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新的征程上,必须“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立足新发展阶段,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坚持开放、不搞封闭,坚持互利共赢、不搞零和博弈”;“增强忧患意识、始终居安思危,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筹发展和安全”。[1]这些重要论述与党中央多次指出的统筹好开放发展与经济安全的论述一样,都强调了在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过程中把握好国家经济安全的极端重要性。实际上,这也向学术界提出了一个重要研究课题:如何准确认识开放发展与经济安全的辩证关系与内在逻辑?如何在经济政策制定与经济发展实践中统筹好开放发展与经济安全? 统筹好开放和安全,以开放促发展、以安全保开放,既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长期稳定发展的宝贵经验,也是“十四五”时期乃至到2035年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指导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强调:“越是开放越要重视安全,统筹好发展和安全两件大事”。[2]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十四五”时期,要统筹开放和安全,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经济行稳致远、社会安定和谐。我们要以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为指引,准确把握开放发展和经济安全的内在逻辑,在经济政策制定与经济发展实践中统筹好开放发展和经济安全。 一 开放发展引领下的对外开放新浪潮 开放发展理念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的五大新发展理念之一。党的十八大以来特别是十八届五中全会以后,在开放发展理念的引领下,我国先后提出和实施了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建设、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构建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等一系列对外开放战略部署,掀起了又一次对外开放新浪潮,推动形成了全面开放发展新格局。 (一)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对外开放进入加快发展新阶段的最主要标志之一,就是大规模开展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和高水平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自2013年9月在上海设立首家自由贸易试验区以来,我国自贸试验区历经五次扩容,已经分6批建设了21个自贸试验区,遍及东西南北,沿海、沿边、沿江和内陆。8年来,21个自贸试验区在探索重大改革、引领对外开放、带动区域发展等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我国一系列重大改革开放举措,诸如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对接国际的外资外贸管理体制改革等,都是在自贸试验区先行先试并逐步推广普及的。譬如,对外商投资实行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就是先在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试点,之后在所有自贸试验区施行,再后逐步推广至全国。此外,随着2020年6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正式发布《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也开始蓬勃展开。2021年7月,商务部发布《海南自由贸易港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21年版)》。这是我国在跨境服务贸易领域公布的第一张负面清单。 (二)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 共建“一带一路”是新时代对外开放的另一项重大战略举措,几乎与自贸试验区建设同时提出。共建“一带一路”是以开放促发展理念的重要抓手,是主动开放、以点带面、引领全局的范例,也是对外开放新浪潮全方位开放、主动开放、引领开放的核心内容和鲜明特征。[3]自2013年9和10月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围绕开放发展和“一带一路”建设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述。2015年10月,他在谈到如何以开放发展理念引领发展时指出:“‘一带一路’建设是扩大开放的重大战略举措和经济外交的顶层设计,要找准突破口,以点带面、串点成线,步步为营、久久为功。”[4]2018年8月,他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5周年座谈会上强调,要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转变。共建“一带一路”也是我国向西开放、发挥地缘优势、重塑发展格局、构建与周边国家和亚非拉发展中国家紧密经济合作关系的重大举措,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的积极响应。截至2021年6月,我国与140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在市场开放、政策协调、贸易投资便利化、资金融通与金融合作等方面取得重大进展。我国还对许多经济发展较为滞后的发展中国家给予单方面开放市场、减免税收等优惠,极大促进了与沿线国家的贸易投资发展。如,2021年上半年,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出口同比增长27.5%;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同比增长18.0%。 (三)构建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 积极构建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是我国对外开放新浪潮的核心内容。[5]如果说“一带一路”建设体现了我国开放发展理念中主动开放、积极引领、全方位开放特点的话,那么积极参与和构建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积极应对全球经济区域化发展趋势、推进区域贸易投资自由化,则体现了高标准开放、走向全球开放经济最前沿的全新特征。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进一步强调,坚持开放发展,要致力于形成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此后,我国自由贸易区建设步伐进一步加快。截至2021年7月,我国已签协议的19个自贸区中,有10个为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以后新建或升级。其中,《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签署,尤其具有标志性意义。此外,代表当今国际贸易投资规则发展趋势的高水平《中欧全面投资协定》(CECAI)谈判完成,以及积极考虑加入更高标准的《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表明我国已经走到了开放型经济体的最前沿。一旦我国最终加入CPTPP并更进一步完成中美双边投资协定等重要双边和多边贸易和投资协定的谈判,21世纪世界经济以双边、诸边、多边自贸区为主体构成的全球开放格局也将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