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和创新是人类应对全球性未知挑战，促进世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也是国与国之间激烈竞争并抢占世界发展制高点的核心动力。博士生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顶端，是国家创新型人才的战略储备和输出源泉，它在对博士生的科研训练过程中进行知识生产，推动社会进步，同时开拓与未来经济、社会密切相关新的研究领域，对推动社会未来创新发挥了重要作用[1]。这引发了世界各国政府对博士生教育的重视。2015年在牛津大学召开的第二届博士生教育进展国际会议上发布的《牛津宣言》指出，“作为新知识、新观点及新方法的创造者，博士学位获得者卓有智慧、能力非凡且多才多艺，他们能够成功进入宽广的职业生涯，为技能型劳动力形成做出了重要贡献，这对21世纪的知识经济时代尤为关键，必须受到充分认识和广泛宣扬”[2]。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其发布的《研究生教育投资战略框架2016-2020》中指出：“研究生教育在推进国家科学、工程研究中起核心作用。美国要维持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就必须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中居于领先位置。”[3]这些理念直接体现在世界各国在博士生教育投入上的快速增加以及博士生教育规模的迅速扩张。以印度为例，与2013年相比，2017年印度研究与发展(R&D)经费增长了45.00%[4]，在校博士生数增长了49.61%[5]。 20世纪90年代，面对全球知识经济的大浪潮，中国于1996年提出了“科教兴国”战略。此后，中国的博士生教育快速、积极发展，迎来了阳光明媚的春天。2000-2018年期间，我国博士生招生数、在校博士生数及博士学位授予人数分别增长了2.80倍、4.79倍和4.37倍[6]，中国成为世界上博士生教育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然而，中国的博士生教育在规模和质量上还不能满足新时代国家战略发展对博士生教育的需求。本研究坚持中国问题，国际视野，构建世界主要国家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直观呈现国际博士生教育发展状态，为多元主体价值判断和科学决策提供客观依据。 一、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的内涵 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Doctor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Index，缩写为DEDI)是指在一定区域和时间范围内博士生教育发展程度和趋势的状态，反映了博士生教育发展的三个基本属性，分别是“空间”“时间”和“状态”。 一是空间属性。空间属性是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的“参照系”。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可以分为不同的区域范围，它能反映系统要素及其结构的空间分布和延展。一般来讲，系统要素越具有普遍性，可选择的区域范围越多。与本科生教育、硕士生教育相比，博士生教育的共有特性更多，可比性更强。因此，博士生教育指数的区域范围可以指国际区域(如欧盟等)、各个国家或地区等宏观层次，国家下辖的省(市、自治区)等中观层次，也可指高校、学科、专业等微观层次。区域范围的大小直接影响了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指标的选取。总体来看，区域范围越大，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指标数据粒度越大；区域范围越小，博士生教育系统的个性特征越明显，细化程度越高，数据粒度越小。 二是时间属性。时间属性是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的“时刻表”。时间是系统存在的基本属性，是呈现系统状态变化的时序因素。事物的状态一定是某个时间区间内的状态，离开时间系统状态将无所依附。当时间区间拉大或缩小，事物的发展状态会有所不同，有时可能是天壤之别，例如在初创时期和成熟时期，系统发展状态迥异。因此，当系统发展变化较慢时，可以选择较长的时间范畴予以监测；当系统发展变化较快时，监测的时间范畴应适时缩短，以免系统变动被拉平而造成一些重要的、关键性的差异被掩盖。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就是要反映特定时间范畴内的博士生教育发展程度和趋势，其监测时间的选取可以有多种选择，并受到区域范围等多重因素的影响。 三是状态属性。状态属性是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的“核心体”。状态一般是指“表征物质系统所处的状况范畴，指在一定时间内、一定的物质系统的存在方式或表现形态。”[7]状态是人们感知、认识物质系统的基础，也是更好地理解、改进物质系统的前提。博士生教育发展状态即博士生教育系统要素及其相互关系在特定区域和时间范畴内的存在方式和表现形式，其中，时间、空间是博士生教育系统存在状态与发展趋势的刻度，发展规模、发展条件和社会贡献等则是表征博士生教育发展状态的核心要素。博士生教育规模的扩大和发展条件的改善是博士生教育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博士生教育的社会贡献则是博士生教育发展的目的和成果表现形式。当博士生教育发展的核心要素信息充足时，人们就能勾勒出博士生教育发展状态图谱。 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简单、明了，易于理解和把握博士生教育发展状态，能帮助人们动态监测博士生教育发展程度并科学地预测博士生教育发展趋势，对推动我国博士生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发挥其对国家发展战略、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二、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模型构建 从系统理论出发，本文提取了博士生教育发展的三个核心要素：发展规模、发展条件和社会贡献，并在此基础上构建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模型。 (一)表征博士生教育发展的核心要素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在构成事物的诸多矛盾中，主要矛盾居于支配地位并对事物的发展起决定性作用。指数方法就是遵循这一原则，简洁、直观地呈现复杂系统的发展状态。因此，构建博士生教育发展指数的首要工作就是要提取驱动或支撑博士生教育整体表现的核心要素，进而勾勒出博士生教育发展的大体轮廓和发展趋势。从系统论视角来看，博士生教育发展不仅包含博士生教育内部系统的发展，也包括博士生教育内外部系统之间良性互动关系的建立。博士生教育系统发展模型见图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