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现在式)“抚摩、搓揉”,这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奋”和“扪”对应。( 1)飞行、翱翔。《说文·奞部》:“奋,翚也。”《诗·邶风·柏舟》:“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毛传:“不能如鸟奋翼而飞去。”( 2)抚摩、搓揉。《说文·手部》:“扪,抚持也。”《楚辞·九章·橘颂》:“据青冥而摅虹兮,遂儵忽而扪天。”洪兴祖补注:“扪,抚也。”现代汉语有成语“扪心自问”。这样,可以列出对应式:(注:汉语上古音从李方桂(1980)拟音系统。藏文用国际音标转写。汉语广州话字音按李新魁等《广州方言研究》标记(略有改动)。藏语夏河话字音按华侃等《安多藏语口语词典》标记。现代口语里有这个字音,没有这个义项,在这个字音下加一短横。汉语例字下面加个点“·”表示这个字是前人和时贤已经找出的汉语同源字。)
如果把例1至例6内部的a、b两式结合在一起分析,就会发现例1 至例4都有两个义项,汉语的两个字各有一个义项, 它们韵母两两相同或相近,它们的声母,一个是唇塞音,一个是唇鼻音,例5和例6都只有一个义项,例5中的“蕃”和“蔓”是同义字,例6中的汉语“崩”和“薨”也是同义字,它们的韵母两两相同或相近,它们不同的仅仅是声母,一个唇塞音,一个唇鼻音。
四 在上述17例对应式中,汉语和藏语存在着语义(或语音)的多层对应关系,它从一个新的角度证明了这些用于比较的字是同源字,从而也就有力地证明了汉语和藏语之间的亲缘关系。而汉语和藏语声母鼻冠音+同部位塞音系列严整的两两对应关系说明,不但古藏语声母有*mB-、(注:大写字母代表鼻音后同部位的塞音。)
陆志韦先生将上古汉语鼻音声母仅拟为鼻冠音+同部位塞音系列一套似乎是过于简单了。至于汉语厦门话中古明母字大多读唇塞音声母,中古疑母字大多读舌根塞音声母,很可能是类推作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