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194(2022)04-0171-14 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是党的优良传统和成功经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深刻指出“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1]22,“在互联网这个战场上,我们能否顶得住、打得赢,直接关系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政权安全”[2]51。落实这些决策部署,做好意识形态斗争和安全工作,核心是处理好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问题[3]。但提升和加强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是一项系统工程,面临复杂多样的问题和挑战,需要综合考量诸多相关影响因素及其互动关系。在这些影响因素中,网络圈群作为公众网络栖居典型模式对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影响日益显著,已经成为当前意识形态领域交锋和争夺的重要场域和关键变量。因此,只有有效提升网络圈群下主流意识形态认同,才能抓住当下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问题的主要矛盾,显著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和引领力,从而在根本上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阵地。 1 文献综述与问题提出 近年来,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已成为意识形态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而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围绕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问题,学界相关研究呈现出内容不断深入、方法日益多样和领域逐渐丰富的态势,在多个维度都取得了显著进展。 1.1 网络圈群下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研究缘起 由于技术迭代与应用普及的综合影响,网络空间的环境日益复杂,意识形态斗争也日趋激烈。受此影响,打赢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维护好国家政治安全和社会长治久安,“关键要看能不能占领网上阵地”[2]55,而绝大多数网民栖居的各类网络圈群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当前,网络圈群不仅样态复杂,反映的意识形态属性和秉承的思想价值倾向也都较为难以把握,正在成为诱发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风险的重要因素。 网络圈群不仅具有聚合群体和传递信息的媒介性功用,还日益被赋予强化思想认识、情感认同等价值性功用。网络圈群独特的信息交互和价值聚合形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意识形态传播方式和效度,甚至在某种意义上重塑了意识形态认知和认同的逻辑,影响着伦理道德、价值观念和思想文化的传播与塑造。同时,网络圈群还在客观上加剧了意识形态区隔、分裂和失序态势,对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造成了较大冲击和挑战。通过反思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显在困境可以发现,网络圈群正在成为当前影响意识形态安全的显著变量,所带来的传播空间变异、传播效能弱化、认同线路演变和认同深度不足等问题,已经成为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面临的深层考验和学界应该关注的重要课题。 意识形态安全的本质任务是澄清非主流思想观念和错误价值观念,批判错误意识形态,同时实现主流意识形态的建构、传播与认同,中心目标是让主流意识形态掌握群众,促使“批判的武器”转化为“武器的批判”[4]9。“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4]158这在客观上要求意识形态始终也必然把人们赖以生存的日常生活空间作为其斗争和抢占的实践场域。当前,网络圈群日益普遍化和常态化,不断产生现象级传播和能量级影响,加之所汇聚的多元主体、多样文化和多种思潮,使之已经成为意识形态和社会思潮交锋的前沿阵地,理应成为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工作的关注重点。反过来说,如果不能实现网络圈群下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就难以真正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阵地。因此,面对网络空间快速流变、网络圈群日益发展的客观发展态势,对网络圈群下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现象与问题进行考察和分析,不仅十分重要,而且极为必要和迫切。 1.2 与既有研究文献的对话 时代和实践是思想理论问题的根源,网络圈群的兴起也显著吸引了学界目光。伴随网络技术发展,相关研究持续升温,在概念研究、战略意义、内在机理、问题呈现、经验启示和解决策略等多个方面均涌现出一定成果。鉴于网络圈群下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问题的复杂性和新颖性,目前学界研究主要从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安全出发,且多数研究较为宏观。例如,学界密切关注网络社会“意识形态的深刻变化”[5],认为网络已经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涉及的主流意识形态网络认同问题日益凸显。同时,从网络空间对主流意识形态建构产生的显著影响入手,学界就拓宽认同途径、丰富认同资源等认同机遇,以及圈群化传播削弱理念认同、碎片化信息影响认同深化[6]、虚拟传播挤压宣传阵地[7]等认同挑战都开展了一定研究。在此期间,有学者从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逻辑、困境和应对等维度进行探析[8],也有学者认为网络空间的后真相逻辑会造成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面临内容去主导化、思维非理性化和渠道被边缘化的风险[9]。在解决策略上,学者们多从网络空间特殊性和意识形态传播路径等方面展开,比如合理运用智能技术增强情感认同[10]、创新主流媒体话语方式[11],等等。 伴随技术发展、研究深化和共识增进,学界针对某一特定场域或对象群体而进行的网络意识形态认同问题研究逐渐增加。在此进程中,学界逐渐发现网络圈群在强化网络空间建构、解构或重构意识形态等问题中发挥着重要作用[12]。在原因方面,有学者关注到圈群会导致政治权威话语场域压缩[13],以及意识形态传播力削弱[14];有学者认为网络圈群会放大和增强某种观点,而孤立和排斥其他不同观点[15];有学者认为网络圈群现象可能引发信息壁垒、道德标准认知偏差、教育者“失语”与脱离现实等风险[16]。在对策方面,有学者认为要坚持马克思主义舆论观,对网络圈群开展舆论引导[17];还有学者认为应构建网络圈群舆论管理机制并及时优化议题设置[18],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