情的控制它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今天我们的演播室请到的,就是两位传播学的专家,一位是中国人民大学舆论调查研究所的喻国明教授,还有一位是北京青年报的主编王林先生,欢迎两位。首先想问一下两位,你们第一次听说“非典”是在什么时候?喻教授?
图片来自新华网www.xinhuanet.com 喻国明:我是在春节之后。 沈冰:那就是在二月份了? 喻国明:对。 沈冰: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途径? 喻国明: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学生,在广州地区做社会调查的时候,给我反馈回来的消息。 沈冰:所以是在二月份,王林呢? 王林:大概也是在二月份左右。 沈冰:接下来我们就再来看一组数据。我们来了解一下北京市民大概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来了解到、第一次听说“非典”的。 (画面、解说)2002年11月,在广东省刚刚开始出现非典型性肺炎病例的时候,已经有10.5%的北京居民接触到了有关“非典”的信息。2003年2月,广东疫情进入高发期,在这期间知道非典疫情的北京居民增加了44.3%。2003年3月北京开始出现非典疫情,这个时候知道非典的北京市民的比例累计达到了78.4%。到2003年4月份,所有的北京市民都知道了非典型性肺炎。 调查发现:北京市民获取非典信息的主要渠道包括:“国内大众媒体”,“亲戚朋友的告知”,香港大众媒体,其他境外大众媒体,手机短信和互联网。伴随疫情的发展和疫情信息的逐渐公开,人们首次获取到非典信息的渠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03年1月份之前,大众媒体没有对非典进行过报道,这期间人们主要是通过亲戚朋友告知了解到非典型性肺炎的,二月份开始北京市民从国内大众媒体获知非典信息的比例迅速上升,四月份达到了77.3%,而通过亲戚朋友告知获取信息的人数到四月份下降到了37.9%。 喻国明:事实上我们说在大众传播媒介没有进行正式地介入报道的时候,那些非正规的渠道,比如说网络的手机短信等等,或者说人际传播这些渠道,它实际上是相当活跃的。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当一个重要的事件发生的时候,跟人们自己的生存发展有密切的利益相关性的时候,如果他不能够从正规的渠道获得资讯的话,作为一种社会自救的方式,就需要通过其他的一些非正规的渠道来获知相关的信息。 沈冰:那么面对像“非典”这样的传染病,喻教授,您认为哪一个传播途径应该是最可信的? 喻国明:当然应该是大众传播媒介这样的一个渠道。因为这种传播的链条最为扁平化。也就是说它从一个点到一个面,传播中间的过程是非常少的。而比如说像人际传播渠道,虽然有人和人之间的信任这个链条在里面,但是人在强调一个事情的时候,会强调一些东西、忽略一些东西、添加一些东西,因此在人际传播链条当中会有这种信息畸变。这是一个不可遏止的畸变的过程。而大众传播因为通过一道把关人,信息畸变相对来说就比较小。 沈冰:那个时候4月20号,刚刚开了新闻发布会,有最新的数字,并且是每日一报。但是在23号的时候,我还是接到这样的短信,大致意思是说:今天晚上不要出门,关好门窗,因为今天晚上北京上空会有飞机来洒药。你们两位是否也接到了类似的短信?或者听到这样的消息? 喻国明:对 沈冰:也听说过类似的传言。王林呢? 王林:听到过。这个是很著名的两条假新闻之一。 沈冰:还有一条呢? 王林:还有一条是封城。 沈冰:都听说了。在我们的调查当中,也设计了同样的问题。来看看我们大量的北京市民,他们是否对这两条消息,或者说对这其中一条消息,也有认知度?我们来看一下。 (画面、解说)四月下旬您是否听说过“北京封城”或“飞机洒药”等谣言?有多达70.5%的北京居民听说了这些谣言。 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这些谣言的?65.1%的北京居民通过日常的交谈得知,另外分别有31.6%和25.1%的人是通过亲朋好友的电话和手机短信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