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闻一多是新月派诗人,是古典文学的学者,更是一位爱国主义的民主斗士。爱国主义是闻一多思想发展的主旋律。作为一位爱国主义者,他的思想的产生、发展和确定,一方面是由内因,即他对祖国的炽热的爱所决定,这一点决定了他的留学、研究方向和投身社会活动;另一方面又由外因,即目睹中国的积贫积弱,民生多艰,国民党的黑暗统治,使他要为人民而激呼,为祖国而呐喊,希望祖国富强,民族昌盛。本文从闻一多的留学、学习,弃画学文、写诗,以及教学和研究各个方面,探讨了这一思想形成的内因和外因。 关键词 闻一多 爱国 诗人 爱人民 闻一多先生过去被称为新月派诗人,又是一位著名的中国古典文学专家,他是怎样成为一个民主斗士,是什么力量使他走上这条道路的呢?他的思想发展的轨迹是什么呢? 这可以从内因和外因两方面来探讨: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而内因则是决定性的。 “诗人主要的天赋的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闻一多的这句名言贯串并支配着他一生的言行。这是内因,是他思想发展的主旋律,因时间、环境和条件(外因)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表现。但归根到底,他的一切都出于对祖国、对人民的热爱,他赴美学艺术,他写诗,他研究中国古典文学,他成为民主斗士并最后以身殉志,都是因为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有过一个时候,他的某些思想言行曾经误入岐途,其动机也是出于爱国。 闻一多1919年积极参加了五四运动。他和160多位同学一起,从清华园进入城内演说宣传爱国,带着水壶、干粮和洗漱用具,作好随时被抓坐牢的准备。他这样做,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理智行为。早在5月17日他给父母写信时就说明自己参加运动的原因:“国家至此地步,神人交怨,有强权,无公理”,“卖国贼罪大恶极,横行无忌”,在此情况下“学生尚不出力,更待谁人?”“今遇此事,犹不能牺牲,岂足以谈爱国?” 1922年赴美前,他写过一篇长文《征求艺术专门的同业者的呼声》,文章说:“改造社会既需要科学,也需要艺术,二者缺一不可”,因此,“艺术确是改造社会的急务”,“改造社会的根本办法”。他想用艺术来美化、净化人类的灵魂,振奋中华民族。这说明,他赴美学艺术的动机,也是为了改造国家和社会。在美国,物质设备、教学条件都很好,他也结识了不少善良、正直的美国朋友,但就整个来说,他并不喜欢美国,特别是对美国人的种族岐视,他目睹身受,感触最深。在给父母的信中,他写道:“呜呼!我堂堂华胄,有五千年之政教、礼教、礼俗、文学、美术,除不娴制造机械以为杀人掠财之用,我有何者落后于彼哉,而竟为彼所蔑视、蹂躏,是可忍孰不可忍!”“士大夫久居是邦而犹不知发奋为雄者,真木石也。”这充分表现出他的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对美国种族岐视的极端憎恶。 闻一多后来弃画学文,写诗,也和他的爱国思想有关。据熊佛西回忆:“我们在美国求学的时候,你(闻一多)对于国事是那样的关切,你对于当时的军阀当道是那样的痛恨,你当时所学的是绘画,你觉得专凭颜色和线条是不足表现你的思想和感情,——不能传达你对祖国与人民火一般的热爱!于是你改学了文学,特别致力于诗的研究和诗的创作。”这一改行,使他成为中国现代著名的爱国诗人。他写的诗,尽管在内容、风格、技巧和情调等方面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出于“至性至情”,而“不是无病呻吟”。其中许多是出自对家乡的怀念,对祖国的热爱。例如,在《忆菊》一诗中,他以菊花象征,唱出了对有五千年历史与文化的祖国的赞歌:“我要赞美我祖国的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醒呀!》一诗则是控拆虎豹豺狼糟蹋神州,呼吁“熟睡的神狮”赶快醒来;《七子之歌》把当时被列强霸占的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卫、广州湾、九龙、旅大等七地比作被迫离开母亲的七个儿子,哭诉所受帝国主义强盗蹂躏的痛苦,要求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爱国的心》、《我是中国人》、《一句话》等诗,也都饱含着对祖国、对民族的热爱,使读者感到要和诗人一起,为“咱们的中国”烧得发颤,发烫,烧得热血沸腾! 朱自清说:抗战以前,闻一多“差不多是唯一有意大声歌咏爱国的诗人。”这个评论抓住了诗人的基本特色。 1925年,闻一多回到他朝思暮想的祖国,想好好地干一番事业。但是,五卅惨案,上海马路上血迹斑班;四·一二政变,大批志士仁人被杀;军阀混战,黑暗腐败,民不聊生。这些都使诗人十分痛苦和困惑。这一时期他的许多诗表现了这种失望和痛苦。在《发现》一诗中,他说:“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却发现,“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那不是我的心爱!”他捶击大地追问青天:自己心爱的中华在哪里?“总问不出消息”,最后诗人“哭着叫你,呕出一颗心来——在我心里!”《心跳》则更进一步,把祖国和人民联系起来,诗人的心同受苦难煎熬的人民的心一起跳动。诗人写了书桌、古书的纸香、一杯酒、一本诗、浑园的和平之后,笔锋一转,写“战争的喧嚣”、“四邻的呻吟”、“寡妇孤儿抖颤的身影”、“战壕里的痉挛”,“听!又是一阵炮声,死神在咆哮。静夜!你如何能禁止我的心跳?” 朱自清分析说,闻一多“爱的是一个理想的完整的中国,也是一个理想的完美的中国”,但“事实上不免破烂,所以作者彷徨自问,怎样爱它呢?”这个时期闻一多写了不少反映现实,表现民间疾苦的诗篇。他的思想已从个人步入社会,从理想和幻想中步入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