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就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作出重要批示:“智库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形势的发展,智库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要高度重视、积极探索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2015年10月27日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上习近平同志再次强调:“改革发展需要强大的智力支持”,要“把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作为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切实抓好”。随后,刘延东同志在主持召开的“繁荣发展高校哲学社会科学推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座谈会上对大学智库建设亦提出了如下要求:“高校作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生力军和各学科人才聚集的高地,是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重要力量”,“要充分发挥高校学科齐全、人才密集的优势,繁荣发展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为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作出贡献”,“多出具有前瞻性战略性和针对性可操作性的研究成果,为党和政府科学决策提供高质量的智力支持,努力做改革发展决策方案的建言者、政策效果的评估者、社会舆论的引导者”。国家智库及大学智库建设之重要性由此逐渐清晰。据此可以断言,随着国家决策所涉因素的日益复杂,理性决策即让专业知识系统参与决策不仅关系到决策的质量,更关系到国家及各项事业的兴衰成败。 一、智库及其建设的重要意义 具有现代意义的智库又称“思想库”(Think Tanks)兴起于20世纪初的美国,迄今已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所谓智库,指稳定的、相对独立的政府研究机构,其研究人员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对广泛的公共政策问题进行跨学科的研究,并在与政府、企业及大众密切相关的政策问题上提出咨询建议。[1]结合我国国情,笔者倾向于对智库做如下更严谨全面的界定:作为思想库,所谓智库即一类主要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以影响政府决策为研究目标,以公共利益为价值导向,以国家和社会责任为原则,为国家的政策制定和理性决策提供决策咨询、决策方案、决策论证等服务的专业研究机构。[2]在国家治理所涉及的因素日益复杂、其过程不确定性日益增加的今天,国家智库不仅成为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及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及治理能力提升不可或缺的部分,而且在知识已成为国家核心竞争力及以知识经济为特征的国际竞争日益激烈的时代,国家智库亦成为国家竞争力的要素及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正是上述原因,世界各国无不重视和加强了国家智库的建设。 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项目(TTCSP)于2016年1月27日在联合国总部、世界银行、北京等全球80多个地点同步发布的《全球智库报告2015》显示,2015年全球共有智库6846家。其中美国以1835家智库居首位,中国以435家位居第二。[3]而据该研究项目2014年发布的《2013年全球智库发展报告》,2013年全球共有智库6826个,其中美国1828家、中国426家,分别位居世界第一、第二。[4]两年间美国与中国分别增加7家和10家国家级智库,由此可见两国对智库发展的重视程度。然而相较而言,美国的智库是我国的4倍之多,而我国的人口却是美国的4倍多。利用智库为国家重大公共政策及战略决策服务不仅是美国的大国智慧,更是美国一直以来的强国之策;也正是基于对智库之于国家发展重要性的认识,以及智库对美国诸多重大公共政策和国家战略决策产生了极为深远及强大的作用,因此,在美国智库已经被视为其影响力不亚于立法、司法、行政和媒体的第五种权力。美国智库之所以在数量和质量上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原因就在于智库为美国的国家强盛做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从而获得了美国政府和社会的极大青睐和强大支持。 我国政府高层总体上重视智库的作用,并利用高度集中的政府权力发展建设了一批隶属于中央政府的具有智库职能的诸如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军事科学院、新华社、中央编译局、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等各类专业人才集中研究及新闻机构。毫无疑问,在新中国历史的各个阶段我国的智库组织为国家重大战略决策均发挥过积极作用,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智库建设及其作用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和充分的发挥。然而,把我国的智库放置在现时的国际时空坐标系里做客观比较,正如前中央党校副校长张伯里教授所言:我国的“智库发展还相对滞后,这既包括智库为决策者提供高质量的政策咨询,也包括智库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的完善”。[5]直至新一届党中央基于对国家智库建设之于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及提升国家治理能力提升不可或缺之重要性的高度认识,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专门把“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确定为国家重大决策及改革发展的重大举措。在继2013年阐明国家智库建设重要性之后,习近平同志于2015年10月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再次阐述了“改革发展需要强大的智力支持”的重要性并强调:我们进行治国理政,必须善于集中各方面智慧、凝聚最广泛力量。改革发展任务越是艰巨繁重,越需要强大的智力支持。要从推动科学决策、民主决策,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增强国家软实力的战略高度,把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作为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切实抓好。[6]智库建设自此获得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同时智库组织完善、质量提高的要求亦成为智库建设的题中之意。 智库建立受到各国政府的如此重视并呈方兴未艾的发展之势,足以说明智库之于推进国家发展的意义和价值。就我国而言智库建设的重要意义可以从智库建设的紧迫性、必要性加以认识和概括: 其一,加强智库建设是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需要。十八大提出了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国家发展目标,而加强综合改革的顶层设计以确保国家重大决策科学性是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基本前提。我国正处于改革、发展、稳定关系极度复杂的转型期,面临着诸如反腐形势严峻、产业结构调整、城镇化发展滞后、就业形势严峻、环境污染严重、贫富差距悬殊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唯有改革是彻底解决上述问题、促进发展和稳定的必由之路。然而当前的改革并非是急功近利的就事论事,国家任何一项重大改革牵涉的范围之广、难度之大、内容之复杂已经今非昔比,利益主体之间的权益博弈也日益复杂,任何缺乏统筹考虑整体性、长远性的改革决策都可能导致欲速不达甚至社会矛盾激化的后果。正因如此,习近平同志告诫全党:“我国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必须坚持改革开放正确方向,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聚合各项相关改革协调推进的正能量,不断增强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增强问题意识,善用底线思维,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提高工作的科学性、全面性、系统性”。[7]基于对国情时局的审时度势及高屋建瓴的准确把握,中央高层认识到科学决策之于国家改革发展成败的决定性意义,认识到治理体系现代化之首要价值就在于加强国家改革发展的顶层设计以确保国家重大决策的科学性及正确性,从而前所未有地提出并强调必须加强国家智库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