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511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4203(2017)05-0094-09 2016年8月,教育部发布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推动学历学位认证标准联通”作为“教育行动五通”之一,提出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承认高等教育资格公约》的框架下,支持建立学历互认机制,实现区域内双边和多边学历学位关联互认;呼吁各国完善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和认证机制,加快推进本国教育资格框架开发,助力各国学习者在不同种类和不同阶段教育之间进行转换,促进终身学习社会建设;共商共建区域性职业教育资格框架,逐步实现就业市场的从业标准一体化。[1] 国家资格框架及跨国资格框架是促进人员交流途径互联互通的制度安排。资格框架对推进教育和培训制度的改革,加强人力资源建设,增加工作机会,避免重复学习,促进人员流动和社会的平等与包容起重要作用。资格框架建设是涉及经济、教育、文化、政策和技术等多方面的系统工程,要选择适合的模式,科学合理设计制度的基本架构,并找到有效的实施路径,因而也是一个艰巨的过程。“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资格框架建设一般起步较晚,处于劣势,但辩证地看,也因而具有后发优势,同时也为各国资格框架对接和建立跨国资格框架带来契机。 一、发展现状和特点 1.“一带一路”战略沿线主要国家教育发展现状 关于哪些是“一带一路”相关国家,我国主张基于但不限于古代丝绸之路的范围,各国和国际、地区组织均可参与,让共建成果惠及更广泛的区域。现阶段“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约有73个(见表1),分布在东亚、东南亚、中亚、西亚、中东欧、西欧、南欧和非洲。各国教育发展很不平衡,但总体发展迅速,超过85%的国家目前已经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及以上发展阶段。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数据,预计到2020年,50%以上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将处于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40%的国家处于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处于精英教育阶段的国家将不到10%。[2]
2.“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资格框架发展历程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报告统计,2010年,世界上已有100多个国家在开发或者已经实施了某种类型的资格框架。[3]目前,大约有150个国家已经实施或正在考虑引入国家资格框架。这些国家普遍认为国家资格制度能有力促进国家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使资格具有良好的质量和信誉保障,为学习者提供更加灵活的学习和进阶机会;资格更能得到国际认可,促进人员国际流动。国际上,国家资格框架发展步伐之快,使人们很难确保拿到的国家资格框架名单是最新的。表2列出了国家资格框架发展的大致历程,分为三个阶段。
表2显示,“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资格框架建设起步较晚,均未涉及第一代国家资格框架。第二代国家资格框架也只涉及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和马尔代夫,而且其资格框架实施推进的步伐缓慢。参与第三代国家资格框架的“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主要集中在中东欧。我国没有启动国家层面的资格框架计划,只有香港地区于2007年发布了“香港资格框架”,并率先在职业教育领域制定标准并实施。 随着建构欧洲统一高等教育体系的“博洛尼亚进程”的推进和促进欧洲教育互联互通的“欧洲终身学习资格框架”的实施,近几年,“一带一路”战略沿线欧洲国家资格框架的推进速度明显加快,绝大部分国家已经或准备实施国家资格框架。俄罗斯虽然不是欧盟成员国,但作为博洛尼亚进程参与国,为了提高其教育竞争力,在国际教育服务市场上赢得更多留学生,提高公民在国际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力,俄罗斯借鉴欧洲资格框架、博洛尼亚进程和哥本哈根进程参与国的经验,积极制定并于2012年公布实施了具有国际和行业可比性的国家资格框架。 3.“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资格框架发展规律和特点 (1)各国资格框架建设顺应了社会、经济以及教育发展的需要。尽管“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各国政治、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同,教育制度和教育传统各异,但是大部分国家都试图通过建设资格框架达到如下目的。第一,建立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与培训之间的沟通和衔接机制,使教育更适应社会经济发展需要。第二,促进人员流动和就业。通过建设国家资格框架,推进各类学习成果和学分的积累和转换,方便学习者在教育、培训和就业间选择和流动。第三,将原本无法比较、无法衔接的各种学习成果纳入有序、透明、参照性强的认证体系,并建立相应的积累与转换制度,将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纳入综合教育体系,从制度上落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发展全民教育、终身教育等主张,促进学习化社会的形成和发展。 (2)“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各国资格框架制度起步较晚,还有不少国家尚未启动。各国家资格框架建设的方法和侧重点也有所不同,有的国家开发涵盖各级各类教育的综合国家资格框架,如俄罗斯;有的则开发以推动实现国家技能开发战略为宗旨的职业教育资格框架,如印度。 (3)“整体设计、协同推进”是资格框架建设顺利进行的前提。“一带一路”战略沿线国家中的欧盟各国,虽然起步较晚,但由于区域跨国资格框架的出现,对其国家资格框架建设产生重要影响,整体设计和协同推进的力度明显加强,发展迅速,如立陶宛、拉脱维亚等。而起步较早的菲律宾、马尔代夫和新加坡等国,相对孤立发展的环境使国家资格框架进展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