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今朝又要喝酒了! 如其你临风汪汪的眼泪 淹不没我寒斋坐愁的生命 如其你肺腑涓涓的圣油 医不愈我胸脯开裂的伤痕, 如其看重来生来日的幸福 打定忍过这风丝雨片的今朝, 呵!那末我又举起来了! ——于西湖 这首诗歌表现了魏金枝在人生不顺之时,借酒浇愁的状况,传达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意蕴。读罢这首诗,我们深深地感受到命运多舛的魏金枝那种愁容和苦绪,以至于使他精神上难免有了几分颓废。 《支那二月》1925年第3期,总共发表小说两篇,包括潘漠华的《在我这巷里》,署名潘训;魏金枝的小说《裴君遗函》(书信摘录),署名智;诗歌14首,除笑山的《赠歌者阿环》、何植三的《做人家的妻了》两首诗歌之外,其余都是魏金枝的作品,可以说是应修人为魏金枝出的专辑。魏金枝与应修人相识于1922年4月4日。其实早两个月,应修人就了解魏金枝了。1922年2月11日,耿仙(钱畊莘)致信应修人,告知他拟公开出版5个人的诗歌合集,各集诗歌20首。应修人在日记中载:“来耿仙信,说拟集,五人各集二○诗,问世。”②同月20日,应修人收到耿仙信,告知他五个人诗歌合集是魏金枝、陈乐我、白梅、钱畊莘和应修人。应修人在日记中载:“来耿片,说五人是金枝、乐我、白梅、他、我。”③同月28日,应修人又收到耿仙信,告知他魏金枝有500行诗歌。应修人在日记中载:“收耿仙信,说金枝有诗五百行,乞一示。”④3月3日,应修人又收到耿仙为出版自己诗集的信,应修人认为他的诗歌与魏金枝诗歌风格相近,要他俩合出一本诗集。应修人在日记中载:“来耿信为诗集事,请他和金枝合一集,因作风近似。”⑤由此可见,应修人到1922年3月3日,已经对魏金枝很了解了,只是没有见过面而已。1922年3月30日,应修人来到杭州,由汪静之等四人陪伴到西湖游玩。4月4日,应修人与魏金枝才初次见面。应修人在日记中载:“夜写诗。又认识程憬(仰之)、曹成英女士、魏金枝。”⑥从此,魏金枝与应修人结成了好友,后又加入了湖畔诗社。 二、尼庸的财税论文 魏金枝用尼庸这个笔名发表的文章,我们还发现了他在《财政经济汇刊》发表的两篇财税论文。一是《20年来的中国财政》,二是《今日浙江之财政危机及其出路》,均是鸿篇大论。前者长达23000字,后者24000余字。这是魏金枝第三次在浙江省财税系统工作的直接证据和重要业绩。
《财政经济汇刊》创刊于1931年11月,由浙江财务人员养成所编辑出版,编辑人为龚贤明、韩祖德、魏尼庸、孙春霆、王宪煦。发行人为杭州性存路十四号魏颂唐。魏金枝多次在财税系统工作。1923年3月,魏金枝到杭州谋职,因居在红色据点皮市巷3号而被捕,在狱中度过了一个月。出狱后,到堂兄魏颂唐任局长的杭州闸口统捐局做稽征员,直到1924年9月。1927年4月,蒋介石叛变革命,屠杀中国共产党员,魏金枝被通缉,躲在钱塘江上游的一个破庙里,出来后与党组织失去联系。9月,又在堂兄魏颂唐的帮助之下,化名魏尼庸,到浙江省湖州统捐局西门分局任稽征员,直到1928年夏天。1930年3月,在魏颂唐的举荐下,又到江苏镇江财税局工作,5月即到上海参加左联,协助鲁迅、柔石编辑《萌芽》月刊。1931年2月,柔石被国民党枪杀,魏金枝回到杭州,5月,又由堂兄魏颂唐安排,继续以魏尼庸的名字,到浙江财务人员养成所任秘书,协助编辑《财政经济汇刊》。魏颂唐撰写了发刊辞,言及办刊旨在为浙江财政经济做一些贡献。 《20年来的中国财政》,发表在1931年11月21日出版的《财政经济汇刊》第1卷第1期,署名魏尼庸。全文长达23000字,“想用历史的批评的方法,整理出二十年来中国财政界的抽象的几点特质,并把它分类叙述一下子”,但文章不仅仅论述了二十年来中国的财政问题,还有更丰富的意义。 (一)论述了中国四大类财政的弊端。文章指出:“无论民国财政历史,已经经过二十年,而和财政界发生关系的人物,多至不可胜数,然而大略的分开来,却只有四个系统:就是军阀的财政,官僚的财政,市侩的财政,和钱谷的财政四大类。这四大类人物的出现,除钱谷外,他们可以说是‘终古如斯’外,虽是时有消长,然而总在同时并存,蔓延在民国二十年来的历史上。”接着从这四大类入手,“并不问人,却只问事”,对中国二十年来的财政进行论述:一是军阀的财政。认为“他们对于理财是谈不到,却相反的还要乱财。至于乱财的方法:即一乱财政的系统;二乱征收的法规;三乱赏罚的规程;四乱用人的标准”。二是官僚的财政。指出“官僚是专制政治的余孽,封建社会的主干,全靠做官为他们的职业,而以扰民为能事……便在依附军阀或利用军阀中讨生活。说得更切实点,便是人民与政府之间的寄生虫。这种寄生阶级,既然没有独立的精神,或一定的主张,单以从中渔利为目的,因此他们做起事来,便只是一味敷延”,“所以在表面上看,则官僚的流毒,以其隐而不显,柔而不折,不易为人注目,祸患不至军阀这样厉害。然在其本身的立场上讲,以其善于变化,长于逢迎,至于设法驱除,实较军阀为难,即所谓‘力足以为恶,言足以文过’。故欲除此种小人之尤,作恶多端的人,必须看其作为:(1)于应付是否东西拉拢?(2)于考核是否装聋作哑?(3)于用人是否敷衍了事?然后设法驱除,不可使其立足财界。”(p10)三是市侩的财政。“市侩的得入财界,原有两个理由:一是因为国家财政窘急,往往以借债度日,不得不和有金钱势力的市侩联络,以便调济金融,所以把市侩放到财政界来。二是买卖的人,虽有金钱可以花天酒地的快乐,却未曾尝过做官人的一呼百应,统驾人民的威福,因此想换换口味,而去做官。也有觉得交易买卖,总有盈亏,又须有若干资本,以供调济,而做官这事,却是无本生意,运气好时,大可发财,运气不好时,也无所折蚀,于是去投身财政界。为此,政府当局和市侩本身,既是两项需要,便能一拍即合。唯其所以结合的原因,既然在乎相互利用,并不合于用人的标准,更谈不到什么主义,在这样的场合上,而希望其整理财政,顾到国家大计,自然是梦想。并且市侩一流,原只懂得渔利,自幼至长,便天天钻在钱眼里翻筋斗,连他们睡觉做梦,所见的便是金钱,对于交易场中的信义,尚且有时不顾,还讲什么国计民生。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呢,理财原是件专门的学问,欲使其整理得当,生发有道,必须经验学识,两相参酌,才能实施舞弊。倘使只有学识,明了外国财政办法,一旦移用到国情不同的中国,尚且扞格不入。此外只凭经验,不知改进的,自然也无能为力了。而那些市侩既无学识,尤乏经验,使其治理财政,叫他们怎能胜任。有这两种缺点,而财政当局,只图一时于政府有所便利,便不惜将财政权放在他们手上,他们必然依照他们素来的思想,素来的目的,在财政上放出手段来,渔利侵蚀。并且在他们的地位上讲,他们对于做官,原是一种副业,反不如军阀官僚有责任心……且以其本由商人出身,于商人阶级,往往留有余地,如有关农民的田赋如何预征,如何附加,往往不去顾到。而于商业,则此也免征,彼也减税,若是长此以往,必至税则负担,偏重倚轻。”(p14)文章深入分析了市侩之于财政整理的种种不足和弊端,指出国家用人,应有几个标准,如有下列三种情形的应该取缔:(1)即有带投机性质,而跨入财政界者;(2)以渔利为目的,而投入财政界者;(3)呼朋引类,挤入财政界者。指出政府因为借贷一事,动用市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