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学视域中的自然美

作 者:

作者简介:
张永清 王多 复旦大学哲学系

原文出处:
《社会科学战线》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B7
分类名称:美学
复印期号:2001 年 06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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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象学美学对这一问题的论述集中体现在杜夫海纳的相关论著中,因此,我们就把焦点集中在他的身上。现象学从美学的角度对自然对象进行探讨源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只有自然的审美对象才真正体现了人与自然,即主体与客体之间那种真正的密切关联的关系,如杜夫海纳所说“有关审美对象的思考一直偏重于艺术。……如果这个经验(指的是艺术作品的审美对象)从现象学看来是最清楚不过的话,从本体论方面来看就不清楚了。(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他认为,作为艺术作品的审美对象是被制造出来的,在这个对象身上打下了艺术家的人性烙印,这样的审美对象是一个准主体,而“这丝毫不能保证主体与客体有根本的亲密关系”(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因为“仍然是人在向他自己打招呼,而根本不是世界在向人打招呼”(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因此有必要探究对自然的审美经验,即人与自然的最亲密的关系。

      第二,当代美学的主要缺陷在于:“虽然如此注意于在艺术家身上揭示出类似那个建立科学的自我的一种先验的自我的活动,但它却逐渐忘记了自然产生美这一点。”(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这是因为“人类只因为自己是自然的产品、自然的儿子,才是这个自然的关联之物;自然对人类说话,给人类许多他显示自身的图像,以便人类能够谈论它。……只有人类才提出目的,这是因为他自身就是由一种只有在自己身上才能被认识的力量当作目的而产生的。因此,艺术响应自然发出的这一召唤,艺术在表现自然所孕育的那些世界时表现自然,它赞颂自然。”(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杜夫海纳认为,以往的美学理论在美的创造过程中,只片面强调艺术家的能动性,而忽视了自然的作用。美的创造离不开艺术家,同样也离不开大自然,两者缺一不可,为了矫正以往理论的偏颇,杜夫海纳着力从自然的角度论述自然在美的创造过程中所处的应有地位和作用。

      第三,审美经验体现的是人与对象之间的一种亲密和谐的关系,而人对自然的审美经验“处于根源部位上,处于人类在与万物混杂中感受到自己与世界的亲密关系的这一点上;自然向人类现出真身,人类可以阅读自然献给他的这些伟大图像。……创造的自然产生人并启发人达到意识。这就是为什么某些哲学偏重选择美学的原因,因为这样它们可以寻根溯源,它们的分析也可以因为美学而变得方向明确,条理清楚。”(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美学比哲学、科学更具本源性、初始性,对自然的审美经验的探讨有利于哲学的进一步发展。在《自然的审美经验》中,杜夫海纳着重论述了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什么是自然对象?第二,自然对象审美化的条件;第三,自然的审美对象与艺术作品的审美对象相比所具有的特征;第四,自然的审美对象所具有的本体论意义。下面我们就围绕这几个问题来论述。

      一、自然对象的界定及审美化的条件

      在杜夫海纳的对象系列中,可分为“自然的”与“人工的”两大类,所谓“自然的”指的是没有打上人性烙印即未经人力改造的对象,如日月星空山川湖海等等;“人工的”指的是由人所“制造”出来即“人化”了的自然对象。人工的对象又可分为两大类,即艺术作品与实用对象,前者如文学、绘画、音乐、电影、雕塑等,后者如能指对象、使用对象、技术对象等等。杜夫海纳所说的自然的审美对象指的是什么?“这里的审美对象不再由艺术作品来提供,而是由一个自然的物体来提供——所谓‘自然的’是针对‘人工的’而言,如一片风景或一个生命体。”(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

      在明确了杜夫海纳所界定的自然对象的确切含义后,我们接着来看第二个问题,即自然对象如何就可以变成审美的对象,是不是所有的自然对象都可以审美化?杜夫海纳认为并不是所有的自然对象都可以审美化。那么,区分自然对象美与不美的标准是什么?他认为,对这个问题传统美学并未提供多少有益的理论,如他所说:“不幸的是,在有关自然的审美性质问题上,几乎没有专家,也没有传统”(注: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第33页、第33页、第33页、第7页、第7页、第8页、第33-34页、第39页、第40页、第40-41页、第42页、第44页、第35页、第36页、第37页、第41页、第43页、第48页、第50页、第51页、第49页。)不过,尽管杜夫海纳此言并非空穴来风,但讲得过于绝对,比如在二十世纪之前,英国的经验主义美学代表人物博克与德国古典美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康德都有关于自然的审美性质的论述,再者,从《自然的审美经验》中可以明显看出他本人在这一问题上受到康德的深刻影响。到了二十世纪,美学的主要走向是以艺术作品作为探讨的主要对象,鲜有关于自然美的理论实际情况只是大体合乎西方美学的实际状况,如英国的R·W赫伯恩在写于1963年的《自然的审美欣赏》一文中也发出了类似于杜夫海纳的感叹:“当代美学著述绝大部分关注的是艺术,极少有关心自然美的。”(注:[美]M·李普曼编:《当代美学》,邓鹏译、光明日报出版社1986年版,第365页。赫伯恩在文章中对人们缺乏关注自然为何美的热情这个原因进行了探讨。他认为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科学将自然分解为一系列的材料与现象,使人们很难从整体上把握,同时自然的神秘感也在科学的解说下消失殆尽,这无疑增加人们对自然的审美欣赏的迷茫与困惑。另一方面,自然对象自身所限,例如自然对象的难以控制性、多变性及不确定性等促使人们把注意的目光集中到了艺术作品上。)但是,前苏联与我国在本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学讨论中都把自然美放在重要位置,因此,杜夫海纳所言并未涵盖世界美学的整体特点。对杜夫海纳的这一观点则应该给予充分肯定:关于自然审美性质的理论从整体上未能超越传统,采取一种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还是要么从对象的角度要么从主体的角度来探讨。杜夫海纳的创新之处就在于他有意运用意向性理论来破解自然对象何以就美这一令人困惑的理论难题,在活动与关系中来探究自然美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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