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一场激动人心、震撼历史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席卷神州大地。它不仅为划时代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供了思想准备和舆论准备,更重要的是掀起了当代中国思想解放的大浪潮,它的影响将涵盖着整整一个历史时期。今天,我们纪念这场讨论,依然感受到心灵的强烈震动。追昔抚今,我深深感觉到“三个不易”。 一、来之不易:真理标准讨论及其成果来之不易。 真理标准讨论是社会科学理论工作者依靠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力量,以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的大无畏精神发射的一颗“精神卫星”。在经过整整一个历史时期“个人崇拜”的精神奴役和“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的政治迫害之后,面对着“两个凡是”的精神重压和掌权者可能的行政乃至专政的措施,理论界发动这场讨论确实不易。当然,没有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胡耀邦同志的直接领导,没有邓小平同志首先提出“完整的准确地理解毛泽东思想”的启迪和随后的坚决支持,这颗“精神卫星”也许就会在点火后夭折在发射架上,更谈不上重新确立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在这条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指引下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新时期。说卫星发射场面惊心动魄是一点也不过分的。我们深刻地了解了这场讨论及其成果来之不易,不能不由衷地向当年那些无畏的革命前辈和理论先驱们表达深深致意,并学习他们追求真理的精神,发扬光大,代代相传;我们深刻地了解了这场讨论及其成果来之不易,我们就要加倍珍惜,把它当作我们思想宝库中特别珍贵的财富,当作我们继续推进伟大社会主义事业的锐利武器。如果有人借纪念之名,变着法儿贬低这场真理标准讨论的伟大意义,或者以学术研究姿态企业修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科学结论,或者歪曲真理标准讨论真谛、反对党的十五大精神和战略部署,人民不会答应,历史不会答应。对此,我们的头脑是决不能不保持清醒的。 二、 坚持不易:坚持真理标准讨论的精神和成果真是不易。 这二十年来的风风雨雨、反反复复的理论交锋和实践冲撞,十分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尽管人民拥护,邓小平同志作了结论,三中全会作了决议,党一再在自己的文件中重申,但是每当社会主义改革开放采取重大措施或历史的关键时刻,一些老问题又重新泛起,引起争论,更不要说改革开放实践了,真可谓步步维艰。说“从实际出发”易,做起来难:说“实事求是”易,似乎人人赞成,真做起来就难了,常常针尖对着麦芒;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易,而真正触及到人与事就有另一套标准畅行无阻了。千难万难归结到一点:真理标准讨论的主要锋芒指向教条主义,坚持真理标准讨论的精神和成果总是碰到教条主义千方百计的阻拦。 我们面临的教条主义有两类。一类可以叫做资本主义教条主义,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是不可超越的天堂,资本主义万岁,因此中国的改革就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全盘西化,把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东西照搬过来就行啦。这就是资本主义教条主义,是右;另一类是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那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每个观点、每句话都认作不可改变的真理,特别把苏联那种所谓社会主义模式作为唯一的社会主义标准,不可越雷池一步。因此,他们认为邓小平理论和党中央关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每一措施和步骤都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是资本主义复辟,于是反对它,阻碍它,千方百计要扭转方向,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是“左”。这两种教条主义,虽然彼此针锋相对,但是本质上,从思想方法讲都是教条主义;从矛头所指讲都是指向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一个企图把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引到资本主义邪路上去,一个压根儿就反对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他们有时似乎互相开展尖锐的批判,实际上都是借批对方为名批判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 小平同志多次强调要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变,小平同志又多次教导我们要警惕右主要是防“左”。党的十五大高举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重申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和警惕右主要是防“左”,这是极其重要的。为什么要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变,就是告诫全党要高度注意可能变,可能被动摇,否则不就是无的放矢了吗?为什么可能?因为有“左”右干扰,如果我们掉以轻心,他们就会得逞。在党的历史上正确的基本路线被动摇、被改变,是有先例的。例如党的八大路线至今看来也是正确的,但是先是极少数右派进攻,后来是持续二十年的“左”的路线,最后甚至闹出了一个“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几乎亡党亡国,这个惨痛的教训是千万不能忘记的。所以,要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变,就必须警惕右主要是防“左”;不警惕右主要是防“左”,就不可能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变。两者相辅相承,不可分割。有人说,不必提警惕右主要是防“左”,应提“有右反右,有‘左’反‘左’。”诚然,有右反右有“左”反“左”这句话原则上没有错,但这句话一万年好用,而小平同志讲的不是一万年,是讲我们改革开放、讲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鲜明的针对性,从这个具体的、特定的历史时期实际出发,只应是警惕右主要是防“左”。小平同志说得多么深刻:“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也有‘左’的东西影响,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东西”。“‘左’的东西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可怕呀!一个好好的东西,一下子被他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