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C9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492(2018)01-0170-14 高等教育是居民接受正规学校教育的最高层次,从经济学角度讲,获取收益是其投资高等教育的主要目的,但由于群体差异、所处外部环境差异等原因,使得不同社会群体的高等教育投资收益存在较大差异,导致高等教育投资收益的不平等。在我国目前城乡收入差距较大的事实背景下,城乡居民个人高等教育投资收益亦是否面临着城乡差距较大问题?如果是这样,其前后具体的演化特征怎样?这是当下研究我国高等教育投资收益需要厘清的问题。就目前国内相关研究来看,有对全国层面教育投资收益的分析(姚先国等2004①;高梦滔,2007②;邢春冰等③2013);对城镇地区教育收益率的研究(李实等,2003④;钟甫宁等,2007⑤;马晓强等,2005⑥;罗楚亮,2007⑦),对我国农村地区教育投资收益的研究(黄斌等2012⑧;顾和军,2013⑨;刘灵芝等,2013⑩;黄斌等,2014(11));对男女性别的教育投资收益差异研究(周群英等,2007(12))。这些研究由于使用数据、研究方法的差异,在同一问题的结论上不尽相同。也有少部分学者对高等教育这一特定学历层级的教育投资收益的研究,如对高等教育投资社会平均收益率的研究(赵彦志,2010(13)),对高等教育投资社会收益率的研究(马骁强等,2001(14)),对高等教育投资体制的研究(王寰安,2011(15)),对贫困家庭高等教育投资和收益的研究(李继峰,2005(16)),但对这一领域的深入和全面研究还需更多学者的介入,如缺乏对城乡居民高等教育投资收益从整体、城乡比较、分阶层及其变化趋势的研究,特别是城乡比较和分阶层的研究还未见诸期刊,而这些研究对于深入把握当前高等教育收益率现况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本文试图在此方面做出有益探索,以高等教育投资收益率为切入点,定量研究其在城乡之间、阶层之间的现状及其演化特征。 二、教育收益计量模型 高等教育个人投资收益是指个人上完大学后在就业中所获得的回报大小。这种投资收益包含货币化的收益和非货币化的收益,本文研究的是高等教育个人投资的货币化收益。计量这种货币化的收益大小、比较不同群体、阶层投资收益差异及特征演化趋势,可以从如下两个方面进行考察:一是计量投资收益率大小;二是比较投资绝对收入大小。如果在高等教育不同群体投资成本相同情况下,这两类指标各自反映出来的结论是一致的,因为收益率与成本相关,在成本相同情况下,比较投资绝对收入及其变化趋势和比较投资收益率及变化趋势必然是一致的。 目前国际上对于教育收益率的计算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明瑟收益率(Mincerian Rate of Return),反映受教育者增加一年受教育时间或者提高一个层级的教育学历而增加的收益大小,该方法重点关注教育程度与收入之间的关系,只涉及教育年限或层级问题,不涉及教育的其他成本问题,它是由雅各布·明瑟(Jacob Mincer,1974(17))通过建立一个反映教育年限与收入关系的方程(被称为明瑟收益方程)而提出来的,用该方程中教育变量的系数来反映教育投资收益率,由于这一方法对投资成本大小不做要求,因此在研究教育收益率的领域得到广泛使用。第二种是成本—收益率(Cost-Benefit Ratio)法,包括内部收益率法、教育收益现值法以及成本收益比值法,采用成本—收益法有一个明显局限,就是对数据的要求很高,他需要有每一级教育水平上的年龄—收入数据和成本数据,而在我国,除了局部范围具有针对性的课题调研数据能满足,其他地方无法找到成熟、公开的数据库能达此要求,所以虽然这是一种计算教育收益率比较精准的方法,但受数据限制,在研究全国性层面上不为多见,因此本文选用明瑟收益率法。 根据明瑟收益率法,计算明瑟收益率的标准模型为:
其中:w表示实际收入,E表示受教育年限,EXP表示经验年限,参数估计得出的
表示的是多接受一年教育时间(或高一个教育层级)引起的实际收入增加的比例。 明瑟收益率的标准模型中,受教育年限是一个连续变量,而本文在此研究的是高等教育的收益率,教育变量不是以时间年限为单位的连续变量,而是以学历层级来衡量的不连续变量,故在模型中应该以虚拟变量形式加入,如果以小学学历为参照组,那么本文的标准明瑟收益率模型应为:
上述标准模型中,解释变量只有教育和经验两个变量,没有考虑到其他与收入相关的因素,诸如不同单位、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等变量对收入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将这些变量加以控制,来对标准的明瑟收益率方程进行扩展,以便估计出更为精准的高等教育收益率指标。最后,本文结合实际情况得到经过改进的计算明瑟收益率的扩展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