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28日,《纽约时报》刊发了题为《丝绸之乡变为高科技中心》的文章,认为苏州已经成为全球经济中一个高科技的前沿阵地。该报道说,苏州生产的小屏幕液晶显示器、电脑摄像探头、扫描仪等,已占世界同类产品市场的30%--60%,彩色显示器、传感器、电脑主板、水晶振子的国际市场占有率也已超过20%。 与此同时,《美国新闻周刊》也把苏州并列为全球九大新兴科技城市。新加坡《联合早报》对此刊文说,看到这个消息,新加坡也觉得与有荣焉,因为新加坡同中国一样把苏州工业园区视为“重中之重”的项目,它的成功也是新加坡的成功。据统计,苏州历年合同利用外资达400亿美元,实际到帐外资超过200亿美元,实际利用外资水平相当于西部十个省历年来的总和。 中国几乎所有的商业银行和保险机构都进了苏州新区,而外资的法国巴黎银行、日本住友银行等也都争相涌进新区。 “一体两翼” 和其他城市把开发区设在离城区很远、人烟稀少的地方的做法不同,苏州是紧靠老城向东西两面建设开发区的,目的是将开发区建成两个新的城区,老城区的15万居民随之迁移到开发区内。因此开发区便成了一个真正的社区,而不仅仅是工业区;因此你也就能看见老外和中国人一起在超市买菜的场面;因此当你想知道开发区的准确位置时,除了中心商务区林立的高楼外,你需要在居民小区、商贸街和学校间慢慢寻找。当然昆山也是同样的做法,而无锡正在试图改变新区和老城区衔接处的荒凉景象。 据苏州新区新闻处朱叶介绍说,本地的一些大款也在苏州新区建的两座外国人公寓里买了房,而现在园区的房地产异常火爆,原来是1500元/平米,现在是3000多元/平米,很多本地人在那儿买房。 “一体两翼”似乎并非仅仅是一种建设布局。在更深的意义上,它是一种开发战略——开发不是在空地、荒地上生产财富,而是依托既有的“地盘”和资源来实现财富的再生,让新旧资源、内外资源在一个共同的平台上相互化合和激发,产生巨量的财富。 富饶既是自然性的,更是社会性的。与中国的其他地方相比,苏南的富既可以用资金来衡量,但又不限于用资金来衡量。可量度的财富与不可量度的财富是其财富的两翼。苏南人也许不知道“社会资本”的概念,但他们知道利用自己社会性的富饶。 当台商将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注到长三角时,“胆子小”的苏南人在开发区政策优惠上却一点不胆小,长三角一带十个城市招商引资的战争愈演愈烈,苏州将土地价格从原来的每亩20万元降到了15万元,昆山也由原来的15万元降到了10万元,而无锡甚至降到2万—3万元。在税收方面,长三角各城市几乎都突破了国家规定的外资企业享受基本税率15%及“两免三减半”的优惠政策。 苏南地区一位政府领导透露说。现在大家对投资巨大的外资企业都采取了免费送地的政策,同时还代建厂房,外资企业可以买也可以租,大大节约了成本,同时退出的成本也降低了。 曾经是无锡新区最大的外资企业希捷在免税期满后曾一度提出想迁到苏州去,它当时的地是送的,厂房是租的,退出成本很低。尽管政府还是尽力将之挽留在无锡,但当时无锡很多人都开始思考优惠政策所带来的种种问题。 靠牺牲暂时利益并可以普遍效仿的降价战来吸引外资的做法肯定不是一个地区吸引外资的核心竞争力,这一点已被越来越多的苏南人所认识到。幸运的是,苏南还有很多其他地区所无法复制的优势。 “文化的力量” 在苏州新区望狮桥边,竖着一块巨大的“BENQ”广告牌——这是明基新推的品牌,它的背后就是“第一个发现苏州”的明基电通营销总部办公楼。 明基电通营销总部总经理曾文棋第一次来苏州是在1996年年底,当时是晚上10点多,他从上海虹桥机场坐车走机场路过来,看见夜色中路两边绿树环抱,感到非常新鲜。他说台湾现在都没有这样的景象了。“苏州是个比较传统的城市,我喜欢这样的文化氛围。” 去年明基又在园区(中新苏州工业园区,苏州人简称为园区)买了500亩地建厂房后,曾文棋也在园区的金鸡湖边给自己买了一套别墅。年届四十仍未娶妻的曾文棋开玩笑地说:我要在苏州退休养老了。其实不仅是曾文棋,来苏州的很多台湾人都对这里的文化很认同,在今年1月21日的明基新年晚会上,明基的三个生产厂的厂长(台湾人)就在苏州体育场的舞台上身着古装唱起了苏州评弹。 曾文棋还巧妙地把苏州的优美环境带进自己的营销工作中去,他称之为“文化的力量”。去年10月,曾文棋在苏州召开每年一度的经销商大会。会议期间,他给每个经销商发了一辆自行车,带领他们骑车游览苏州城,大街小巷逛完后,他们进了一家园林边喝茶边听评弹。当晚,曾文祺还带他们从寒山寺上船,夜游京杭大运河。曾说这就是苏州的优势。 去年5月18日,苏州大学(原东吴大学)百年校庆,台湾东吴大学来了很多人。来的这些人回去介绍后,苏州在台湾的影响更大了。其实苏州的粉墙黛瓦不仅台商喜欢,外商也感觉甚好。现在在苏州,你经常能看到推着婴儿车的外国夫妇在园林的曲径回廊中漫步。 苏州以至整个苏南的环境也是吸引外地人才的重要因素。苏州新区管委会新闻处的朱叶在到苏州之前南来北往跑了很多城市,到苏州后就不想走了,不久前他还把父母接了过来。“有一次国家机械部想调我去,我只想了两天就告诉他们我不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