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谦十郎是日本现代哲学家之一。他一生奋斗,想追求人生真理。但走着曲折的道路。从最初搞教育,接着信仰唯心论和宗教哲学,最后倾倒在西田的为人和其唯心论之下,完全变成为西田哲学的忠实信徒,并自命为是其实践者和保卫者。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西田哲学的代表人物,却在日本战败投降后,经过一段反思,转到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方面来了。并作了很多有益于人民的工作。尤其是他对唯心论哲学和西田哲学的批判,因为他有切身的体会和深入的研究,所以是极为深刻的,是击中要害的。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它能告诉我们唯心论哲学的本质特点是什么?错在何处? 柳田认为什么是唯心论和贯穿于其极其多样的各种形态的一贯本质特点?根据他的体会可以从以下三点进行认识、分析和批判: 一、作为形而上学,承认在现实存在事物的根底里有超越它的彼岸的东西,也就是超越主义的特点,即把超越现实彼岸的东西作为现实的基础。 什么是形而上学的超越主义呢?柳田认为被称为古代唯心论哲学家代表的柏拉图所强调主张的“走向存在的彼岸”就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超越主义。柏拉图指出我们现实世界存在的全是充满缺陷的不完全的世界。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绝对的真和善美的东西。因为地上所说的善美全是相对的、变动的、处在不断地被破坏和消灭之中。但是即使如此,它既然叫善或美就不能不存在部分善和美的影子。而它所包含的善和美的影子越多,它也就越能多的表现出善和美。这也就是说在我们现实存在的基底里有超越现实相对性,能使善和美成立的东西。即不能不存在被称作善和美的根源或原型的东西。柏拉图把这原型起名叫“理念”。他认为所有的东西在其存在的彼岸都具有作为其本质根源的理念。在所有有限的相对的现象存在的根底里都有永远的而且是绝对的本质。所有的现象都不过是变化无常的,一时的,要消灭的东西,可是在其根底里有不变的恒常存在的实在。柏拉图指出所谓哲学正是要把握这样根源的实在,并根据它明确世界最高的统一原理。俗人与哲学家的区别就在于俗人被现象的多样夺去了眼睛,看不到在其根底里宿藏着永远的本质。与之相对的哲学家则不被现象的变化所迷惑,而能把握物的永远的本质。这本质不是能用感觉的耳朵听、眼睛看的东西。相反,它是在一切感性彼岸存在着的,具有超越感觉、超越性格的东西,但它确实内在于所有现象界之内的东西,而现象界正是依靠这超越的东西支撑着。如果没有它就不能保持现象的存在。柏拉图认为有限的东西不能设想没有无限者。相对的一时的东西不过是绝对的永远的东西以某种方式被限定、规定和现象化的东西而已。 柳田分析说:“这样唯心论者就把重点放在他认为比现实存在更根本的、现在不存在的超越者或绝对者上了,把真理与价值的基础置于其上”(《新哲学读本》第31页)所以唯心论认为哲学家的使命在于依靠认识这种超越的绝对者来克服低俗的现实的认识。就这样柏拉图对人的感性和肉体这种现实的东西是极为卑视的。他甚至说:“肉体是精神的坟墓。” 柳田还指出:“在西田哲学那里有所谓‘绝对无的自我限定’,‘永远的今的自我限定’。‘在东方精神的传统根底里存在着能见到看不见东西的姿态,听到听不见东西的声音’,以及日本精神等都是唯心论理念的日本形态”(同上书第33页)。至于其极端化则是日本的神国思想和现人神思想。一般说来宗教是唯心论的最后形态。二者有切不开的密切关系。 柳田指出唯心论哲学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来,不但长期统治着欧洲思想界,一直到今天,而且在东方的日本也构成近代哲学史的主流而与统治权力相结合,作为国家公认的哲学占据着正统的地位而发展着。并受到他们的欢迎和保护。 唯心论哲学与统治阶级相结合,从其御用学者的立场也能起着某些所谓“善导思想”的作用。但大多在少数人中间,变成一种经院哲学,满足少数知识贵族的思想意识。他们只是玩弄抽象观念的逻辑,只重视形式主义的严肃,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什么用处,却不懂实际。它不是把我们现实的存在照原样去正确把握,相反却把观念作为现实的基础,并以此作为原理去解释现实。 柳田指出超越的实在论不论说的如何美丽,但是象这样超越的绝对者,在我们的现实世界里既不能看到,也不能听到,只不过是一个假想的观念而已。确实在形而上学的世界里,人很容易展开空想主义的翅膀,自由地飞翔。古代的宗教家们就是靠着这种幻想创造出各种荒唐无稽的教说来的(如佛教、基督教等)。然而那种天上彼岸的真理同我们生活的现实是完全脱离的,并不能为解决我们生活中的实际困难和矛盾,给与任何有效的实践原理。 例如在今天阶级对立和民族矛盾仍然十分严重的情况下,唯心论哲学和宗教能给我们什么样的指导原理呢?它不能给我们揭示出任何一个有效的方法和途径。因为能够指导现实的,任何时候都必须脚踏现实的大地之上。依靠不是现实的东西,不论解说得如何美丽,那也只不过是观念的操作。若想靠着它去掉现实中的矛盾、不幸与苦恼是根本不可能的。它只能起欺骗的作用,替统治阶级缓和阶级矛盾。因此唯心论哲学和宗教对我们现实生活的改善来说不但无益而且有害。这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