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TB47;J59 文献标志码:A DOI:10.19490/j.cnki.issn2096-698X.2022.06.097-111 信息化的发展推动了建筑文化遗产数字化体验设计的发展。本研究通过体验设计方法,针对其数字化过程所面临的问题,采用“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案例讨论—研究结论”的研究脉络,提出数字化体验设计策略,并结合案例进行理论与应用分析研究。该策略深化了建筑文化遗产的价值关系,促进了其文化信息价值与情感共鸣价值的升华。该策略包含了“多维层级交互”“情感渐进共鸣”。将该策略引入到建筑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创新、推广等多个方面。重视用户与建筑文化遗产之间的互动体验关系,促进建筑文化遗产在数字化层面的体验设计创新、互动系统创新。该策略为建筑文化遗产进行设计赋能,立足于遗产保护进行了趋势讨论。该策略进一步推动建筑文化遗产在数字化方面积极吸收多方面学科的支持,并立足当下,展望未来。 1 建筑文化遗产研究现状与综述 1.1 建筑文化遗产发展现状 1920年国际联盟LON组织将文化遗产的定位从“国家层面”提升到了“国际层面”[1]。从而发布了《雅典宪章》(1933年8月)、《马丘比丘宪章》(1977年12月)、《北京宪章》(1999年6月),并提出了“家园城市”“生态城市”“可持续城市”的理念[2]。UNESCO于1999年、2002年颁布了《国际文化旅游宪章》《世界遗产地旅游管理手册》,如何向观光者更好展示世界遗产成了重点。2011年UNESCO通过了《关于城市历史景观的建议书》,提出了城市建筑与社会、经济、文化、历史等价值的多样性发展[3]。中国先后于2008年和2018年发布了《关于加强20世纪建筑遗产保护工作的通知》《不可移动文物认定导则(试行)》《住房城乡建设部关于进一步做好城市既有建筑保留利用和更新改造工作的通知》,切实推动建筑文化遗产的发展,促进了“效率城市”到“文化城市”的转变[4-5];2021年公布了《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一方面,在《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的指引下,物质遗产与非物质遗产均贯彻着可持续发展策略[6],信息化手段成为建筑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驱动,数字归档、虚拟旅游、数字展示等均被采用[7];另一方面,主体逐渐从政府拓展到公众。中国已有56项世界遗产,充分吸取《世界遗产名录》带给中国的“更新理念”“全链路保护”“法制化”“民族意识唤醒”的启示[8],并从建筑文化遗产的制度、个体、理论、技术4个方面进行发展[9],但在建筑文化遗产保护中数字化、体验化的手段明显不足[10],需要更多体验设计手段去支持。 建筑文化遗产作为不可移动文物,虽有多元化保护,但除了保护遗产本体外,更重要的是让遗产走进公众,成为一种精神文明并历代传承。然而因为建筑文化遗产容易受到损坏,故而不易让公众近距离接触,使得遗产与公众的距离变远,在前文的各类制度中,早期政府机构与遗产保护单位并未充分意识到文化遗产的社会传播与数字保护耦合关系,直到2000年年初的web1.0时代,数字化保护在信息技术发展下才彻底进入遗产保护中,主要体现在三维复原、基础展示、勘测采集等方面。进入到2018年年初的web2.0时代,随着学科交叉,数字化保护逐渐从遗产本体关注到遗产数字技术设计上来。进入2022年的web3.0时代,元宇宙技术、web3D技术,促进了相关的数字体验设计、游戏展示、数字修复等快速发展,遗产学的交叉属性也被广大学者提到台面上,更好地服务遗产保护与研究范式的形成、发展,因此遗产数字化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 1.2 建筑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体验设计研究 建筑文化遗产(以下简称“建筑遗产”)的数字化体验设计依托于其文化基因[11-12]进行开发,研究遗产本体的历史文化,从中提取图像文本、信息符号、语境内涵等内容,并结合用户需求进行设计,在遗产价值、保护、传播层面发挥其力量。目前在融媒体领域有“文遗+直播”“文遗+短视频”等内容;在技术领域有VR、AR、数字3D、主题图、ICT等应用;在产业领域有文娱游戏、线上博物馆、沉浸体验等方式[13]。设计基于文化、技术、产业并积极参与遗产保护,尤其是数字交互与体验设计正在势头。意大利的安吉拉·安东尼切利等人(1999年)对庞贝古城进行保护的“普利尼乌斯”(Plinius)工程是最早的尝试[14];随后,日本的平汤秀和(2000年)基于虚拟现实技术测量的白川乡地区古村落数字化工作[15];中国的潘云鹤(2002年)将图像绘制的IBR方法、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技术应用于敦煌石窟虚拟展示研究[16];日本Osaka地区的大阪大学与遗产保护机构(2003-2013年)陆续对从中国东传到日本的狮子舞进行了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与溯源活态传承[17];中国的代俊波(2005—2015年)陆续对满族非遗项目采用VR技术建构数字化展览馆[18]均为早期的探索与研究;清华大学吴琼探讨了交互设计的域与界[19](2010年),充分强调了设计与各学科之间的关系[20],又将新媒体展示中的传播交互探索应用于数字化敦煌洞窟[21](2013年)。第三届国际交互设计会议(2014年),充分讨论了交互体验设计的新机遇[22],还探讨了设计的交叉性[23],这对于建筑遗产体验设计提供了参考借鉴。中国传媒大学杨红(2016年、2021年)对于非遗实体展示的数字化叙事性进行研究[24-25],这也是建筑遗产数字化参考的方向之一。山东大学王潇洁(2020年)充分对威海荣成的海草房建筑遗产数字化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建设了数据信息库与数字博物馆[26]。清华大学吴琼(2019年)通过对遗产文化语境的提炼和文化遗产数字交互体验设计手法的运用,将文化遗产的本体与情境展现出来[27],并强调了人工智能时代的创新设计思维[28]。清华大学张烈(2020年)立足于身体感知层、行为控制层和意义构建层,探寻了人的认知情绪来源于身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并为博物馆中的环境交互设计提供了理论基础[29],这对于建筑遗产的数字化体验设计提供了丰富的思路[30]。清华大学吴琼(2021年),基于传统美育的文化遗产数字化体验设计项目[31],从文化认知的“目标”“脉络”和“新对象与环境”3个方面进一步探讨,切实考虑了遗产—环境—个人—体验之间的设计、数字、文化等关系。清华大学未来实验室(2015-2021年)一直致力于中国文化遗产方面的保护与数字化设计研究[32],同时也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了深度的现状研究[33],并对建筑遗产敦煌莫高窟壁画[34]、法海寺壁画[35]进行了色彩数字化研究[36]。北京科技大学覃京燕关注文化遗产交互体验设计,其在文化遗产的信息设计方法领域(2007年)提出了“信息设计在信息管理、呈现、传播的应用”[37],并充分强调了体验经济时代(2007年)的体验设计策略与思维[38],同时也陆续强调了可持续设计与创新发展模式(2011-2014年)可以反哺文化创意与文化遗产[39]。并助推文化遗产发展;大数据时代的交互设计(2015年)[40]、界面设计(2014年)[41]都是文化遗产数字体验化重要手段,同时服务设计创新也是其的重要驱动力,运用服务设计(2015-2021年)的方法,从用户需求、生活方式、信息交互出发[42],并结合文化遗产特点,完成体验设计的服务创新。因此,建筑遗产数字化需要交互与体验设计的介入,从而撬动其的多元发展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