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报告》及《G报告》看731部队人体实验

      一、研究目的

      日本昭和初期，日本陆军731部队曾在战争期间（“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太平洋战争”）研究并实施过细菌战。经以往学者研究，731部队的真相逐渐清晰，但仅推断出该部队实施过某些活体实验，而相关实验的详细医学资料几乎不明。

      此次探讨的炭疽菌感染实验《A报告》与鼻疽菌感染实验《G报告》[1]，详细记录了731部队有计划性的实验内容，以及受害者各脏器的病理变化情况。希望此研究能作为当今日本医学界的一份记录予以留存。

      二、研究内容

      （一）关于“达格威文件”的《A报告》和《G报告》

      “达格威文件”的相关记载如下：“在犹他州达格威……设有美利坚合众国的化学战和细菌战基地，藏有日本细菌战研究的残存成果。……在这个庞大的秘密研究中心内……设有专用图书馆，用于收藏有关细菌战的所有最新科学出版物。……美国科学家通过战后对石井、北野及其他一些731部队幸存干部的采访，整理出20余份报告……收存于箱内。该箱中还存放着3本特殊的解剖报告……研究主题涵盖马鼻疽、鼠疫和炭疽病。……这些报告曾一度被列为绝密文件……于1978年解密……”[2]

      由此可见，“达格威文件”包括战后美军问询调查731部队相关人员所获的《桑德斯报告》《汤普森报告》《费尔报告》和《希尔报告》等①。本文将介绍上述“特殊解剖报告”之中的《A报告》和《G报告》②。

      （二）《A报告》和《G报告》的由来

      美军情报调查官诺伯特·费尔于1947年4-6月赴日本对731部队相关人员进行问询，并于1947年6月20日向GHQ“化学战部队部队长”提交了总结性报告《日本细菌战活动最新资料概要》，即《费尔报告》。

      《费尔报告》前言记载：“此次召集了参与细菌战计划的19名关键人物，历时近一个月，准备了一份长达60页的英文报告，内容主要是针对人类实施的细菌战活动……”文中还指出：“据透露，他们有从200多例因感染不同细菌的患者身上获取的约8000枚标本切片……预计可在8月下旬获得该报告……”[3]

      在费尔调查之后，1947年10月28日，埃德温·希尔和约瑟夫·维克多奉远东军总司令官之命赴东京调查731部队相关人员，该调查的报告书即为《希尔报告》（日期为1947年12月12日）。《希尔报告》记载：“对如下曾在哈尔滨或日本从事细菌战研究的相关人员进行了问询”，并列出20余人的名字，如“炭疽菌——太田澄”“鼻疽菌——石井四郎、石川太刀雄”等。《希尔报告》还指出：“在金泽市收到的病理学资料是根据石川太刀雄于1943年从哈尔滨带回去的约500份人体病例整理而成的，其中仅有400例标本适用于研究……马鼻疽标本合计22，其中适合标本20。”[3]

      分析上述记载可以推断，《A报告》和《G报告》是在费尔和希尔的问询过程中由731部队相关病理医生等提供的。

      （三）《A报告》反映的人体实验

      1.《A报告》的实验对象。《A报告》前言部分表明：“我研究了30个炭疽病例，可将其分为3组。”下面记载着：“经皮肤感染1例，经口感染9例，经鼻感染20例，合计30例。”③（见表1）。然而文中完全没有关于投放菌量等数据的记载。

      

      2.《A报告》实验病例分析。第一，继上述内容之后，报告分别记录了每类感染方式下各病例的肉眼可见特征性病变。文中首先记录了受试者的特有编号、年龄及致死天数，其后是导致原发症状的脏器病变记录，下面是被推断为继发症状的肉眼所见脏器病变。在剖检所见记录中，所有病例均有睾丸病理变化记载，由此可以断定受试者均为男性。也就是说，受试者是年龄介于25岁至37岁之间的男性，感染后几乎全部在2—4日内死亡④。

      第二，笔者将受试者的特有编号按顺序排列（如表2所示），这些数字毫无规律可循。可以推测，这些编号有可能是事先已为各病例设定好的特有编号，即当时被日本宪兵队逮捕后送往哈尔滨平房731部队“四方楼”收容时被编排的特有编号。

      第三，感染方式和致死天数。对所有病例的感染方式、病例数、病例编号、致死天数等进行统计（见表3），发现经鼻感染者相对较多，感染者多在2—3天内死亡。

      

      

      3.《A报告》实验病例的脏器病变。继上述各病例的特征性病变记录之后，报告又针对各脏器的病变特征进行了总括性记载。文中记录了各脏器特有的病变所见情况，包括心脏、肺、咽、支气管、肝脏、胃、小肠、脾脏、肾脏、胰脏、肾上腺、甲状腺、睾丸、脑垂体、皮肤、淋巴腺及其他脏器。《A报告》约有410页的详细记载，其中典型病例的病理变化记录附有彩色图谱。

      （四）《G报告》反映的人体实验

      1.《G报告》的实验对象。《G报告》同样在前言部分声明：“我使用显微镜研究了21例鼻疽病病例，可将其分为两组，经皮肤感染和经鼻感染。”（具体见表4）。并且同《A报告》一样，没有关于投放菌量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