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文化主义的概念辨析 张欢(南开大学)/《理论与现代化》,2018.6.104~111多元文化主义自产生以来,引发了众多理论和现实层面的难题,同时它自身也始终在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遭遇着来自不同方面的质疑和挑战。除去一些出于历史的和现实的背景因素,例如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全球化等原因之外,它的许多理论和实践困境与其概念本身也是密切相关的。 首先,对于“多元文化主义”这一基本概念不同的学者或是依据不同的分类方法,或是依据不同的学科背景来实际使用,因此对它的研究自然呈现出不同的视角和重点。并且,由于“多元文化主义”是一个复合性概念,它的含义并不具有自明性;又因文化的多元性符合直觉和现实,所以这一概念似乎具有理所当然的合理性。但许多学者在使用这个概念时,并未清晰地限定这个概念所涉及的问题域和语境,导致尽管围绕着多元文化主义进行了许多讨论,彼此之间在概念的使用上互不相同,致使“多元文化主义”的概念显得含混不清。其次,由于对文化的一般理解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层面,因此对“多元文化主义”概念中的文化理解就产生了分歧。基于这种分歧,对多元文化主义的研究导向了不同领域和方向。再次,多元文化主义概念中的“多元性”包含了多元与一元的辩证统一,但却是一种较弱意义上的辩证统一,其辩证统一程度并不能完全克服现实中文化多元与一元的对立。最后,多元文化主义对“文化权利”的主张包含着对个人权利的理解。由于权利是在规范性意义上被讨论的,而一种文化内部的规范性则意味着不可改变和固定性。如果坚持这一观点,就“不得不假定一种文化是由不可改变的和固定的规则构成的”,这就相当于把多元文化主义对个人权利的肯定建立在赞同文化的本质主义解释的基础之上了。然而,多元文化主义本身具有反本质主义的倾向,这就导致了它在理论上的不连贯性甚至自我矛盾。 总体而言,对于“多元文化主义”这一基本概念,无论是研究主体的视角还是研究对象本身都充满了复杂性。基于不同的研究角度和分类方式,多元文化主义呈现出各不相同的内涵。作为概念构成基础的“文化”和“多元性”的含义及使用十分复杂,造成“多元文化主义”概念因缺乏自明性和通约性而含混不清;将争论延伸到其他领域,导致了对多元文化主义的研究呈现出泛化和复杂化倾向;同时,“多元文化主义”在理论层面无法彻底克服多元与一元的矛盾,在实践层面表现为无法解决文化共同体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其多元性隐含的反本质主义倾向与其自身对文化的理解前提相矛盾,导致了理论上的不连贯性以及对文化的消解和虚无化。可以看出,“多元文化主义”内含了诸多复杂性、缺陷及不一致性,是一个“先天发育不足”的概念,因此它所面临的理论和现实困境,必然无法通过自身得到解答。 三层四维:家国情怀的文化结构探析 徐国亮、刘松(山东大学)/《四川大学学报》,2018.6.125~133 “恋家情怀”的文化结构由文化发生结构、文化动力结构、文化基础结构、文化关系结构和文化运行结构组成。因此,探索“恋家情怀”,需要追索“家”的产生对于历史文化的意义及其文字符号的抽象象征意义,阐明“家”的文化社会学内涵,挖掘“家”的文化制度性基础,厘清“家”的文化心理学发展路向,还原“家”的文化社会学影像本质。这样,“恋家情怀”的文化全景态结构就得以呈现,它是人们对“家”的认知、感念、理论与实践的综合表达。与“恋家情怀”相类似,“爱国情怀”也具有相似的文化结构,但在思维角度、价值核心、建构基础上存在差异。“恋家情怀”着眼于个体权益的尊重和自由,“爱国情怀”侧重于群体公共利益的保护与协调;“恋家情怀”的核心价值是“孝悌”,“爱国情怀”的核心价值是“忠诚”;“恋家情怀”的建构基础是“家”,“爱国情怀”的建构基础是“国”。如果说“恋家情怀”表明人们对亲情的留恋与难以割舍的话,“爱国情怀”则表达了人们对武力捍卫“国”的认同与赞赏。家庭、国家的先后出现也催生了“恋家情怀”和“爱国情怀”,它们为“家国情怀”的出现做好了文化准备。“家国情怀”是指主体对家国共同体在家国关系、家国结构、家国意识等方面的认知、感念、理悟和实践。它从认知维度体现了主体对家国互利共存、家国一体同构、家国荣辱与共的认识,从情感维度表现了主体对家国归属认同、家国责任使命、家国危机荣耀的感念,从理论维度展现了主体对家国和谐共生、本固邦宁、孝悌忠义规律的遵循崇奉,从实践维度勾画了主体对家国安全捍卫、治理操劳、家风国魂传扬的历史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