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曙光依稀可见。 未来是人才的竞争。科教兴国的呼声日高。处于教育龙头地位的高等教育,近年来掀起大刀阔斧的改革浪潮。高校布局结构调整牵动了人大代表的心,成为人代会上的热门话题。 众所周知,现行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基本上是50年代初院系调整时按大区和按行业为主布局的。后来各省因发展地方经济的需要又办了不少院校,其中相当一部分与中央部委所属院校性质雷同。打破条块分割和“小而全”的状况,逐步减少单科性院校,对校、院、系、学科或专业进行调整、联合、合并,成为迫在眉睫的大事。始于90年代初的此次改革,可以说是建国后第二次大的院系调整。改革至今,涌现了“一省(广东)一市(上海)一部(机械部)”的先进典型,越来越多的学校从改革中尝到了甜头。 比较上次的院系调整和这次的管理体制改革,人们发现,50年代重“分”,90年代重“合”。泱泱华夏,没有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综合性大学无论如何说不过去。许多有识之士希冀,中国高校能从这次改革中获得飞跃。 国家教委一位主管高教的领导曾说过,中国至今没有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综合性大学。 严格意义上的综合性,是指文、理、工、农、医、财、经、政、法、外等多学科兼容。然而,当今中国最著名的高校也没有做到这一点。 造成这种状况,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主要一条就是50年代初的院系调整。这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学习苏联教育的经验,使教育适应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但调整中也存在一些问题,如过多地强调单科性的独立学院,对原有的综合性大学的调整幅度过大,形成理、工、文科分家,不利于学科的综合发展;重视工业方面的专业,忽视财经、政法方面的专业,等等。 正所谓“分久必合”,在感到“分”的诸多弊端后,各级政府积极地推进“并校”健康发展。总的原则是“条块结合、以块为主”,实现教育资源的合理配置。 郑州大学校长曹策问代表认为,“并”是大势所趋,应走发达国家先进的办学模式。一些单科性大学在未来社会无存在的权利。专业兴衰无情,今天的热门专业,很可能是它日的冷门专业。1995年中国人民银行教育司调查发现,金融方面的在校生数已超出未来几年社会对该专业的需求总量。又如数学,当年陈景润是青年学生的偶像,许多学生投身数学之门,而今,数学专业连数学奥赛的优胜者也未必愿学。所以,要培养综合性人才,综合才能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我们感叹大师级人才出不来,获诺贝尔奖的人出不来,为什么?有人认为就是没有综合性大学。 “并校”既要有利于发展,又要有利于稳定。不思改革,按兵不动,亦或操之过急,一哄而上都是不可取的。 一些人大代表指出,个别省份的高等教育在以往的布局调整中元气大伤。这次改革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并校”要积极稳妥。 青岛大学校长周广复代表说,并校要分阶段实施,稳步妥善推进。青岛大学是1993年由原青岛大学、山东纺织工程学院、青岛医学院、青岛师范专科学校4校合并而成。4年来,在行政建制、组建学科群、进行深层次的学科交融、成立公共教学部等方面分阶段地加以推进,工作稳妥细致,发展顺利。 广西大学副校长韦树英代表说,广西高教界去年的大事之一就是广西大学和广西农学院合并。两校合并酝酿了两三年,经过充分论证、广泛征求两校领导、干部的意见后,去年12月作出合并决定。两校原来是一家,广西农学院原来就是广西大学农学院,解放前分出去了。如今,一墙之隔的两校重新成为一家,这是为明年广西大学70周年校庆献上的一份礼物。步子走得慢一些,但是走得比较稳。 合并是为了追求真正的效益,不是追求所谓的轰动效应。四川省教委主任王可植代表认为,要抓住高教体制改革这个契机,调整结构,在提高质量和效益上下功夫,合并,要真合,不要貌合神离。 校名和校长是困扰“并校”工作的两大难题。归根结底,这是部门利益和狭隘的产权观念。 国家语委主任许嘉璐代表认为,联合或合并不能搞拉郎配。不存在谁吞谁的问题。 在推进高校合并的同时,最让人头疼的是什么?山东大学校长潘承洞代表说,一是校名,二是校长。大家都认识到合并的方向是对的,但碰到具体问题时好事多磨。 西南政法学院院长种明钊代表认为,强弱合并好办,强强合并就不那么容易。两个历史悠久的大学,即使相邻,或者干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学科也是互补的,但真正合并绝非易事。特别是两所大学分属不同部门,协调起来很难,只能是望“合”兴叹。 “合”真的那么难么? 得改革风气之先的广东省觉得并不难。广东省副省长卢钟鹤代表说,布局调整是政府行为,政府要统筹协调。一是统筹规划,制定高教发展目标;二是从高教发展的规律出发,正确处理好规模、效益的问题,走内涵发展的道路;三是加大投入,广东1993年开始对高校设专项经费,每年5个亿;四是从全局出发,加强中央、部属与地方高校的联合。 辽宁省省长闻世震代表认为,打破条块分割,立足优化地区高教资源,是当前一项重要任务。要按照经济发展的需要进行布局调整,破除狭隘的部门观念和地方观念,一切工作围绕着提高质量和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