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台湾的中国经济史研究概况(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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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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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代号:F7
分类名称:经济史
复印期号:2000 年 0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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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台湾经济史研究回顾

      (一)人口、移民、劳动力供给

      人口方面,先前的研究有刘克智、陈绍馨、陈宽政、叶天锋等人。(注:刘克智,《台湾人口成长与经济发展》,台北:联经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79年:刘克智,《台湾人口及经济结构演变与就业关系之研究》,台北:“中央研究院”经济研究所,1987年;陈绍馨,《台湾的人口变迁与社会变迁》,台北:联经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79年;陈宽政、叶天锋, 《日据时代以来台湾地区人口年龄组成之变迁:1905 —1979》,《人口学刊》6(1983):99—114。)以陈绍馨的研究为基础,李国祁《百年来台澎地区人口的变迁》,概述1893—1992年间,台湾如何由一个移垦社会的人口型态,转变为工商业的现代人口型态。李氏所用日本占领时期的人口资料,主要取自陈绍馨所著《台湾省通志稿》卷二《人民志·人口篇》,以及陈永山、陈碧笙编的《中国人口·台湾分册》(所辑数据系来自台湾省行政长官分署统计室编的《台湾省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据他所述,日本占领时期台澎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相当快,几乎是自然增加所致,此种增加与环境卫生、医药及经济的改善有关。人口密度增长最快的是高雄州、台中州、花莲厅,与地区经济发展有关。而且性比例和户均人口数都逐渐降低,显示社会的移垦型态渐为减弱。为此,两性的初婚平均年龄均有延后趋势。年龄组合方面,1905年、1930年的0—14岁学龄儿童人口比例分别是34%、40%, 表示自1930年起“增进型人口”。若以就学儿童人口占学龄儿童人口比例代表识字率的话,1942年已达71.3%,充分反映台湾教育的普及。职业比例中,农业人口占大宗,比例却有微幅降低的现象,而工商业人口则有所增加,显示日本占领期虽有若干工业化,然殖民政府的“农业台湾,工业日本”政策始终支配着,职业分布未有结构性的变迁。(注:《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历史学报》23(1995.6):203—262。)

      自1893年以后,台湾拥的接近现代人口调查方法所得的人口数据,因此探讨日本占领时期的人口变迁,数据的可靠性不成问题。但是对于日本占领以前的人口变迁,能利用的文献极为有限,所载人口数字多只涵盖部份地理范围,有的数据甚至只是赋役人丁数,无法利用。尽管无法掌握某一时期台湾的全部人口数,但对特定地区人口数的复原和推估,学者仍有些许的努力。例如,江树生《荷据时期台湾的汉人人口变廷》,即是利用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长官向公司报告的记录。1640年起荷兰人对其辖下的中国人征收人头税,并计算当时在台南佳里、大员(安平)一带的中国人总数。据江树生统计,荷据末期这个地区的中国人约有3万人。 (注:《妈祖信仰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云林系北港镇:财团法人北港朝天宫董事会,1997年),页11—29。)至于原住民,康培德《南势阿美聚落、人口初探——十七到十九世纪》,同样运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资料,综合其他文献,重建花东纵谷北段花莲港一带南势阿美族的人口变迁。根据他的推估,17世纪以来南势阿美人口增加之势,在1875年开山抚番政策进行之前,人口约有7 000余人,至1895 年降为6 000人。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为:1878年清廷军队的打击、 汉人的打击、汉人与阿美妇女通婚。(注:《台湾史研究》4.1(1997.6 ):5 —48。有关荷兰时代台湾的原住民人口,以中村孝志的研究较早。据他统计,17世纪50年代台湾原住民至少为3.1万余人, 可参考其《荷兰时代的台湾番社户口表》、《从村落户口调查看荷兰的台湾原住民统治》,见《台湾风物》44.1(1994.3):197—234、《台湾文献》47.1(1996.3):143—153。)此外, 李玉芬《绿岛的人口成长与变迁》,探究绿岛自十九世纪初期汉人入垦以后迄今的人口变迁。19世纪后半期该岛土地已垦殆尽,日治初期人口约五、六百人,战前人口以自然增加为主,呈封闭性人口成长特性。战后人口持续外流,外移人口集中于台东平原及新港。(注:《东台湾研究》2(1997.12):99—130。)

      移民研究方面,日本统治时期的日本移民活动颇受注意。旧作如钟淑敏《日据时代的官营移民——以吉野村为例》、郭中端《日据时代日本移民都市发展之研究——日本人农业移民之探讨》,仅点状式或概括性叙述。(注:钟淑敏一文见《史联杂志》8(1989.6):74—85, 郭中端文章见《建筑学刊》8(1988)。 )近年来有张素玢《台湾中部移民村之研究,1932—1945》及苏荣芳《台湾总督府的移民事业》继续这个课题。张素玢以1932年以后的日本官私移民为主,此期土地来源为配合治水、灌溉系统及造林防砂工程而产生的河川浮复地和保安林地,官营移民村农作采多角化经营,顾及经济作物与粮食作物的均衡种植,私营移民则偏重经济作物。著者认为,此期中部移民的成效整体而言虽然失败,但是就农村经济而言,移民对热带作物的栽培技术已累积相当经验,且移民村设立第四年后移民经济已越稳固,长期来看亦有成功的可能。(注:张素玢,《台湾中部移民村之研究,1932—1945》一文见《中国海洋发展史论文集》,第6辑,页429—498。 有关日本占领时期日本农业移民的研究, 更完整的著作见张氏《台湾的日本农业移民(1909—1945)——以官营移民为中心》, 为国立政治大学历史研究所1998年博士论文。)苏荣芳概述总督府官营移民(1911—1917、1932 —1938)的过程及评价, 认为官营移民的效果并未达到总督府所宣称的四项政策方针,即:统治台湾的必要性、对南洋热带区域的发展、抒解日本内地人口过剩及殖民地农业人口过少的弊害、国防与同化的必要性。其中,第三项唯抒解日本内地人口过剩的作用较明显,第二项只在后期官营移民略有具体作为,其余项目效果微乎其微。此外,官营移民村的建立,对台湾东部荒野、西部河川新整地的垦殖也有一定的贡献。(注:《史穗》,创刊号(1997.10):19—47。)

      日本移民由于人数过少,对汉人社会影响不大,但是汉人移垦活动长时期推展的结果,却对原住民的迁移影响颇大。洪丽完《二林地区汉人拓垦过程与平埔族群移居活动之探讨》,以中部二林社和大突社二个平埔族部落的移民个案为例,探讨造成平埔族迁徙的原因。她认为土著部落由于游耕及狩猎之故,原本即有迁徙习性,不过18世纪汉人拓垦活动的扩展,既是促使土著迁徙的原因,也是限制土著移民的因素(受汉式定耕的影响,放弃迁村旧习)。但19世纪中末期平埔族有计划有组织的迁入埔里盆地,则与个别部落的经济能力有关。二林社因资金具足得以废社远离,大突社经济情况不佳,仍多驻足故地。(注:《台湾史研究》4.1(1997.6):49—96。对平埔族的迁徙, 洪丽完另有“从日治时期大社庄之地权移转看岸里大社的迁徙活动”研究计划,以大社庄(今台中系神冈乡境内)的拍宰族(Pazeh, 岸里社群的主力族)为其研究核心。见《台湾史学通讯》6(1998.3):63—66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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