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298(2017)02-0100-14 一、研究背景及研究设计 (一)研究背景及研究问题 在我国,学术谱系研究是一个新兴的研究领域。2011年9月23日在南开大学举办的“当代中国科学家学术谱系研究论坛”表明,目前我国已启动了物理学、医学、化学、数学、生物学等自然科学学科的当代中国科学家学术谱系研究及学科发展研究。中国科学家学术谱系研究目前还只注重对于自然科学类学科的学者进行学术谱系研究,尚未涉及人文社会学科研究者的学术谱系,更没有将视角对准身处教育领域的高等教育学学者。中国科学家学术谱系研究的兴起为研究高等教育学学科/研究领域学者的学术谱系提供了思路。学术谱系是涉及学者个体学术发展和群体学术传承的研究。毋庸置疑,任何一门学科或一个研究领域中,身处其中的学者的迁移和流动可以瞥见学术谱系的冰山一角。笔者在2014年于美国印第安纳大学访学交流一年,借此机会对于该校高等教育研究领域的学者开展了访谈研究。本文力图以印第安纳大学为个案,管窥美国高等教育研究领域学者学术谱系而做一个定性研究,目的在于初步描绘并探索美国高等教育研究领域学者学术谱系的状貌及其特点,并通过访谈资料的分析和研究,提取学术谱系的认知维度和要素,进行学术谱系的重新解读。 (二)研究设计 所谓定性研究,是“以研究者自身作为主要的资料收集工具,通过深度访谈、参与观察、实地笔记、开放式问题等途径,收集文字、图像、样式等形式的定性资料,通过寻找这种资料中的模式、主题以及整体特征来分析资料的社会研究方式。这种研究方式所得到的结果,往往具有特定的脉络背景,其报告往往采取背景描述和直接引用被研究者原话的方式进行叙述”[1]。作为主要以开放性问题为途径的文字信息收集方式,本研究的具体设计如下。 1.个案选择缘由 选择美国印第安纳大学进行个案研究,主要是基于如下考虑:第一,笔者所访学学校为印第安纳大学,得到外方合作导师饶海蒂(Heidi Ross)①的推荐信帮助,更容易接近并取得该校教育学院高等教育研究学者的信任,利于加大访谈信息的可靠性;第二,2013年,印第安纳大学高等教育管理专业排名在美国大学中居于第八,[2]其高等教育研究学者在美国高等教育研究界中具有相当程度的代表性,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国际知名的教授,他们的言论或许对于我们探索美国高等教育研究领域学者学术谱系具有较强的参考意义。另外一方面,不得不说也是个案研究的局限所在,由于仅选择了一所大学,因此不能说反映了美国高等教育研究领域学者学术谱系的全貌,只能是对于研究型大学(据访谈对象所言,该校为研究聚焦型大学:extensive research focusing university)高等教育研究学者学术谱系的一个微观描绘。 2.访谈问题设计及呈现 在访谈问题的设计上,本研究聚焦于访谈对象的求学经历和学术相关的从业经历,因为这两种经历是考察访谈对象学术谱系的两个窗口。重点在于考察如下问题:第一,访谈对象对于学术谱系的认知;第二,学术谱系对于学者学术发展的影响及其影响特点;第三,印第安纳大学高等教育研究学者学术谱系的特点。具体主要涵括11个开放性问题。②(详见表1)
3.访谈对象选择 印第安纳大学教育学院从事高等教育研究的学者主要聚集在两个系,一个是教育领导与政策研究(Educational Leadership and Policy Studies),一个是高等教育与学生事务(Higher Education and Student Affairs)。因此访谈对象主要是从这两个系的教员中选择的,共选择了9位高等教育学者,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偏向于研究,学术成果颇丰。为了保护及尊重被访者的隐私,下文中均以字母代号替代教授名字。为了保证研究结果一定程度上的代表性,本研究的访谈对象是有目的地进行选择的。9位访谈对象,在年龄分层结构③上覆盖了学术发展历程中的老年期(设定为60岁及以上,3位,分别为B教授,H教授,R教授)、中年期(设定为45~59岁,3位,分别为A教授,V教授,G教授)、青年期(设定为25~44岁,3位,分别为D助教,L助教,T教授),性别上是八男一女(其中L助教为女性),职称结构涵括了荣誉教授(3位,分别为B教授,H教授,R教授)、教授(2位,分别为V教授,G教授)、副教授(2位,分别为A教授和T教授)、助理教授(2位,分别为D助教,L助教)。 4.访谈开展情况 在正式开展访谈之前笔者对于该校教育领导与政策研究系的一位在读博士生进行了预访谈,以进一步确认访谈问题的有效性和针对性。需要指出的是,访谈中采取的是逐个访谈的策略。多位学者的同时现场访谈虽然能够深化访谈内容,就结果而言更具比较性,然而姑且不论教授们是否愿意和有时间同时聚在一起分享自己的学术谱系和学术经历,受制于访谈者现场同时驾驭多位访谈对象话语和思维的能力局限性,加之事后也无法明确分析到各个教授的具体口音,本研究也无法做到焦点群体访谈,这是遗憾的。由于国外学者的时间比较难安排,更兼访谈前期已与他们在邮件上或是通过预认识形式的见面(get-acquaintance meeting)做了一些沟通工作,所以虽然对于每位访谈对象的正式访谈实际只有一次,未做到深度访谈,但是后续也曾就一些访谈中不是很明了的关键问题跟访谈对象做过局部交流,尽量确保了访谈所获信息的可靠性。访谈于2014年3月至5月开展。在9位访谈对象的一致首肯下,访谈过程中得以录音文件全程记录了访谈对象的一些回答。