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5日,在朝鲜第十届最高人民会议上,金正日再次当选任期5年的国防委员会委员长,确认金日成为朝鲜“永远的国家主席”, 取消了国家主席这一职务。朝中社说:“国防委员会委员长一职在朝鲜是最高的职务,担任这一职务的领导人可以组织并领导捍卫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家制度和人民命运的工作。”实际上赋予了金正日作为国家主席的所有权力。至此,金正日集三权于一身,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元首。 本届最高人民会议对冻结4 年之久的朝高层领导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金正日时代新的领导集体正式形成,金正日体制从内容到形式上完全确立。 像世界政治舞台上的一位“隐士”,金正日不大在电视上或公开场合露面。但据了解他的人称,金正日头脑灵活,思路敏捷,敢作敢为,处事果断。他性格开放,爱好广泛,喜欢游泳、洗桑拿浴、狩猎、骑马、打网球、射击、开汽车,学生时代对美术、音乐、体育有浓厚的兴趣。 金正日十分重视军队,重点抓军队的稳定,对军队关爱有加。金正日1991年开始担任朝人民军最高司令官,1993年接替金日成就任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当时接任军队而非党的最高领导,表明了金正日要及早加强自己对军队控制力的迫切愿望。军队稳定与否是政局稳定与否的关键所在,金正日一直把抓军队的稳定作为重中之重,给军队以特殊的优待政策,重视将年轻有为的少壮派高级领导充实到军队的重要岗位。在今年7月选举产生的最高人民会议的代表中,军人比例高达13%。9月份的最高人民会议更赋予国防委员会委员长“指挥政治和经济力量”,使国家处于战时编制。 金正日使主体思想在理论上体系化方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他在1982年发表的《关于主体思想》的论文,把主体思想上升为哲学体系。金日成逝世后,金正日继承其父遗志,用遗训治党、治军、治国,把主体思想作为政治体制的思想基础和指导社会的唯一信念。为了表达这一坚定决心,决定用主体历取代公历。即以1912年金日成诞生的那一年为元年,金日成诞生日,4月15日为太阳日。今年9月最高人民会议又对宪法进行了修改,朝中社说,朝鲜“将拥护伟大领袖金日成为永远的国家主席,捍卫并继承他的思想和业绩”。这实际上又从宪法的高度强化了金日成及主体思想的不可动摇性。实际上金正日30年前就协助金日成工作,长期以来经过政治训练和大量的实践活动,已具有“相当大的实力和统帅朝鲜体制的资质”。金日成逝世后,金正日这个“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也面临着诸多难题,尤其是内部问题,诸如稳定人心、人事安排、粮食灾荒等等,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纵横捭阖腾挪闪跃,基本保持了政局的稳定。瓜熟蒂落,金正日在其56岁时完成了朝鲜近30年来最大的一次政治改组。他废除了主席、副主席等职,使内阁中2/3的元老派成员退职,让位于一批忠于金正日的年轻专家治国论者。两个新的全国领导机构——西方式的新一代内阁和最高人民会议主席团——的设立,都是为了把权力集中在最高领导者身上,因为最高领导者对这两个机构拥有最终控制权。金正日虽无国家主席的头衔,却实际上掌握了这个国家的一切权力。 金正日具有较丰富的外交工作决策经验。实用、灵活是他的主要外交方针。当前朝鲜外交工作的两大重点是:一、谋求同美国关系的正常化以打破国际封锁;二、争取援助。虽然金正日握在手里的牌并不多,但他却能打得得心应手。朝美核框架协议的签署,被认为是金正日外交的巨大胜利,赢得了广泛的国际赞誉。8月31日, 被认为是导弹的卫星发射,其主要意图之一就是以期引起国际关注,为在进行中的朝美谈判以及在其他问题上增加讨价还价的筹码。 踌躇满志的金正日今后要干什么,将如何走下去呢?新的金正日体制起步之始已经显现出了某些端倪。 坚决维持体制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最高人民会议修改宪法,授予金日成“永远的国家主席”,用宪法保证指导思想的连贯一致。最高人民会议上类似施政纲领的东西也是金日成的讲话录音。 进一步加强军事体制。金正日的三个最高头衔中有两个是军事头衔,这清楚表明他打算使军队继续保持某种紧急安排体制,自金日成去世以来,朝鲜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而今后,金正日政权的军事色彩将更加浓厚,军队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也将有进一步提高。另一方面,从总体上讲,目前朝军的技术装备水平相当低,金正日今后必将大力提高军队的现代化水平,被认为是导弹的卫星发射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在国内经济困难、国际地位孤立的背景下,军队是确保体制稳定的重要支柱和扩大国际影响的重要手段。可以预测,将来的国际关系中,朝鲜的军事影响会越来越大。 拉开重建经济的架式。金正日十分清醒地认识到重建经济、消除粮荒对稳定政权的重要性。最近一直在进行局部开放尝试,在东北部设立了罗津——先锋自由经济贸易区。1997年在国内视察期间,发表了许多有关经济建设的指示和谈话。在对外经济部门,老一代的中坚干部接连被更换,取而代之的是年轻的专业技术人才。在新修订的宪法里,也表明了积极吸引外资,鼓励建立合资企业和开设经济特区的愿望。新的内阁总理洪成南是经济和重工业领域的精英。从起用务实派精英担任政府最高首脑这一点上,可以说金正日为重建经济而作出了扎实的选择。金正日体制能否进入新阶段,也就取决于能否通过重建经济来稳定民心。 外交上将显示更大的灵活性。随着金正日地位的进一步巩固,朝鲜在外交谈判中将会表现出更多的自信或者自负,会更加主动出击。朝美已经就互设联络处达成一致,朝美关系在下一个阶段有望取得较大进展。金正日直接指挥对美外交,以对美关系为重点,由点到面,全面发展和加强日、俄、中等大国关系,以期扭转国际关系中的不利的地位和争取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