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经济学家把引导、协调千千万万人生产、交换活动的市场经济的运行机制称为“看不见的手”,形象地反映了运行机制的自发性和有效性。市场是一种分散决策、自发形成、自由竞争的交换体系。相对而言,政府则是一个集中决策、人为设计、分层管理的行政组织体系。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管理就被称作为“看得见的手”。本文企图从回顾总结温州市场经济发展轨迹,研究分析市场经济中“看不见的手”的神奇效果和经济生活中政府经济行为“看得见的手”的运作,以探讨“政府导向型”经济运行模式。 一、温州市场经济发展的轨迹 改革开放以来,温州人民在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引下,实事求是地走了一条符合自己实际的独具特色的路子。温州五十年代是“前线”,六十年代是“火线”,七十年代是“短线”,改革前的30年国家对温州的投资总额只有5.95亿元,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1/7。温州人面对人均耕地仅有0.36亩,集体经济薄弱(1957年前温州工农业总产值仅7.6亿元)的状况,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走了一条自我投资、自我建设、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的路子。改革开放初期,以简单的、分散的、外延扩大为主的数量增长式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与温州手工业小城市的传统经济模式相复合,其经济运行方式以市场机制为核心,形成以生产资料市场为主体,资金市场为主导,劳动力市场为动力的“走南闯北、拾遗补缺,小商品、大市场”的经济格局。这一运行模式,给温州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注入了强大的生机和活力,使温州的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据统计,1995年与1978年比较,温州各项经济发展指标已提前实现了翻两番:全市国内生产总值由13.22亿升到407.5亿元,增长30倍;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由6.07亿元上升到187.6亿元,增长近30.6倍;地方财政收入由1.85亿元上升到26.5亿元,增长14.3倍;农民人均纯收入由113元上升到2801元,增长24.8倍;城市居民收入由1981年423元上升到6732元,增长15.1倍。温州人民深深感到:“翻身靠毛主席,致富靠邓小平。” 在市场经济的实践中温州走出一条办市场、兴经济的路子。温州市场可归纳为三种类型:一种是以农副产品、手工业产品为主的传统性农村集市贸易市场,形成“小商品、大市场”;一种是贩销中转型的专业市场,主要依靠庞大的购销大军“走南闯北”,集散全国各地的商品;一种是产销基地型的专业市场,主要以家庭、乡镇工业为基础“拾遗补缺”,具有坚实的基础,有较强的竞争力。形成了“七个为主”的市场特色。一是市场品种以小商品为主;二是市场类型以中低档商品为主;三是配置方式以市场调节为主;四是市场商品以外销为主(即本市以外);五是市场成员以个体为主;六是市场法人以本地工商户为主;七是销售方式以批发为主。温州市场发展的实践已经雄辩地证明:“哪里市场发展,那里就富裕兴旺”。温州走了一条具有自己特色的路子。 二、市场经济中“看得见的手” 温州市场经济发展中,“看不见的手”发挥了神奇效果。但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仅仅依靠“看不见的手”是不够的,还必须伸出“看得见的手”,对“看不见的手”运作效果不合乎公共利益时,加以干预,引导其在正确轨道上运行。 (一)股份合作,新旧体制碰撞的新事物 80年代初期,温州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开始从土地中分离出来,向第二、三产业转移,他们充分利用自身的资金,传统技术和家庭住宅,大力发展农村商品经济,由此形成了以家庭生产经营为单位、以专业市场为纽带、以供销员为骨干,具有“走南闯北、拾遗补缺,小商品、大市场”等地方特色的温州经济格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扩大生产经营规模,成了家庭企业经济发展的一种内在要求。而狭小的家庭经营已愈益不能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了,内部发展的动力和外部市场竞争的压力,逼使家庭企业实行变革,进行制度创新,以适应市场的挑战和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于是开始了几家几户的集资投股,以资带劳,联营经营,通过联户、联营、合资、合伙、合股等逐步演变形成股份合作企业。但是,在股份合作企业发展初期,由于无章可循,不少企业出现了“一年合伙,两年红火,三年散伙”的不正常现象。为了促使这一新生事物的发展。1987年以来,市委、市府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先后制订颁发了《关于农村股份合作企业若干问题的暂行规定》、《关于私营企业和股份合作企业若干问题的通知》、《关于股份合作企业规范化若干问题的通知》、《〈关于股份合作企业规范化若干政策规定的报〉的通知》、《关于大力发展股份合作企业的规定》、《温州市城镇集体企业实行股份合作制改组试行办法》等政策,对股份合作企业的性质、特点、财产制度、分配办法以及其他各项政策作了规定,并组织试验、制订章程、建立制度,为股份合作企业的健康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目前全市股份合作企业达43000多家,从其运行情况看,主要有四个种类:一类是以资带劳,全员入股型。这类企业职工之间的股权均等;二类是股份经营型,即股东按股投入,合股经营;三类是混合型,由国家、集体、个人等互相参股,形成多种所有制的混合型结构;四类是“总厂式”股份合作企业。温州的股份合作企业,它是劳动农民的合作经济,属于社会主义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经济,广大农村乐于接受,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是构筑农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力量,是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1992年初,市委、市府决定将这一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所有制引入城镇集体工业、大集体、国营企业,并逐步向第一、二产业延伸,以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现代企业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