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带领美国人民走完本世纪最后4年的路程,把美利坚推向21世纪?是民主党人,共和党人,抑或第三党派? 在时下的美国,民主党的自由主义已不再像两年前那么吃香了,而共和党的新保守主义却有点回天揽月之势 大选临近的“骚动” 每当大选帷幕开启,美国社会便油然进入一个“骚动”期。眼下,'96大选临近,美国人又一次掀开了政治游戏的盖子。在民主党和共和党各自推举出总统候选人的竞争热浪中,有两个“政治景点”颇为引人注目: “景点”之一:大红大紫的鲍将军 “如果鲍威尔有勇气,他可能改变美国。”美国有名的《时代》周刊不久前在其封面上这样写道。不仅《时代》周刊,美国的新闻媒体最近纷纷加入“爆炒”海湾战争时期美国的军令最高指挥官、已退役的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将军。 有报道说,科林·鲍威尔如今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围住他。信使骑着自行车在华盛顿大街上拦住他,要求他竞选总统;餐厅服务员建议这位退役将军争取入主白宫;公司的总经理们则悄悄向他保证,如果鲤威尔决定竞选总统,他们将提供经费。为了获得读者的青睐,这位鲍将军带着他的自传从9月16日起以5个星期的时间走访全美26个大城市,人们将此举喻为在美国社会生活中刮起的另一场“沙漠风暴”。 “景点”之二:不甘寂寞的亿万富翁 耐人寻味的是,就在鲍将军大红大紫、'96大选战幕已启之时,得克萨斯州亿万富翁、两年前与克林顿争夺总统职位的罗斯·佩罗于9月25日拉出另立美国第三大党──“独立党”的出头,显示了要与民主、共和两党相抗衡的决心,从而给美国的现实政治注入新的因子。 在时下的美国,民主党的自由主义已不再像两年前那么吃香了,而共和党的新保守主义却有点回天揽月之势。共和党保守主义的核心是小政府观念,反对政府干预社会经济生活。在社会问题上,强调家庭的价值和对宗教的忠诚。 回归保守,这是美国主流文化与多元文化对立格局的暂时体现。 民主党越来越不顺心 “民主党即将全线崩溃,面临在野。” “共和党人此后可望统治50年。” 这些话在美国民主党人听起来很有些不顺耳,但它白纸黑字印在美国的欧洲盟友英国的报刊上,更叫他们不顺心的是,其信号是从美国直接传递过去的,并非盟国记者的杜撰。 60年来,民主党在美国政治体制中几乎享有霸权地位,它控制着国会、州政府、大城市和司法机构。但是,现在它正在失去对每一个重要的政治权力工具的控制。 话还得从去年的中期选举说起。在这一次据总部设在华盛顿的美国选民研究中心说,大约有7500万人参加投票的中选中,民主党遭“灭顶之灾”:共和党不仅在参议院获得53席对47席的多数,还获得了原来为民主党人占据的57个众院席位,而民主党人只从共和党人手里夺得4个席位,共和党人净得53席。33位在职的民主党议员竞选败北,两位得票数落在后面,而共和党在职议员则全部连任,共和党在众院最终获得了230席,而民主党仅获得204席。 面对这一令人尴尬的结局,克林顿只得承认:“选民的呼声我们听到了……他们当家作主。我们都是为他们服务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这个信息。对此,我们必须思考、分析,歇息之后继续前进。” 面对民主党的大溃败,民主党内部也发生动摇。比如,自1994年中期选举以来,已有好几位民主党参议员改变党派。共和党主席黑利·巴伯宣称:“1995年,在共和党州长控制的各州中生活的美国人将超过1.8亿,约占美国人口的70%。”在过去的1994年,纽约、得克萨斯和宾夕法尼亚州长之职位统统落入共和党之手。如今,民主党人不得不依靠死心塌地的支持者和思想意识上意气相投的伙伴来筹集资金了。 欧洲舆论认为,美国的权力机器并不经常“倒手”,但是,一旦倒手,几乎就是不可逆转的。有鉴于此,共和党可望在今后半个世纪左右的时间里“执掌美国的玉玺。” 毛病出在哪里? 美国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社会构成极其复杂。美国的主流文化是欧洲文化的移植物,其核心是欧洲古典自由主义。战后,以民主党为代表的自由主义得到了大发展,而以共和党为代表的保守主义则较为低落。有人这样描述民主共和两派的对立:自由派集中在大都市,包括劳工、黑人、拉美裔移民、多数妇女和自由派知识分子,他们之间的文化程度差异很大,多数人喜欢看画面直观的电视;保守派则集中在中西部地区、郊区,他们主要是白人、男性,高中和大学文化水平,喜欢收听收音机的听众热线节目,如此等等。 如果说70年代的实践证明单靠自由主义解决不了美国的问题,那么,80年代里根主义的实践则证明单靠保守主义同样不解决问题。这样,在1992年的大选中,克林顿充分利用人们希望找到新的政策平衡点这一历史背景,拉起“变革”大旗,从而在大选中先声夺人,得了“渔翁”之利。 尽管克林顿自认为做了许多事,但他不得不在1995年国情咨文中承认:“上涨的潮水并未使所有船只都升高。一方面,我国享有和平与繁荣,另一方面,我国仍有太多的人工作越来越辛苦,报酬却越来越低……我国公民的生活正在遭受损害。他们现在彼此合作少了,互相指责却多了。从一开始就是我国巨大力量源泉的维系社会的纽带现已严重磨损。” 美国何以走到这危险的边缘?观察家们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与“冷战”的终结有关。东欧和前苏联的巨变,使美国人过去看来最乌托邦式的政治愿望得到了实现,但却打乱了左翼和右翼的政治支柱,左翼和右翼的许多激情都随之消失,两大党内部出现新的政治排队,从而使得昔日的伙伴变成了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