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绍棠是我国著名的乡土文学作家。他从13岁(1949年)发表处女作,到目前的40多年时间里,出版、发表了12部长篇小说,30部中篇小说,100余篇短篇小说,还有数百篇散文和政论文章,约700万字。他的小说不仅在中国得了不少奖,而且不断地被外国翻译出版:50年代的短篇小说《红花》、《摆渡口》、《青枝绿叶》,被翻译成俄、英、阿尔巴尼亚文出版;80年代的短篇小说《峨眉》、《青藤巷插曲》,中篇小说《蒲柳人家》、《瓜棚柳巷》、《小荷才露尖尖角》、《烟村四五家》,被译成英、法、俄、德、日、西班牙、泰文及孟加拉文出版。中篇小说《蒲柳人家》出了英、法、德三种文字的单行本。刘绍棠本人,1985年被载入英国《世界名人录》,1987年被载入英国剑桥《当代世界名人录》、《世界作家名人录》。 读刘绍棠的作品,不管是小说、散文或政论文章,没有荒诞,没有颓废,没有低级趣味,而是一身正气,充满激情,催人奋发向上。正因为这样,他才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爱戴。他的家乡父老兄弟姐妹们,以在自己家乡出了这样的作家而感到光荣和自豪。1992年5月27日,刘绍棠的家乡通县,为刘绍棠建立了刘绍棠文学艺术档案馆和“人民作家,光耀乡土”的纪念碑。 刘绍棠的成就,在中国作家中并不多见。他所以有如此的成就,主要是四方面的因素:第一,端正的政治方向;第二,良好的个人品质;第三,较高的文化素养;第四,雄厚的生活基础。 政治上坚定才有创作方向的坚定 刘绍棠最近出版了一本散文集《红帽子随笔》,他在《走必由之路》一文中说:“政治方向决定创作道路,思想意识倾向主导创作思想倾向,我的创作历程便是与我的革命道路同步。”这是刘绍棠的经验之谈。这对处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请注意这里说的是社会主义条件下)的作家来说,有着头等重要的意义。综观当代我国的作家,凡是在这个问题上解决得好的,他就会创作出符合党和人民要求、鼓舞人们奋发向上的优秀作品;解决得不好的,就会产生颠倒是非,格调低下,腐蚀人心,搅乱人们思想的坏作品。这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 刘绍棠不愧为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人民作家”。他的历史和约700万字的创作成果证明了这一点。刘绍棠不是一个一帆风顺的作家,他的一生在政治上经历了两次大的考验。第一次考验是反右扩大化。他因为对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了一点现在看来是正确的意见(策略性部分有待发展)和反映了一些农村的真实情况,而被划为右派,在全国进行批判,1958年头戴“铁帽子”回乡劳动22年,一直到1979年1月才得以改正。这是刘绍棠政治上一次大蹭蹬。 一般人会认为刘绍棠遭受这么大的不白之冤,一定会心怀不满,尤其是对毛泽东一定会咬牙切齿。但刘绍棠却以为这不过是革命道路上的插曲,共产党是光荣、伟大、正确的,社会主义道路是不可改变的,马克思主义总将战胜“左”和右的错误而向前发展,革命一定会胜利,他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他被开除出党的当天晚上就写信给友人,说:“我虽然在组织上被开除出党,但思想感情永远不离开党。”他要做一个“名亡实存”的共产党员。他被“流放”农村的22年里,不仅没有任何反党的社会主义的言论,还在家乡教育青年争取入党,“十年动乱”中儒林村有7名青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其中有4名是在刘绍棠帮助教育和具体指导下写的申请书。在这期间,刘绍棠始终坚信党不会忘记他,他终有出头之日。他常以农村的谚语来形容他与党的关系:“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不打满天飞”。他自比“家鸡”,就是打他也只在院子里转,而决不飞出去,不自外于党。与此同时,他不放下手中的笔,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伏炕而写,写出了《地火》、《春草》和《狼烟》三部长篇小说,讴歌家乡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所进行的革命斗争。及至1979年1月,刘绍棠的“错划”问题得到改正以后,他立即宣称:要从21岁开始,以那时的锐气,加倍努力为党工作。这种政治品质是多么可贵啊! 刘绍棠另一次政治上的重大考验,是他“错划”问题改正后的几年。当时正是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的时候。这时候一些“新潮精英”们,正在肆无忌惮地写文章或发表讲话咒骂共产党,咒骂社会主义,咒骂人民民主专政,咒骂毛泽东。有人认为刘绍棠吃了那么多苦头,一定也会跟着他们一起骂。但是,出他们的意料,刘绍棠不仅不骂,反而大谈“党是我的亲娘”,娘打儿子打错了,赶出了家门,但又把儿子找了回来,搂在怀里,承认了错误,难道还能啐母亲的脸,逼着母亲下跪?!与此同时,他坚定不移地维护毛泽东文艺思想,他说:“我因写纪念《讲话》文章而获罪,历史已经证明我当年的观点完全正确。但是我对以《讲话》为主体构成的毛泽东文艺思想更加坚信而不动摇,因为毛泽东文艺思想是科学是真理。”(《威信》)刘绍棠的这种表现,受到党和人民的热情称赞,却激怒了“新潮精英”们,他们对刘绍棠发起了围攻,说他“认‘左’为母”,说他“老观念太多”,对他加以排斥,使他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动摇刘绍棠的信念,他通过各种场合,写文章,发表谈话,反击“新潮精英”们。他说:“在反对我的人当中,有两种人我最不服气。一种是‘文革’中的造反派,不久前还是个人迷信的宗教狂和极左路线的打手,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时髦走俏的‘思想解放’派。一种是1957年反右运动的整人老手,也摇身一变老来俏变成摩登的‘圣之时者也’,大唱否定一切(只是不肯否定自己)的‘思想解放’高调。这使我惊诧又怀疑,他们那多变的脸色,哪一会儿真,哪一会儿假?他们那横竖都仍使用的嘴巴,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谎言?”(《组装京门脸子》)“新时期以来,我对‘新潮’人士之不以为然,就是因为其中颇有几位曾以极‘左’的态度和言词对我口诛笔伐;但是,时过境迁、忽然摇身一变而‘潮’得极‘火’,旧貌换了新颜便又斥骂我为‘僵化’。比起他的‘左右逢源’,我可真‘左右为难’了。随机应变,争先恐后,改头换面,‘咸与维新’,此所谓‘圣之时者也’。其中奥妙,秘而不宣。他们何时何以‘观念更新’,我至今困惑不解。”(《感言》)刘绍棠经受住了第二次政治上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