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孳方鼎和肆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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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代号:H1
分类名称:语言文字学
复印期号:1999 年 0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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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在山西曲沃曲村的西周墓中出土了一件商代方鼎,其铭文与研究商末年代有重要关系,业已受到学者的注意。1984年,张颔先生为纪念于省吾先生,撰写了《孳方鼎铭文考释》一文,对该鼎作了详细的论述(注:张颌:《孳方鼎铭文考释》,《文物季刊》1990年1期;又《古文字研究》第16辑,后收入《张颌学术文集》,中华书局,1995年。)。这篇论文在《文物季刊》发表时,附有铭文摹本;在《古文字研究》刊出时,则有铭文拓本和器物照片。同年,该鼎在故宫博物院“全国出土文物珍品展览”陈出,展览图录收有其拓本及彩色照片(注:文化部文物局、故宫博物院:《全国出土文物珍品选(1976—1984)》169,文物出版社,1987年。)。

      这件方鼎高25.5厘米,口长19.5厘米,宽16厘米。立耳,小折沿。口沿下饰鸟喙的夔纹带,腹饰内卷角、下卷尾的饕餮纹,有八道扉棱。平底,长柱足。足上部饰阴线的云纹及重叶纹。铭文在内壁上,共四行二十七字,于相对的内壁上,另有族氏两字。现将两处铭文合写如次:

      甲

      

      (孳)商(赏),用乍(作)父亲彝,才(在)十月又二,遘且(祖)甲日,隹(惟)王廿祀。干

      同此鼎形制、纹饰酷似的,有现藏在故宫博物院的小臣缶方鼎(注:《中国美术全集》青铜器(上),一二一,文物出版社,1985年。铭文拓本见《三代吉金文存》3,53,2。)。后者的不同处,只是腹略深些,扉棱有简单突起,饕餮纹侧有明显的倒夔。考虑到商周方鼎腹深逐渐变浅的趋势,小臣缶方鼎可能略早一些。

      我曾说明,“小臣缶方鼎的重要,在于它是能与殷墟卜辞直接联系的少数青铜器之一。”小臣缶即侯缶,屡见于黄组卜辞(注:李学勤:《小臣缶方鼎与箕子》,《殷都学刊》1985年2期。)。 比小臣缶方鼎的年代略晚的寝孳方鼎,也应与黄组卜辞相当而属于商末。

      寝孳之寝系官名,当为管理宫寝者,类似《周礼》的宫伯(注:李学勤:《考古发现与古代姓氏制度》,《考古》1987年3期。)。 其族氏曾见金文著录,参看《金文编》附录上365。

      寝孳方鼎宝贵之处,是有明确的年祀月日和周祭,即廿祀十二月甲子遘于祖甲日。研究甲骨文历日的都了解,自40年代以来,董作宾、陈梦家、岛邦男、许进雄等先生皆对周祭有所讨论,近年常玉芝先生的《商代周祭制度》一书(注:常玉芝:《商代周祭制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所论尤为详密。常书有一个重要论点,就是甲骨文、金文的廿祀周祭可分为三个系统,也便是说分属三个王世。商末三个王均在位二十年以上,这已经是很有影响的意见,如果寝孳方鼎再增加一个系统,那更令人骇异了。

      按殷商王系,廪辛、康丁两王乃是兄弟(汉人传说是孪生),其后武乙、文丁、帝乙、帝辛(纣)四世父子相传。黄组卜辞及与之相应的金文,过去认为属于帝乙、帝辛,现在经过研究,可能上延至文丁,但拉到武乙是不可能的。因此,廿祀周祭最多分属三个系统,不好分作四个系统。

      常书王廿祀一谱,根据黄组卜辞《前编》3,28,4+《续编》6,1,8+《续编》6,5,2,与之相合的有《前编》2,14,1+《前编》4,28,1与《前编》2,14,4。前一例称“王廿祀”,后二例则作“王廿司”,“司”古音心母之部,“祀”邪母之部,故相通假。此外,《前编》2,14,3也有“王廿司”,但无月份,亦可附属于此(注:常谱附列宰椃角,但角铭有不同解释。)。此谱十二月止于祭阳甲,且无甲子日,故同寝孳方鼎不能相合。

      常书王廿祀二谱,根据黄组卜辞《续编》2,1,3,《合集》37865(两片同文),与之可以相合的有《续编》1,25,9(《簠室》帝115)。三例均称“惟王廿[祀]”。此谱十二月止于祭羌甲,也无甲子日,不合于寝孳方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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